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凤西村的父老乡亲,今日又是一年一度的秋季狩猎,本次狩猎和往年一样。狩猎时间持续十天,为得是将本年冬季的肉食准备好,恩!当然这些都是废话,该怎么做,大家心理都应该有数了,不过今年咱们的小伙子显得多了一些,啊!我看看,居然有二十多人,咦,刚好有二十五人,也就是这一次的狩猎活动,小伙子们将能分成五队,还是那句老话,藏兽谷只允许你们在外围进行狩猎,若是深入其中,将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老头的话让下面的小青年们全都不满了起来。

    这是什么话啊?难道就因为我们未满十八岁,就差那些成年人好多似的!

    见一众小青年们不爽的眼神,老头不得不为了凤西村的未来考虑,斟酌了片刻,高声道:

    “老夫知道你们并不服气,可是老夫要告诉你们的是,即使是成年人队伍也最多只能深入藏兽谷三十里左右,若再进一步,将服出难以想象的代价。”见这些热血小伙们终于有了一点点改变,老头再次抛下一颗炸弹。

    “这并非我这老朽骗你们,而是用我凤西村无数先辈们的鲜血总结出来的经验,记得三百年前,就因为一只队伍过于深入藏兽谷,差点为本村带来灭顶之灾,难道你们想让你们的父母亲因此遭受藏兽谷中神秘猛兽的虐杀吗?它们的力量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匹敌的,希望你们在热血上冲的时候,能想起老夫的话!”说罢头也不回的一挥手,顿时晒坝上的人群各自分好队伍,浩浩荡荡的开向藏兽谷,首先开道的当然是冷邪残这些只被允许在外围也就是十里之内逗留的菜鸟团队。

    随着地势的逐渐变低,一座幽幽的深谷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里面那幽静的环境和暗淡的光线使得众人还没进去就打了个冷战,只觉得这谷实在太诡异了,到底怎么个诡异法,却又说不上来,只有孟天威和冷邪残若有所思的模样,众人你瞅瞅我,我瞧瞧你,谁都不敢先出头迈出第一步,而后面的主力部队,早就在离他们五里的地方扎营了,他们将进行进谷之前的最后检查,检查自己所携带的刀枪箭戟是否齐备,携带的干粮火种是否完好充足……

    孟天威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紧了紧手中父亲亲手赐予自己的秋水剑,一咬牙,冷然道:“我们走!”说罢率先抬脚便往密林丛生的藏兽谷行去。

    做为同一个团队的伙伴,张二等人自然不能落了老大的面子,也是各自咬了咬牙,跟了上去,冷邪残嘴角挂起一丝神秘的微笑,走在第五位也跟了进去,期于四个团队见有人带了头,当然不能示弱了,各自选定了一个方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冷邪残暗自沉思:这藏兽谷实在是古怪啊,周围不仅阴风阵阵,而且连一点鸟鸣虫语之声都没有,里面肯定有什么古怪的东西,不会是凤凰这种等级的神兽吧?没理由啊!马大的风云中似乎没有提到这么一个古怪的藏兽谷啊,恩!既然没有提到,看来里面即使有危险,凭咱的武功,想来逃跑是没有问题了。

    自信心一膨胀起来,冷邪残立刻丢开了那一丝谨慎的念头,心里又开始打起独自一人行动的念头。

    行了不到五百米,但回身一望,已经看不到来时的康庄大道了,有的只是一颗紧矮一颗的参天大树,即使是秋天的太阳光芒,也只能通过一丝丝的缝隙射下来,照在地上,形成一个个班驳的光点,整个密林中只能听到各自踩在干枯厚实的枯叶上发出的沙沙声,这条狭窄的小道,可是费了凤西村不知道多少代人的心血才开辟出来,虽然每年都会进来一次,但小道上的厚实枯叶,并不比其他地方少多少。

    突然冷邪残捂着肚子哎哟一声,发出了凄惨的叫嚷。

    没想到他这一叫,立刻引起了整支队伍的连锁反应,其余四人,第一个反映便是呛的一声,各自抽出了自己的兵器,孟天威此时也失去了冷静,大声叫道:“大家各自小心,将老邪围在中央,保持高度戒备。”

    四双眼睛八只眼几乎充血似的在四周扫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确认似乎没有什么危险,方才松了一口气。

    张二连忙回过头道:“老邪,你怎么了?是不是……”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

    冷邪残满脸的郁闷,自己只不过是为了找一个借口,离开而已,有必要有这么大的反应吗?

    运起内力,将额头上逼得满是大汗,呼呼的喘了几口大气,吃力的道:

    “对对不起,我只是今天早晨吃了坏掉的窝头,现在肚子疼而已!看来今年我是没法参加狩猎了,不……不行了,我现在立刻得回去。”

    众人闻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面面相窥,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实在有些激烈了一点,尤其是孟天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狠狠的瞪了冷邪残一眼,随即默然无语,只有张二,关心的道:

    “老谢?你没事吗!如果真得不行,那你就回去吧!”

    见冷邪残一副犹豫的模样,张二眼珠子一转,凭着对冷邪残的了解,立刻哈哈一笑,拍着冷邪残的肩膀道:

    “放心吧,老邪!我们不会把你没参加这次狩猎的事说出去的,不过你恐怕这十天都不能回村了,其他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喏!这点干粮和水你拿去,节省点用,应该能撑过十天。”说着将他身上一个麻布袋取了下来,放到了冷邪残的手里,然后潇洒的朝冷邪残挥了挥手道:

    “我们走吧!”

    望着渐渐消失在密林深处的张二,冷邪残感慨连连,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不过在独自一人找猛兽试剑的念头下,很快被驱逐出了脑海。

    兴奋的将麻布袋往肩膀上一搭,在地上精心挑选了一支笔直的坚硬树枝,另选了一个方向,朝着密林深处潜去。

    至于那老头村长的话,早被他抛之脑后了,再说,他早就认定老头村长肯定是将危险扩大了十倍来说的,为得就是不想见到不必要的损失,对于老头村长这种行为,他是严重嗤之以鼻的。

    “笑话,若是连一点危险都没经历过,又怎么能成长为凤西村未来的栋梁呢?何况他冷邪残可不想一辈子待在这个小村子里,他可是注定要成为风云中一代高手的人啊,怎么能被村长老头的话唬住呢?”

    随着不断的深入其中,冷邪残心头一阵默算:大概已经深入藏兽谷十里左右,途中也遇到过几只骠肥体壮的野猪之类的野兽,不过冷邪残丝毫提不起兴趣来,开什么玩笑?爷爷我苦练了两年的剑法就是为了杀猪?你还是杀了我得了。

    因此展开颇为雄厚的内力,轻易的绕开了野猪的警戒范围,继续深入。

    正当冷邪残自信满满的准备进入只允许成年人才能进入的区域时,一阵腥风没来由的刮了过来。

    冷邪残眉头一皱,随即信心满满的一笑:俗话说云从龙,风从虎,莫非来了一只虎不成?何况就算真来了一只虎,爷爷也能将它立劈剑下。

    哪想到念头还没落下,就听见一声震天的咆哮,一条体长超过五米的超大白虎猛然从密林深处转了出来,虎视耽耽的盯着冷邪残。

    冷邪残冷汗当即刷得一下就流了下来,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冷邪残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差不多两年了,但这两年来毕竟没经历过生死之间的搏斗和危险,和那胖女人拼招,那也不过是人家给他喂招而已,而前辈子就更不用说了,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至于老虎,曾经在动物园里到是见过几次,而且每次都是人家睡觉的时候。

    冷邪残心理素质毕竟还是不一样,很快便将颤抖的双腿止住了,勉强冷静的回忆起脑子中有关老虎的知识:老虎的绝招不过是三招:扑,剪,扫!只要躲过了这三招,那它将没有丝毫威胁性,至于老虎的弱点嘛,当然也有!心脏,喉咙这是肯定的,还有几是它的鼻子。

    这头超过五米长的白虎显然不是第一次吃人了,连观察一会的功夫都欠奉,直接一个猛扑便朝冷邪残而来。

    速度之快,冷邪残只感觉到眼前一花,一道强风和极其浓烈的腥臭猛然传了过来。

    心头大惊失色,这样的速度还是老虎吗?顾不得思虑太多,一个赖驴打滚,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要害,但左边肩膀上,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教训,五道血痕提醒着冷邪残,自己并没有躲过这一击,看了看血肉翻涌的皮肉,心头却是完全冷静了下来,哪里还敢自信心膨胀的不将对方看在眼里,心头有些苦涩:

    “自己距离成为高来高去高人的距离似乎更远了,如果是聂风和步惊云那两个小变态来,只怕一根指头就能将这头畜生弄死吧!”

    顾不得在自怨自吝了,因为对方并没有给他这个时间,见这一扑居然没将对方扑到,白虎勃然大怒,速度更快的一个猛扑,再次朝冷邪残涌来。

    按照自己和那神秘胖女人平日里对招的经验,身体一侧,险险的避了开来,顺手将内力灌入木剑中,朝着老虎的左侧刺了过去,带起朵朵的血花。

    没击中食物,反而把自己弄伤了,从来没这么狼狈过的森林之王,这下不干了,也不回头,犹如铁鞭一般的尾巴一扫,夹杂着撕裂空气的尖叫直直扫向了冷邪残的腰腹。

    轻身一扭,躲过了这一击,灌注了冷邪残内力的木剑此时已经变成了杀人利器,再次在白虎雪白的毛皮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殷红的血液,缓缓的染红了白色毛皮。

    就这样一人一虎,开始在密林中大战,虽然不时能伤害到白虎,却怎么也无法瞅准几乎直击白虎的弱点,而这些细小的伤口,其实对于白虎庞大的身体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默默的感受到自己体内渐渐枯萎的内力,再看看依然生龙活虎的白虎,冷邪残心头有些着急了,再这么下去,只怕白虎没有流干血液而死,自己反到要因为内力用尽速度大减,被这头畜生了结了。

    眼见对方再次猛然扑击而来,冷邪残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一咬牙:“妈的,拼了!不成功便成仁,老子今天若是连一头小小的畜生都收拾不了,别说和神,帝释天这些逆天级boss相抗,便是风云这两个运气好得一塌糊涂的小boss也会压爷爷一辈子。”

    正准备拼着两败俱伤,也要将木剑插入对方的鼻子,见对方高高的扑起,露出的雪白肚腹,脑子中灵光一闪,居然怪异的身随心动,向后仰去,脚下却一催内力,向前滑去,整个动作就好象在冰面上即将向后摔倒的人似的。

    双手紧紧握住木剑,成四十五度仰角,斜指半空,催动内力,只听一声闷响,冷邪残的身体已经成四十五度角的从白虎的屁股后面滑了出来。

    随后轰的一声,沉重的白虎身体,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砸起无数枯枝败叶,再一看!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腹部被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露出花花绿绿的内脏。

    直到现在冷邪残紧绷的心玄方才放松,心头只有一个念头:“爷爷回去后,一定要向那胖女人请教请教身法,若是今天有一套好的身法,杀这畜生用得着这么费力!

    哪知还没等他想完,便觉得眼前一花,一条细长的黑影,好象瞅准了时机似的,知道他现在放松了心神,向冷邪残闪电般袭来,冷邪残只来得及做了一个下意识举臂抵挡的动作,便觉得胳膊一传来一阵巨痛,那条细长的黑影却又闪电般消失了。

    这次冷邪残到是看清楚了,那是一条蛇,一条长相异常古怪的蛇,蛇头上一个似鸡冠的肉瘤,周身长满了细小的鳞片,冷邪残闪过一丝念头:这蛇好敏锐的观察力,居然乘着我警戒最松懈的时候发动攻击,实在让人意想不到,今天我算是受教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啊!

    手臂上传来的酥麻感提醒着冷邪残,此时不是总结经验教训,感慨对方厉害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