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不过是在转眼间,陆鲲的眼前又出现了几个同样满身都是菊花的丫鬟小厮,与锄绿一样,正往这边奔来。

    这是个什么情况?

    陆鲲此刻只想说一句:锄绿是谁?他认得吗?

    答案是当然认的,而且任务还是他亲口下的:摘与修竹种的同样的花儿。可是他并没有让他采这么多回来啊?这难道不是把整个安国公府后花园里面的花全都采了下来?方老太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怄气呢!还有他的未来岳父大人恐怕也不希望自己采秃人家的整个花园啊?以后安国公府里面的人想要赏花,难道都上宁远侯府找他去吗?

    这真是,真是……

    陆鲲都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了。

    “世子爷,奴才把花都帮您找回来了,您瞧瞧是不是这些,如果不够……”锄绿到了近前,摇晃着满身满头的菊花,像是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等着主人夸奖。

    其他一些满身花朵的人,便跟在他身后,团团把陆鲲围住。

    陆鲲只觉得气急,沉声问道:“我就是这么交待你的?”他出身将门,虽然还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但是也偷摸到后面城防里面转过几圈儿,这一沉静下来气势慎人,周转几个差点因此腿软当场跪下。

    锄绿摸摸自己布满花朵的后脑勺,无辜地回道:“世子爷,您说的是采与修竹姑娘种的这些一样的花,可是奴才瞧着,每一朵都好像。您瞧这一朵,这一朵,还有这一朵……是不是都挺像的啊?”

    陆鲲看向锄绿,他所指的那一朵两朵三朵四朵分明就是同一品种的花,连颜色都一样,怎么可能不像?怒气在胸腔里面升腾而起,手上用上力,一把掌拍地锄绿的头上,“好了,现在跟我走,去找太夫人赔罪去!”

    锄绿再次搔搔后脑,什么“赔罪”、“赔罪”去?他很想问他犯了什么罪啊?可是看着自家主子阴沉沉的脸,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问,任命地跟了上去,同时向身后的几个人招了招手。

    ……

    ……

    陆鲲大步迈进闲福居大门的时候,李妙玉正坐在西厢的椅子上闲适地喝着茶,身侧一个丫鬟打扮的人正低眉顺眼地跟她说着话儿。

    等那丫鬟说完,李妙玉“啪”地把茶杯盍在了桌子上,眉毛一挑,问道:“什么?你说姑老爷的那个外室来了?现在就跪在咱们大门口儿?”

    那个回话的丫头抬起头来,冲着李妙玉挤眉弄眼,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不是那个跟修竹不对付的檀香又是谁?

    “才不是吗?那位竟然来咱们府门前跪着了,真是好大的狗胆!”檀香嘴上骂着,谄媚的看向李妙玉,讨好道:“小姐,你看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奴婢知会门房一声儿,干脆把人赶走得了。”

    李妙玉挑挑眉,怒瞪一眼檀香,垂个眼皮儿,嘴角扯过一抹讽刺的笑,慢慢悠悠地说道:“这好戏才刚刚开始,本小姐可舍不得它就这么轻易的散场……”

    姑太太不是一直看不上她这个庶女吗?还特别因为何家没有什么所谓的妻娘妾室而洋洋得意,现在该有的一下子都有了,而且姑老爷还因为这个拿着菜刀追了她半道街,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扬眉吐气”四个字可以形容此刻她兴灾乐祸的心情。

    干什么还要替人去遮掩?她又没有吃饱了撑着。

    檀香看着李妙玉,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声告了退。

    檀香一走,李妙玉的大丫鬟司琴马上走到李妙玉的身后,一边轻轻地帮她捶起了肩,一边轻声在她耳边轻语。

    这时,一道人影疾驰而过,后面几个人形花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都极力的跟着,没有一个敢抱怨半句的。

    也不知道司琴的话,李妙玉听进去没有,人影响过,她的眼睛悠然瞪大,人也“腾”地站了起来,双手不自觉的拉紧了自己的衣裳而不自觉,只喃喃地问道:“他怎么来了?”

    他自然是指宁远侯府世子陆鲲,刚才闪过的人影儿也确实是他,他身后跟着的人形花环都可以证明,尤其是锄绿,到了现在陆鲲还没有跟他们交底呢,一个个担惊受怕的跟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陆鲲的不快。

    陆鲲到了门口,门口守门的大丫鬟鸳鸯向门内问了一声儿,过一了会儿,太夫人亲自迎了出来,身后是哭得眼睛眉毛痛红的姑太太李玫,以及手里面已经没有了菜刀的姑老爷。

    姑老爷与陆鲲也不算是生人,原来他们一家父子女三人进京的时候,出了事儿,还是陆鲲施展的援手呢!若非如此,他还能有命享如此的福气?

    从四品的朝廷大员,过两年再升个一级半级的,那就更了不得了。再加上宁远侯府握有兵权,宁远侯世子身份尊贵,见面时何姑老爷总会有意无意地对他讨好三分,两个人勉勉强强也算得上是半个忘掉交了。

    只是此时见到陆鲲,姑老爷的脸上到底有些不好看,低着头带着羞涩。

    而其她两个人的脸上更多的则是尴尬。

    陆鲲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走到门口,恭敬的向太夫人行礼问好儿,然后才说起自己的来意,“刚好从门口过,见大门口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听说是一个怀孕妇人跪在了门口儿,怕影响不好,过来看看。”说完,拿询问的目光看向对面的三人。

    “啊——”姑老爷惊叫一声儿,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姑太太则是回头对姑老爷怒目而视,睚眦欲裂,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可见其恨。

    太夫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想要骂姑老爷的外室几句,可是看看陆鲲,已经到了口边儿的话,怎么就骂不出来。

    这样的事儿闹出来,无论事情的起因是什么样的,这女方少不得都会落一个善妒不贤的名声。姑太太一大把年纪,又有儿有女,何家又身份不显,以后有的是求着他们的地方,倒是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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