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越来越暗了。

    砧板村的街,什么都没有。

    但是我却看见一盏灯一盏灯地灭了,在9点的时候,村子里已经没有了亮光。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李老板在外面说道:“小哥,你们怎么还不熄灯呀?快,把灯熄了吧!”

    我知道这个村庄里有古怪。于是也就没有让李老板太为难,就把灯灭了。在我们熄灯之后。李老板也走了,之后外面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我们开着床,让小白点起了鬼火,然后四个人聚在一起打牌,僵尸王老伯表示他老了,跟不上咱年轻人的思维,所以他要站墙脚。

    约莫到了23点的时候,外面起风了。

    起的是阴风。

    还隐隐约约传来了唢呐声,像是古时候迎亲的吹打声。

    我们匆促打完了一轮,就冲到窗口边上瞧热闹了。

    只见有一行队伍从村口进来了,看上去就像是古代迎亲的队伍。等他们走近了,我才发现,那是一群纸人看着纸花轿,新郎倒是个真鬼,骑在纸马上一路行了进来。

    像这种情形。我也是听说过的,有些鬼就是死后还戒不掉淫欲,所以到了晚上,就会扛着花轿到村里面,看见哪家的姑娘长得漂亮,就强娶回去。所以村民们到了晚上都会关了家门,早早睡觉,不管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都不出来,这样倒也能躲过一祸。讨协住亡。

    这鬼嘛,本来就是你不去招惹他,他也就不会主动找上你的。

    我和许哲也倚在门口上聊天,许哲也说:“真不知道这做鬼干嘛那么想娶媳妇,他要是想娶,就跟我们回去呗,我们家里面多的是女鬼,寄南你说是不是?”

    我点头,说是。

    “要不,我们出去劝劝那个鬼跟我们走算了,也算是解决了这个村子的难题。”许哲也说。

    我摇头:“这样不好。咱中国人讲究的是落叶归根,这个鬼显然是山西籍的鬼,你把它带到我们家里面去,那他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正聊着,花轿到了咱窗口下。

    “娘子~~!”迎亲鬼捧着一朵玫瑰花,对着我们眨眨眼。

    我们一怔,不知道他喊谁,于是都识趣地挪到了一边去,把窗口的位置让给了小白。

    咱这儿就小白一个妹子,他肯定是相中了小白,要知道咱家小白沉鱼落雁,经过千年的沉淀,气质更是出众,要是能走在日光下,绝对是走一路,回头率百分百啊!

    所以向咱家小白告白,我觉得这个男鬼还是挺有眼光的。

    小白气呼呼的,一口气吹出去,把男鬼手里的玫瑰花吹烂了,破碎的花瓣全打到了男鬼的脸上:“滚!你够这个资格喊我娘子吗?哪儿凉快哪儿晒去!”

    男鬼拨开脸上的花瓣,脸色也气得不轻:“我又不是叫你的!”

    咦,不是叫小白的,还能叫谁?咱这屋子里又没别的女人,艳鬼姐姐已经回书里呆着了,说没事别叫她出来,免费耗费我精血。所以我们这屋子里没别的女人了呀。

    男鬼上半身爬进了窗口,那朵玫瑰花自动复合了,我还纳闷着鬼怎么能拿着一朵鲜艳的玫瑰花呢,等玫瑰花递到我面前,我才发现原来这不是一朵鲜活的玫瑰花,而是红纸剪成的玫瑰花,这手艺真是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啊。

    等等。

    举到我面前是什么意思?

    我挪。

    玫瑰花也挪。

    我靠!我躲到了乔浮背后,那男鬼终于知难而退了,玫瑰花追许哲也去了。看到此情此景我就放心了,原来男鬼的目标不是非我不可。

    许哲也转了一个圈,那玫瑰花就是跟着他,他也纳闷了,索性停住脚步,抱着手,也不去接玫瑰花,冷着脸对男鬼说:“你想干啥呢?”

    男鬼羞涩地抛媚眼说:“我想娶二位娘子回家。”

    许哲也用手指数了数,一个自己,二个沙师弟,三个小白,四个乔浮,五个僵尸王老伯。他问:“这里有五个呢,你说的是哪两个?”

    男鬼羞涩地指指我,又指指许哲也。

    我去!

    “你是a吗?”许哲也惊问!

    男鬼摇摇头,深情款款地表白:“我在这个村子里徘徊了五百多年了,只有你们两位愿意为我开窗,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啊!我不娶你们都不行啊!”

    我脸抽了,刚还想说这男鬼看中咱家小白很有眼光呢,现在妥妥是眼瞎了!

    许哲也认真地低下头,扯开裤子看了一下,非常确定:“没错,我是带把的!沙师弟你呢?”

    我也扯开裤子看了看:“我也是诶。”

    “……”许哲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副奇怪的样子:“你是?”

    “对啊!”我纳闷,我带把,这早在二十年前就确定了,不是么?

    许哲也冲了过来,猛地一把我裤子拉下来。

    我惊呆了,小白尖叫一声,捂着眼睛遁地消失了。

    “你干嘛?!”我踢飞许哲也,红着脸把裤子抽起来了,我知道我家二师兄是个奇葩吧,经常脑子抽风吧,但是忽然过来脱我裤子,这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我把裤子弄好,身下传来了许哲也咬牙切齿的声音:“于寄南,你不是被于唯阉了吗?”

    我:“……”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竟然敢骗我们!杀了你!”许哲也扑倒我,骑在我身上,双手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掐得我两眼翻白,要死在他爪子下了。

    这个时候,有个鬼拍了拍许哲也的肩膀:“这位娘子,相煎何太急呢?放过那位娘子吧。”

    “滚!”许哲也反手一张黄符拍到男鬼的脑门上,回来继续掐我。

    没几秒钟,又有一双手拍许哲也的肩膀了,心疼地说:“娘子别这样,你们与为夫成亲之后,为夫绝对不会厚此薄彼的,跟我走吧。”

    我们停下来,纳闷地看着这个基佬男鬼,许哲也拍了一张黄符上去,却被他给撕下来,丢在了一边,难道说黄符对他无效?于是我从生死簿夹页中取出一张的zi符,拍过去,然后,三秒钟就被撕了,揉成一团扔到一边去,心疼死我了,一道zi符能买上万元啊,要是zi符对你无效,你能不揉,直接还给我不?

    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相信我和许哲也现在心情是一样的,那就是特别郁闷。

    许哲也郁闷地问:“你说你不是a,难道刚才那姑娘长得不漂亮?”

    男鬼说:“她很美。”

    “那你为什么看中了我们?眼睛瞎了吗?”许哲也特别不爽,指着我说,“你看错我师弟也就算了,老子长得像娘们吗?”

    “不是。”

    我问:“那你看上我们究竟是什么意思呀?一般而言,你们只娶女的呀,不会看上男的呀,这次怎么就看上我们两个了?”

    男鬼含情脉脉地说:“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想娶一个女子为妻,但是我在这个村子里转了一百多年,都没有看见过有什么姑娘为我开窗,于是我就发誓说,从此之后,只要我能见到有人为我开窗,不管是男是女,我都娶他!”

    我呆了。

    许哲也问:“那如果开窗的是条狗呢?”

    男鬼深情地说:“照日不误。”

    我吓掉了下巴,被这个无节操男鬼的神逻辑给惊呆了。

    许哲也问:“那我们屋子里有五个,你为什么偏偏挑上我们两个呢?”

    男鬼说:“因为只有你们是活的呀!”

    晕!

    我觉得鬼和鬼配对还是不错的,你却非要个活的?这鬼是怎么了?不仅眼瞎还脑残?

    我和许哲也相视一眼,默契地对男鬼亮起武器:“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