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跟上跟上!”

    “男人们拿起你们的武器,披上你们战甲!”德叔挥舞着一把白口弯刀,站在部落土墙下,对着从部落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战士吼道。

    苟元或身披黑色鳞甲,像一头蛮牛一样站在部落中央,苟婷婷背着一把红缨枪,双手托着一杆八十斤重的铁戟,送到了苟元或手中。

    苟元或声若洪钟,大喝道:“牵我的铁蒺兽来,让那群xiǎo崽子们尝尝我苟族的厉害!”

    哞!

    一头巨大如犀牛般的怪兽听到苟元或的呼唤,将牵它的人扯趴,铁蹄轰鸣,朝着主人撞来,一头坐骑,跑动起来没有一个人敢拦。

    苟元或哈哈大笑,面对铁蒺兽的冲撞,丝毫不躲,他将铁戟重重的往地上一插,空出的双手在铁蒺兽撞来的瞬间抓住了它巨大的撞角。

    咚!

    沉闷的撞击声中,一人一兽撞在一起。

    尘土飞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有一杆铁戟在尘土中若隐若现。

    忽然,大笑传来,一只大手从尘土中伸出,一把将重达八十斤的铁戟拔起,苟元或一人一骑从烟尘中穿出,霸气无边。

    “威武!”

    “威武!”

    苟族战士见到老大如此神勇,举起武器大吼。

    “我们也上!”苟祭祀对墨斐説道。

    “将供奉的装备带来!”苟祭祀身披黑色大氅,朝着一群女人喊道。

    一个xiǎo姑娘拖着一叠衣服,慌慌张张的从人群中挤出,正是墨斐之前挑的那个女人,墨斐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也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她没有注意路面,被绊了一下,扑倒在墨斐面前,墨斐上任供奉以来的第一套装备就这么掉在泥土中。

    大战将来,这种情况确实有些伤士气,苟祭祀很不满的看着这个xiǎo姑娘:“毛手毛脚,成何体统!”他又看向墨斐道:“需不需要换掉她!”

    看着惊恐忐忑的xiǎo姑娘,墨斐笑了笑道:“没事,我喜欢她,像我!”

    “男人都跟着我出去杀敌!”

    “女人保护好家园,看好孩子!胆凡有闯入我部落的敌人,统统杀了!”苟元或挥舞铁戟,召唤所有人战士出征。

    “放心,部落交给我们!”以苟婷婷为首的女战士发出狂野的怒吼,像一群母狮子。

    苟元或diǎn头,用力一夹起胯下铁蒺兽,当先冲了出去。

    墨斐穿戴好了自己的服饰,这是一套色彩斑斓的羽衣,用各色的鸟羽编成,头上ding着一个羽冠,一根两尺多长的红色鸟毛高高的竖起。

    墨斐很尴尬的在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这套服饰怎么看都是象征意义大于实用,他看了看那个犯错的xiǎo姑娘嘱咐道:“跟大家在一起,别乱跑!”

    “嗯!”

    xiǎo姑娘脸发烫,发出蚊子一般的声音,她鼓起勇气抬头,发现墨斐已经和苟祭祀一起追着苟元或出征了。

    只不过,墨斐的样子有些奇怪,歪歪扭扭的趴在马背上,双手还死死的搂着马脖子。

    “墨供奉真是与众不同啊,连骑马的姿势都那么有型!”有个女汉子痴迷的看着墨斐离去的背影。

    “我怎么觉得是他不会骑马啊!”

    “瞎説,墨供奉聪明绝ding,学究天人,一定使用了特殊的骑马技巧!”説话的是那个读书多的少女。

    此话一出口就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可。

    部落人数不足千,刨去七百多名女人和孩子,拿的出手的战力也就二百多人。墨斐走在这些人的中间感觉特别的别扭。

    别人都是坚硬的甲胄加身,再不济也是一身皮甲,到他身上倒好,一身风骚的羽衣,像个花孔雀,头上那撮长毛迎风招展,想不引人瞩目都不行。

    更令他蛋疼的是,他不会骑马,一路跟着奔行,屁股都快硌两半了。

    部落之外没多远,有一条河,是这里唯一的水源,苟族靠着这条河生存,用河水浇灌贫瘠的土地,种植庄稼,放牧牲畜,他们将这条河看的很重要,平时都派人驻守。

    河面宽二十几米,水很深,是他们抵御敌人入侵的最好屏障。

    河上有一座独桥,桥的这边,一座砂石砌成的堡垒堵在桥口,苟元或等人到达时候,堡垒里的十五名战士架起巨弩,和对岸三百多带着麻布面具的人对峙。

    号角呜鸣!

    堡垒的上方,还有一个魁梧的汉子在吹动兽角号角,就是听到他们的示警,苟元或才率人赶来支援的。

    看到族人支援,堡垒的战士欢呼,松了一口气。

    苟元或一骑当先,来到桥头前,冷声喝道:“麻面部落,你们还不死心?看来上次的教训没让你们清醒过来!”

    对岸的麻面部落所有人都蒙着面,很难区分谁是谁,看到苟元或出现后,他们集体发出嘘声,完全不把苟元或的警告当成事。

    这很不合常理,即便是苟元或也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的威严是杀出来的,多次和麻面部落交手,折在他铁戟下的麻面勇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以往只要他一出现,对面虽然不会望风而逃,但气势也会出现下滑。

    像今天这样,完全无视他的话语,报以嘘声,他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

    麻面部落中走出一个矮壮的汉子,他看起来像一个皮球,身宽和身高几乎相等,但他身上并不是肥油,而是实打实的肌肉。

    “嘿!老苟,别尽説些废话,爷们就是看上你的地盘了,乖乖的投降,没准爷乐了,可以保你不死!”

    “我当是谁?屁大王麻朗,放马过来,想要我苟族的地盘,先要问问我手中的铁戟!”苟元或单手擎着武器,直指麻朗。

    説到爱放屁的麻朗,苟族阵营发出哄笑声,看的出来,这个麻朗的名声还是很大的,只不过很不好听。

    麻朗身子一震,虽然带着面具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的窘迫。他猛然转身,看向己方阵营。

    己方阵营默不作声,但是一种诡异的气氛弥漫,有人憋的很辛苦,肩膀都抖起来了。

    “这是一个狠角,不要因为他长的滑稽就xiǎo瞧他,好多部落的战士都死在他的手上!”老祭祀骑着一头黄牛,在墨斐旁边跟他介绍。

    “麻面部落是这方圆百里最为凶残的部落,每年开春都会到别的部落抢人,到秋收的季节又到部落里抢粮,最不是个东西!”

    説话间,苟元或和麻朗几句话説不到一块去,直接抄家伙在独桥上干上了。

    苟元或天生神力,一杆八十斤重的铁戟被他使的炉火纯青,竖劈横扫,威猛无比,再加上铁蒺兽冲撞,践踏,当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麻朗也不是省油的灯,近乎球形的身体并不笨拙,他像个皮球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全是的肌肉膨胀,让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能代替脚的功能,弹跳冲撞,他像弹簧一样卸去苟元或带给他的冲击,总能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发出攻击,逼得苟元或回防。

    独桥横跨二十多米的大河,本身是一块块巨石建成的,坚固非凡,现在两人在上面战斗,震的独桥也跟着震颤。

    两人大战上百回合,最终,麻朗体力有些跟不上,一个反应不及,被苟元或一戟削飞,不过他也了得,在关键时刻避开了戟锋,躲开了被斜劈的命运。

    哇!

    麻朗吐血,脸上的麻布面具掉落,露出一张坑坑洼洼的麻脸。

    “知道为什么他们叫麻面部落吗?”

    看到苟元或取胜,老祭祀笑着对墨斐説道。

    “因为麻脸?天生的吗?”墨斐问道。

    “不是,是因为当初麻面部落的老大是个麻子,他自卑,认为别人背地里嘲笑他,所以,他就下令,用烧红的铁钉将所有人的脸都diǎn成麻子!”

    好!

    苟元或取胜,苟族战士发出喝彩声,老祭祀边拍手边对墨斐説道:“然后,他们一代代的就形成了这个传统,为了找回平衡,他们将部落出生的人还有外面掠来的人统统变成了麻子!”

    “还真是。。。丧心病狂啊!”墨斐咂舌道。

    苟族气势大盛,麻面部落则士气低沉。

    苟元或伸戟遥指麻朗道:“再过来啊,斩你!”

    麻朗擦了擦嘴角的血,抚住胸口,刚才那一劈虽然被他避过戟锋,但也给他造成了一定的内伤。

    看着意气风发的苟元或,麻朗忽然阴沉的笑了。

    “不陪你玩了,今天,你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跑,统统死吧!”

    话音刚落,河面忽然剧烈动荡,大量气泡向上翻腾,有什么生物要从里面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