欣娘这才注意到苏婳的存在,有些羞赧的看了苏婳一眼:“苏小姐。”说罢环视了一眼室内,问道:“你和阿道是在研习奇门遁甲之术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欣娘一瞬涨红了脸:“抱歉,打扰你们正事了…我这就走…”

    这样一说,苏婳反而更加内疚了,她慌忙拉住了欣娘:“不会不会,欣娘,不如你也在这里看着?”

    触手的衣料极度光滑,苏婳这才发现,欣娘穿着的衣料是京城最时新的浮光锦。苏婳淡淡一笑,对于欣娘的小心思表示理解,欣娘心里其实很在意娄道的。

    真是一对璧人…

    忽然之间想到陆孟君,苏婳情绪一瞬间变得有些低落,他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他,在想着自己吗?

    欣娘是知道娄道一直在教苏婳,虽然她有些醋意,却也明白轻重,不好说什么,如今苏婳出言留她,开心于可以在这里和娄道一起,并没有注意到苏婳一瞬间的情绪低落。

    苏婳迅速整理好情绪,再次打量了一眼欣娘。虽然对欣娘当时为什么会穿着朴素痛倒在无期山路上,还梳着未出阁少女的发髻,苏婳内心充满了好奇,但也明白有些事情是自己不该问的。

    课程还是要继续,娄道又继续讲解起来。苏婳此时已经有些入门,娄道讲起来轻松很多。

    但未能等到娄道一直讲到苏婳全部理解,清韵书院的学子们又开始被折腾了。

    用以今年临天学府考核的考核楼已经要完工,据说这个考核楼有东瀛宁家的些秘术融入在内,因此这一次考核被蒙上了一层玄奥的面纱。

    根据一些“上层人士”的提示,清韵书院的夫子们打算带学子再次去无期山进行狩猎。

    清韵书院的学子们自然苦不堪言,但听说是为了顺应临天学府考核,纵然是百般不情愿,学子们还是顺从的去了。

    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苏婳参加的春狩,抵达无期山上以后,负责这件事的姜夫子交代了几句话,就让学子们各自散开,进入无期山中,在没有供给的情况下,生存三天。

    听闻规则,所有清韵学子哗然。

    这是在做什么?纵然临天学府的考核中有射御课,纵然今年的考核有所改变,也不会这样考核学子吧,这样的规则,让这些生于官宦世家的贵族子弟如何接受的了?

    一时间,学子们纷纷不满的议论起来,甚至有些学子仗着有些权势,直接弃权不做了。

    “婳儿,你要不要试试?”苏浅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苏婳身边:“听说将来的临天学府考核有东瀛宁家插手,我很担心,所以打算参加,你呢?”

    东瀛宁家?已经不止一次听过东瀛宁家的名号,苏婳眸光一凝,问道:“东瀛宁家不是百年前就已经消失了吗?”

    苏浅压低了声音:“东瀛宁家不在了,但是宁阡墨还活着。”

    也就是说,未来的临天学府考核,有渊国国师宁阡墨插手?得到这个结论后,苏婳笑着看着苏浅:“一起吧。”

    去姜夫子那里领取统一的装备——弓、箭、绳索、打火石,苏婳和苏浅就一同上路了。

    一路之上,苏婳频频回头。

    苏浅困惑,问道:“婳儿,你在看什么呢?”

    “你说,这种考核,陆孟君他会不会来?”苏婳心中有事,听苏浅问,就直接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等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已经迟了。

    只好尴尬的笑笑,欲盖弥彰的顾左右而言他:“呃,今天天气真好…”

    苏浅看着苏婳的样子,抿唇浅浅一笑,并不打算拆穿她。

    “咻——”

    又一只麋鹿应声倒地,苏婳下马,剥掉麋鹿厚厚的外皮,然后和苏浅一起搭了一个火架,用打火石生起火,将麋鹿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这已经是考核的第三天了,过了今天,明日清晨就可以出山了。

    苏婳和苏浅进入山内,从一开始想采摘野果而不得,到后来自己猎杀猎物烤着吃,对烤猎物这种事情已经轻车熟路,完全放下了世家贵女的架子。

    毫不在意形象的大口吃着麋鹿,苏婳嘴里塞满了鹿肉,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还是浅浅你厉害,虽然去年春狩有人曾在这片林子里教导过我狩猎,但是射技比之你还是差远了。”

    优雅的将口中的一小片鹿肉咀嚼吞咽了下去,苏浅问道:“有人曾经在这里教过你狩猎么?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是…”苏婳一顿,随即很迷茫的环顾苍莽的山林,喃喃自语:“是谁呢?我怎么会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算了,或许是无期山居住的猎户随口教你了一些,不记得了也很正常。”苏浅安抚的拍了拍苏婳的肩膀,阻止她胡思乱想。

    虽然直觉苏浅说的一定不对,但苏婳也找不到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只好勉强点点头,不再去想。

    “婳儿,小心!”

    随着苏浅的一声惊呼,苏婳在下一瞬就被苏浅拉着疯狂跑了起来,扭头一看,苏婳差点被吓的魂飞魄散…

    金钱豹!

    无期山上这种凶狠的动物明明都已经被清除,怎么还会有金钱豹的存在!

    和苏浅朝着马匹的地方跑去,却发现马匹都已经死透了,而且,除了他们手里的弓与箭,马匹上多余的弓箭都莫名丢失了!

    苏婳在慌乱之中扫了一眼马匹,发现她和苏浅的马匹全部是颈脖上深而平整的切口。很显然,马匹不是被咬死的,而是被什么人杀死的!

    而且这人竟然连遮掩也不屑,是确信她和苏浅今日要丧命于此了吗?

    “婳儿,快跑!”

    随着苏浅的一声呐喊,苏婳这才发现,由于自己的片刻失神,金钱豹已经跟了上来!

    “咻——”

    苏浅迅速拉弓引箭,一支箭自苏婳前方不远处飞过,直直的插入金钱豹面前的土地上,略微阻拦了金钱豹的步伐,苏婳趁机快速跑走。

    毕竟都是娇生惯养的贵族小姐,气喘吁吁的跑了这么久,苏浅体力已经有所不支,速度已经慢了下来。苏婳使劲拉住苏浅朝前跑,但苏浅很明显已经气力不足。

    看着近在咫尺的金钱豹,苏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样僵持下去,自己和浅浅都要成为这只金钱豹的盘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