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官印有什么厉害的呢?”我问白水英。

    “我又没见过真东西我哪知道,我也只是猜的,人家说的很厉害,并且就算那是块普通的官印,正气与正气相配。力量也是不小的。”

    白水英这么解释,懂了起来,但是我们和柳元宗一起来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我们自己来,柳元宗不在,这就不好玩了。

    白水英白了我一眼,对我说柳元宗这人性子,若要是在墓地里发生了什么危险,他必定又会挺身而出,他现在可不是以前,要是把最后的一丝灵气给弄没了,就真的救也救不过来了。

    我想想也是,柳元宗的自我牺牲精神很强烈,我可不希望他死。想着边跟着白水英走,边感叹了一句要是我能救柳元宗就好了。可惜他是正鬼,我充其量也是个阴怨,这两种东西,是没办法结合在一起的。

    那个官墓,在我们白柳镇后的第三座山上,我们这里挖坟盗墓会被镇子里的人举报的,所以白水英带着我去的时候,就拿了把锄头和铁锹,说是去上山挖点树根来烤火。

    大家也没注意什么,下雪的日子就快要到了,冬天镇民们上山挖点柴火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我们爬上第三座山时,因为前两座山比较高,所以我们站在山上也看不见镇子一丝一毫。白水英把我带到一个土坡面前,停下了脚步,对我说那天她看见的发光地方,差不多就是这里了。白水英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指南针,在这块土坡的周围转了转,对我说她先测一下这墓里头有没有什么活着的东西。

    指南针上的指针还算是比较平稳的,并没用很大的波动,白水英松了口气,对我我说这是个死墓,我们可以放心的进去,这墓应该就是临时挖建的,估计也没多大的机关,不过等会还是要小心一点。毕竟我们不了解这古墓的结构,等会我们进去还是要小心一点为好。

    我点头答应,看着前面的一个大土坡,就我和白水英两个女人,而且我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这可要挖到猴年马月去?

    我把我的担心和白水英说了,白水英敲了下我的头,说她怎么会打无准备的仗?不过她这仗我得帮忙,我不帮忙的话。就算她准备了,也并没有一丁点的用处。

    “什么忙?”我问白水英,想不到她也还有我要帮忙的地方。

    白水英从随声带的篮子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白纸,展开来一看,是五六个我差不多高的纸人,那些纸人手里都还捏着一把纸做的锄头铁锹。白水英看了一眼今天不是很明媚的天气。加上现在早,太阳没出来,对我说赶紧的趁着这档,随地招几个野魂出来,让它们帮我们挖。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伸手拿过这几个纸人,其实我也不太会召唤鬼神之类的事情,虽然做鬼已经做了很多年,但除了吓死那几个姨太,我一直都被五通镇在井里,并未杀过人,也没有再召唤什么鬼物邪神,可是,这就奇怪了,前世的记忆与我这世的记忆结合起来,有些根本是链接不上,比如,我只记得我一直都被封在井里,可是我并不记得井里有什么水龙王,并且,关于怎么投胎的那一段,我完全不记得一丝一毫,仿佛就是被什么剪掉了这一段记忆一般,或者是从来就没有过这段记忆。

    “愣着干嘛?”赶紧的啊!白水英催着我,我说知道了,抬头看了眼树冠上的天空,是比较阴沉,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将手放在几个纸人的身上,心里念着想着,叫附近的小鬼野魂快过来。

    果真,在我说完后,一个个的黑影朝我们这走了过来,向着我的手中的纸人走了过来,顿时,我手上的纸人开始动了起来,像是一个个吹实了气的气球,拿着手里的锄头绕着山坡走了一圈。

    我问白水英这些纸人在干嘛?白水英说这些纸人里的魂魄都是这山上的,对这个墓结构比较了解,所以白水英在猜想这些鬼魂是在找比较好挖的地方。

    几个纸人在离我们不远的位置找到了地方,像是我们人一样,开始交头接耳的商量了一下,然后开始挥着自己手里的锄头挖掘。

    白水英满意的笑了笑,牵着我坐在了一块干净的地上,拿出几个碟子,把带来的糕点之类的装在碟子里,并拿上两个茶杯,给我倒了杯茶,要我吃东西。

    我开始还正愁来山上无聊呢,见白水英准备的这么周到,不由的说白水英真是个会享受的人,于是侧躺在地上,用手支撑着脑袋,端起茶喝了一口,捏了颗花生米喂进口里,看着那些纸人已经将山坡挖了一个小坑。

    “吃喝玩乐,不得找志同道合的人嘛,要是你早点恢复记忆的话,我也不会这么寂寞了。”白水英说着,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对我说:“对了,你昨天和柳元宗的关系缓和了没?”

    我有些害羞的咬唇对着白水英笑了一下:“师傅你说呢?”

    白水英顿时笑了起来,说她这问题真是白问了,前世跟这么多男人有染,都能把李纯温收拾的服帖到比自己的影子还要忠实自己,这种事情可不是一般人做的出来的。

    说到李纯温,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原先还是杨柳依时,倒是喜欢他这儒雅的模样,只是当初我被迫嫁与他人的时候,我希望他能带我走,或者是希望来我家大闹一场,可是我被关着的时候,他也一直保持沉默,我被父母关的那些天,我每日都在想他念他,甚至设想了无数他能来见我的方法,可是我都能想到的办法,他却一个都想不出,后来我等绝望了,想着他与我在一起,也只不过是贪图我的美貌和床第上的事情,倘若我真的嫁给了别人,依着他对我的性子,在路上也只会叫我一声少奶奶,我从来都不爱那种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女人的男人,于是便对他死了心,也不想嫁给那少爷,从家里逃了出来,一路乞讨来到这里,后因被庙里的僧尼施舍了一碗饭,便就留在白柳镇的寺庙里削发成尼。

    “他现在可是对你死心塌地了,你就没有一点旧情?”白水英问我,山上的微风吹在她的头发上,凌乱的有些美艳。

    “这就像是想吃一个橘子,当橘子新鲜无比的时候,当然想吃,可是橘子腐烂发霉了,就不会有想吃的念想,尽管橘子还是叫橘子,但是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橘子了,当初他来白柳镇找我的时候,我便已经心属佛门,虽然做的事情是让天下人不齿的,但那也是我的佛,对他也视若为众人,他想要便给他,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半丝情分。”

    白水英叹了口气,说人的缘分啊,还真是难懂的很,于是对我说:“我觉的柳元宗也是那种和李纯温一样的人,有的东西不敢去争取,还真怕柳元宗以后也会走上李纯温的老路。”他尤叨号。

    我朝着白水英笑了笑:“不会,经历这么多,我不会连这点看人的本事都没有,毕竟我是良善,喜欢他喜欢的紧。”说着我拍了拍手起身,看着那估计挖到差不多的洞,叫白水英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白水英点了点头,拿上个手电筒,朝着洞里挖土的魂魄叫了几声,可是洞里的纸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并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心里有些预感,里面估计是和要出事了,白水英看了我一眼,她也有这种预感,于是牵着我的手,叫我走她后面,等会一有什么动静,就先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