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婉侍慌慌张张跑进来告诉朱贵妃桓景墨驾到时,朱贵妃的心底还是含着一丝希冀的。

    然而看到桓景墨阴沉着脸走了进来,朱贵妃的心底只余下心酸:“臣妾参见陛下。”

    桓景墨看也不看朱贵妃一眼,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冷冷道:“朕以为朕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以贵妃的聪慧应该会明白朕的意思,可如今,贵妃实在是太令朕失望了!”

    朱贵妃跪在地上,满脸的不解和惶恐:“陛下何出此言?臣妾这阵子一直呆在景逸宫,皇后娘娘那里也只依照陛下的吩咐,由宁颖代替臣妾每日去皇后娘娘宫中问安,臣妾何曾做过什么?不知陛下是为何事向臣妾兴师问罪?”

    桓景墨只是冷笑:“朕竟不知贵妃这样好的演技。”

    朱贵妃面如死灰,仿佛已经心灰意冷:“臣妾入宫多年,恪守宫规礼仪,从未有过害人之心,前阵子臣妾不过是偶然得知了些不该知道的事,陛下便直接定了臣妾的罪,臣妾自知兹事体大,不敢有违圣命,但今日陛下又是为了何事,总该说个清楚罢!臣妾既然是陛下的妃子,自然生死都由得陛下,但恳请陛下好歹看在臣妾祖父的份上,让臣妾死个明白!”

    桓景墨对于朱贵妃的无辜不置可否,言简意赅的叙述了柳渺渺在御花园的遭遇后,冷然道:“朱贵妃,你仗着你祖父是朕的太傅,做着你祖父都不敢做的事,莫要以为你祖父对朕有功,你便可肆意妄为!也不要以为皇后倒下了,你便能出头了!”

    桓景墨这话说得有些重,朱贵妃忍不住低声啜泣:“陛下若是这样想,臣妾也无话可说。可臣妾已被陛下禁,也断了与宫外的联系,臣妾又有什么机会再得到宫外的消息?若是放眼宫内,臣妾确实是唯一的受益人,便也理所当然成了唯一对皇后娘娘有加害之心的人,可若是放眼朝堂呢?乔首辅为人刚正,又无甚根基,欲拉他下马的大臣不计其数,偏偏陛下对乔首辅十分信任,皇后娘娘身为乔首辅嫡女,诞下太子,如今又有孕在身,圣宠隆重,朝堂后宫相辅相成,那些对乔首辅不满的大臣为了扳倒乔首辅,或许就另辟蹊径从皇后娘娘入手也未尝可知!当初穆首辅下台,不也是因穆庶人而起么?至于臣妾……皇后娘娘在温泉行宫的日子,臣妾便是后宫唯一的妃子,可陛下眼中,何尝有臣妾?何况陛下已经警告过臣妾,臣妾又怎会去做这件事?还请陛下明察!”

    朱贵妃的伤心不似伪作,而她的话亦有几分道理,桓景墨记挂着朱太傅的好,也并不愿此事真是朱贵妃所做,语气少许缓和:“朱贵妃身在后宫,对朝堂之事倒是很了解么。”

    朱贵妃知道眼前年轻帝王的并没有打消对她的怀疑,但至少自己暂时安全了,聪明的见好就收:“臣妾知错,臣妾……臣妾再不敢打听前朝之事,臣妾就在景逸宫为皇后娘娘和小皇子祈福……”

    “如此最好。”桓景墨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底是谁做的,他会查个水落石出。不论如何,朱贵妃的手脚,他都要替她断个干净!一个聪明又有手段的女人,若是再有自己的势力,迟早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