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事件就在保安人员的到来和报警把当事人全都扣押在了警察局落下帷幕,但实际上,真正的祸端却刚刚开始。

    对于言诚,作为江陵市市长的孙子,不可置否的,很快就被当场保释出来。而吴伟奇也在进警察局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后就被放了出来。

    不过与其说是被放出来,不如说是被抬出来的,在警察局内,吴伟奇已经动弹不了了。

    但陈翔可就麻烦了,一没关系二没钱贿赂,几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陈翔,当下警局人员便做了决定,民事拘留十五日。

    警察局审讯室内。

    “姓名。”说话的是一个3o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其貌不扬,比大众脸还难看一些,四方国字脸,满脸的横肉,从方才警察对话中,陈翔知道,此人是他们的队长,姓赵,叫罗峰。

    “陈翔,年龄十八岁,性别男,家住址江陵市东区阳光雅苑2栋1oo7号。”陈翔一口气把例行问话全答了。

    “你倒是挺能配合的,不过这样也是好的,少挨顿揍,算是挺识相的。”赵罗峰满意的点了点头,手中不停滴记录着。

    这时,审讯室的大门悄然打开了。

    门外,一个俏丽的身影缓缓的走了进来,陈翔抬头一看,微微怔了一下,是苏惜倩,但见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陈翔眉头一蹙:“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这里没你的事。”他不希望苏惜倩来这种地方,毕竟警察局拘留所这种地方是平常百姓较为忌讳的地方,迫不得已是没人愿意进来,讨个不祥之兆。

    苏惜倩没有回答,看了陈翔一眼,似乎过于担忧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眼中更有红色血丝。

    这时,从苏惜倩的身后走进两人,表情也都是极为的紧张和担忧。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陈翔脸色一变,有些焦急,摊上这事,他自己倒无所谓,大不了在拘留所呆上半个月,但他最担心的是父母,不愿意看到父母因自己的事而担忧。

    记得小的时候,自己有一次闯了小祸,把人家饭店的玻璃给砸破了,饭店老板吵着要送他去警察局,虽然最后还是私下了结了,但父母都担心得吃不下饭了,而那次比起这次而言,更是小巫见大巫了,真不知道这次父母会多么担忧。

    “小翔,你没事吧,你的头上怎么还在流血啊。”一见到陈翔,陈母就无比的焦急,眼泪都流了下来,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没事,妈,这是刚才流的,现在止住了,小小的伤口不算什么。”陈翔急忙安慰道。

    “警察同志,别人都放出来了,凭什么要我儿子还要关在这里面。”陈父陈石头说得有些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老实巴交的人,能够对警察说出这样的话,已经算是他的极限了。

    赵罗峰看了看陈石头,声音有些冷淡:“因为你儿子是这起斗殴事件的主谋,总有一个人得承担责任不是吗?我们只是按规矩办事,这事没什么好怪的。”

    陈石头苦叹了一声:“唉,都怪父母没用,没能力保护儿子。”

    “老爸,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祸是我闯出来的,哪跟爸妈有什么关系啊,也没事啦,这个地方挺清净的,我就当清净清净一下。”

    陈翔急忙笑道,但这些话听在陈父陈母的耳朵里,无疑更令他们难过,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做父母的哪能不清楚的,但这个世道,没权没势的,又哪能说得通呢。

    而面对着父母的叹息和自责,陈翔的心里无比的难受,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身为一个受害人,却得承担所有的责任,只因没有权势,没有金钱。

    这个世界,太需要金钱了,太需要权势了。

    “我要变强,我要让那些仗势欺人的人渣受到应有的惩罚。”

    在心底,一个声音在歇斯底里的呐喊着。

    ※※※

    夜深人静,南区一栋别墅内。

    一个白苍苍的老人坐在客厅的沙上,炯炯有神的眼睛充满了睿智,而在他跟前,站着一个俊秀帅气的少年。

    老人是本市市长言国强,年轻的便是他的孙子言诚了。

    “爷爷,这事大家都有责任,不能全推给陈翔,他是最大的受害者,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吴伟奇搞出来的,他仗势欺人,实在太可恶了……”言诚焦虑的说道,自己的兄弟受伤了不仅没有到医院包扎一下,还直接被处置拘留了,这令他太不服气了。

    “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你打伤了吴良克的儿子,在伤势还没检验出来之前,你还是少管这事,否则只会把篓子越捅越大。”言国强语重心长的说道,市委书记吴良克和他几十年的工作政友了,他又何尝不知道此人的险恶。

    “爷爷,无论如何,你叫我干什么都可以,但你一定要保陈翔出来啊,在那种地方关着,吴伟奇一定会暗地里叫人对陈翔不利的。”言诚急道。

    言国强小口的品了口茶,半晌乃道:“这事我会看着办的,吴良克这人心狠手辣,不是那么简单搞定的,你这几天给我在房里好好呆着,千万不要出去,你明白我的话了吗?”

    “可是、可是陈翔还在里面受苦啊?”

    “这不是你该管的时候,引起了那么大的风波,至少得有一个人承担责任,你和吴良克的儿子自然是不行的,唯独只有他了。”言国强说得淡如止水,似乎对这种事司空见惯了。

    “爷爷,当时你没在场,否则你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当初那群王八蛋一起殴打陈翔,现在陈翔的伤势都还没检验呢,就被这么关在警察局里……”一说起吴伟奇,言诚就恨得咬牙切齿。

    言国强皱眉连连摆头,脸上肥肉也跟着左右晃动:“哎,官场上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以前我教你的那套,和你道听途说的那套,统统都不管用了,你记住,不是万不得已,绝对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我老了,只想平平安安过完一生,当然也希望你安安稳稳了,吴良克是个官场上的另类啊,在省里的势力不小啊,我若趟进去可就麻烦了。”

    言诚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爷爷,那您说这事情怎么办,我想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责任都推给陈翔吧。”

    言国强同意地点点头:“这事我得好好考虑考虑利弊了,总之我会尽量疏通一下的,凭着我和吴良克的关系,他应该会给我几分薄面。现在先看看情况再说。”

    “嗯。”爷爷的意思很明显了,自己再多说恐怕也没有什么办法,为今之计也只能等待了。

    言国强满意地点了点头,看了看言诚:“你的伤势怎么样了,脸上都流血了。”

    对于这个孙子,言国强比谁都疼爱。

    “我没事。”言诚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客厅,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孩子,”言国强苦笑了一下,“个性越来越强了。”

    而在另一处,江陵市医院内。

    “王八蛋,王八蛋,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一个中年男子脸上无比的震怒,冲着一个穿着白衣挂的医生喝声叫道。

    在他的前面,病床之上,正躺着被包扎得惨不忍睹的吴伟奇。

    “伤势检验出来了,肋骨断了两根,其他地方倒是无碍,在医院好好休养一个月,应该就没事了。”医生看了看病历,小心翼翼地说道。

    “一个月,一个月得浪费伟奇多长的时间,他的学习这么紧张,一个月可要缺了多少功课。王八蛋,秦秘书,言国强那个孙子伤得怎么样?”中年男子说着,转头对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说道。

    秦秘:“头部缝了两针。”

    “两针?”吴良克怒气更盛,“***我儿子断了两根肋骨,他就只缝了两针,这事不能这样就算了。”

    顿了顿,吴良克突然抬头,眼眸中掠过一道凶光:

    “秦秘书,叫几个人上警察局,***我要那个叫陈翔的小子断了双腿,我要让他这辈子残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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