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北淮眼中,南溪已经成为了他深入骨髓之人,可对于南溪来说,她认识他不过才短短数日。

    直到方才,她才想要深入的认识他,所以她对他如此客气也是情理之中的。

    北淮太了解南溪了,光从南溪对他态度的极大转变他便会意了南溪心中所想。

    他知道她此刻定是放下了对自己的敌意。

    南溪听着北淮那句话觉得有些奇怪,但想想又觉得那可能只是北淮谦逊的说辞罢了。

    他何须向自己赔罪?

    既然打开了心结,南溪便不再有所回避,便与北淮探讨起了《万念归一》之中的符文。

    南溪这才得之,大通国界著名的法师——乾匡,竟是北淮的师父,这也难怪北淮可以知道自己身上这么多关于青栀的事情,却不用问为什么。

    其实南溪这样的女子性格是有些像男子的,或许与她幼时接触的女子太少有关系,南溪闺中那十六载只读过男子写的书,因此,她的很多想法也与男子所想接近。

    南溪也时常羡慕那些男子与男子间的兄弟情义,有时候真渴望自己可以成为一个男子。

    大概是这几月的男装穿得很是顺心吧,南溪愈发的享受起女扮男装的乐趣了。

    南溪原本想稍作请教,再回去研习那些符文的奥秘的,可当她请教了第一句符文之后,她便再也停不下来了,不光是因为她对那符文深厚的兴趣,还有北淮一点,她便即通的畅快。

    好像北淮知道她所有的疑虑,所以每次都能将她一点即通。

    南溪再次抬眼,已不知时辰了,她与北淮在屋中过着初夏般的日子,屋子里又灯火通明,若不是侍女前来传膳,她竟不知此刻已是正午了。

    “那就先用膳吧。”北淮起身走向衣帽廊,南溪亦跟了上去,见北淮此刻正将自己的的裘绒褂子拿起,南溪还是有几分羞涩。

    北淮将那裘绒褂子整理好,示意南溪过来,俨然一副要伺候她穿衣的姿态。

    南溪面红耳赤:“北...北淮你不必这么客气,我自己来就好。”

    北淮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便将那裘绒褂子放下。

    他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为何会不受控制的想要为她穿衣,再看看南溪此刻面红耳赤的样子,就愈发的后悔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了!

    南溪穿好褂子后红着脸就要出门,北淮立即将她拉住,将自己那条厚重的貂皮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又仔仔细细的为她系好了胸前的带子,最后将帽檐盖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开了门同她一起出门。

    大概是被北淮裹得太暖了,出了那温暖的屋子南溪竟也没觉得冷。

    北淮跟在南溪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楼,南溪打算不留着用午膳了,便对北淮道:“我此刻还是回去好了,只怕我家中那丫头已经等我等得望眼欲穿了。”

    “如此,那我便不再留你了,我命人派马车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骑马过来的,再说马车太慢了,只怕回去时已过了用膳的时辰。”南溪连忙推辞道。

    “也好。”

    两人告完别,南溪让伙计将马牵出来,摸了摸汗血宝马光滑的皮毛,心里无比的喜欢,她帅气一跃,便上了马,看得一旁的两位姑娘心花怒放。

    待南溪走后,白敬廷倚在楼栏上望着北淮,北淮此刻的目光正跟随者南溪越来越远。

    “啧啧啧!”白敬廷啧道。

    北淮知道他此刻又要长篇大论了,便立即上了楼台,与他对坐,用筷子夹了只鸡腿放在他碗里。

    “你不必多说了。”北淮道,说完便转身离开。

    “你可是坏了我的好事,我连说都还不能说了?”白敬廷虽是开玩笑的语气,可北淮听得出来,他还是有责怪之意。

    北淮离开的背影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道:“看来你已经接到消息了。”

    北淮算了算时间,离南溪改变过去回来,到现在不过才一个时辰,换做是常人,定不会对改变历史这件事有所察觉,可他白敬廷竟然已经知道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一定想知道我是如何察觉南溪改变了历史的对不对?”

    白敬廷的计划落空了,脸上却看不到愤怒,反而在说那句话时还有几分得意。

    “你是如何知道的?”

    北淮心中很是疑虑,自己知道南溪改变了历史,是因为自己也参与其中,可是白敬廷作为一个局外人,是如何察觉的呢?

    “这很简单,我在给她喝的红酒中加了迷蛊。”

    “你居然给她下蛊!”北淮的脸色剧变。

    迷蛊是璇玑阁寻人追踪用的蛊虫,迷蛊分实蛊和虚蛊。顾名思义,实蛊是用来追踪人的躯体的,那么虚蛊就是用来追踪人的灵魄的。

    蛊虫与蛊虫之间彼此感应,只要在对方身上留下迷虫,蛊虫便会将主人的行踪源源不断的返回给虫王,再让巫蛊师解读出对方的方位。

    因此,不论对方去了哪里,都能够将对方找出来。

    “淮兄,你不要怪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白敬廷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北淮,他的声音变得低沉,道:“今日你救了暄王,明日暄王便可能会要了你的命!我对南溪下蛊,也是为了帮你!”

    见北淮不再说话,白敬廷接着道:“你执意要帮她救暄王,我也拦不住,希望你莫要后悔今天的决定。”

    北淮冷冷转身,边走边道:“我想调查的东西已经调查到了,他受伤原本就是个意外,我若要取他性命定会正大光明。”

    白敬廷只得留下一句话说给自己听:“还真是固执啊!”

    什么意外?

    自己处心积虑制造的机会他竟看做是意外?!

    当仇人的刀架到你脖子上的时候你才会知道,曾经没有杀掉他是多么大的遗憾。

    白敬廷似是想起了什么过往,眼神中溢出了哀伤。

    对一旁的心腹道:“燕鸿回来了吗?”

    “回少主,燕鸿姑娘此次刺杀失败,已经请命将自己放逐!”

    白敬廷叹了口气,媚眼中又多了几分情愫:“她这又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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