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跳下马车,走到了水桃的面前,柳怀永问道:”你有什么事么?“

    水桃似乎有些难为情,咬了咬嘴唇,对着吴谦说道:”我...我怀孕了!“

    吴谦一听此言,有些慌张起来,急忙解释道:“这怎么可能,你们陷害我,我当时昏迷不醒,神志不清,就那样一觉睡到天亮,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怎么可能...会怀孕?!”

    水桃见吴谦拒不承认,眼中闪出泪花,楚楚可怜地说道:“是我们陷害你的,但杜正本为了能让太一道相信此事,逼着我假戏真做!”说完便嘤嘤哭了起来。

    这一哭吴谦更是不知所措,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陈君梅则盯着吴谦,眼中有愤怒,有悲伤,有委屈,所有的情感交织在一起,眼泪便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他抬手给了吴谦一耳光,便要往前跑去,吴谦被这一耳光扇醒了过来,急忙拉住陈君梅的手,说道:“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陈君梅回过头,对着吴谦说道:“现在她有了你的孩子,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吴谦呆着住了,这件事情太突然了,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也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他呆呆地对陈君梅说道:“我不知道!”

    陈君梅听到此言,又是一阵心痛,挣扎着想要挣开吴谦的手,吴谦就是死死拉住陈君梅的手不放,陈君梅说道:“那你告诉我,这个孩子你要不要?”

    吴谦完全已经懵了,既不放手,也不说话,心中犹如乱麻,一团糟。陈君梅见吴谦不说话,心中更是悲痛欲绝,刷的一下,抽出宝剑,说道:“你若不要孩子,我替你去把这个女人杀了!”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吴谦听到陈君梅要杀了水桃,那相当于是杀了这个孩子,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般,说道:“陈君梅,不要......”

    陈君梅听到此言,哭着质问道:“那你就是要这个孩子,你要让这个女人跟着你,是不是?”

    吴谦也心痛地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陈君梅已经彻底心碎,撕心裂肺地说道:“你给我放手,你给我滚!”

    吴谦也大声喊道:“我不,我不放手,陈君梅你不要离开我!”

    陈君梅举起宝剑,带着一丝平静,也带着一丝决绝,冷冷地说道:“你放不放手?你要是不放手,我就把自己的手臂砍掉!”说完便挥剑向自己的手臂砍去。

    这时柳怀永等人都慌了,没想到陈君梅居然如此刚烈,说砍掉自己的手臂就真的砍了下去,想上去阻止也来不及。

    然而剑在半空,却被吴谦用另一只手握住了,鲜血顿时顺着宝剑流了下来,这一下陈君梅也有些呆住了,手举在半空,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吴谦缓缓将拉住陈君梅的那只手松开,带着悲痛而又一丝坚定的语气说道:“是我的孩子我就不能抛弃他。”

    陈君梅此时早已心如刀绞,泪如雨下,她松开拿着剑的手,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此恩断义绝!”陈君梅说完,刷地将自己脸上的伤疤撕掉,露出了她精致的面容。

    柳怀永等人见陈君梅脸上的伤疤竟然是假的,心中诧异,不过此时却不是追问的时候,众人都被陈君梅这奇怪的举动所吸引,看着她还会有什么举动!

    只见陈君梅高举宝剑,直接从自己的脸上划过,伤口从眼角越过鼻梁,一直拉到嘴角,和原来的伤疤几乎一模一样!

    陈君梅的脸顿时鲜血如注,和泪水混在一起,带着悠长的凄美,对着吴谦厉声说道:“这伤疤是你给我治好的,现在我还给你!咱们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说完陈君梅转身跳上马车,用皮鞭一抽,马一声嘶鸣,四蹄翻飞,往前飞奔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柳怀永等人始料未及,柳怀永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递给曾承雨,说道:“快去给她止血!”曾承雨结果玉瓶,也是纵马追了上去。

    柳怀永走上前来,神色复杂,将吴谦握住宝剑的手松开,然后又掏出随身携带的创伤药撒在伤口上面,然后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吴谦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

    柳怀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造化弄人,天意如此,你在两难中做了一个痛苦的决定,但我认为这是你是对的,孩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抛弃的!”

    吴谦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马车的方向怔怔出神。

    柳怀永摇了摇头,对着张伯说道:“留一辆马车给他,我们走吧!”说完,便扶着如萱上了马车,令狐蓉和曾承雨也只好跟着上马车。只有安雅吵嚷要和吴谦哥哥一起走,张伯递给她一串糖葫芦才把她骗上马车,众人便告别吴谦,往陈君梅方向赶去。

    寂静的山野中便只剩下吴谦和水桃两人,吴谦依然看着陈君梅离去的方向怔怔出神,渐渐地眼中闪出泪花,接着便蹲在地上,像小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来。水桃站立在一旁,犹如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看着吴谦不知所措。

    吴谦哭了一阵,这才站起身来,擦干眼泪,对着水桃冷冷地说道:“上车。”

    水桃上了马车,吴谦也跟着跳上马车,一拉缰绳,将马车调转方向,往回走去。吴谦心中想着,她和陈君梅也许就如这马车一般,各行一方,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了吧,想到此处,吴谦又是一阵心痛。

    ※※※

    这一日,齐云山天都峰,武修阳快步走进琅琊殿,此时夏侯元仙面有怒容地站在当中,李璞承则正在训斥一帮门下弟子。

    李璞承恼怒地说道:“你们这么多人找了这么久,居然连昊天的一点线索都寻找不到,你们有什么用?”然后李璞承又指着一个领头的弟子训斥道:“你们派了多少人出去找,都找了什么地方?”

    那名弟子小声说道:“我们安排了二十名上清境的弟子,一百名玉清境的弟子在外面寻找,已经找遍了皖州,还是一无所获!”

    李璞承提高声音,大声喝道:“那就再安排二十个上清境的弟子,二百个玉清境的弟子,把炼气境的弟子也叫上五百人,全部给我出去找,一个州一个州地找,一寸土一寸土地翻,也要把夏侯昊天给我找回来。听见没有?”

    那名领头弟子答了一声是,便就不说话了。

    这时武修阳走到夏侯元仙旁边,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夏侯元仙心领神会,便吩咐所有弟子退出殿外。

    武修阳见所有弟子都退殿外,这才走到夏侯元仙跟前,神秘地说道:“掌门师兄,我们找到杀害真云师兄的凶手了!”

    “什么!你快说,是谁干的!”夏侯元仙闻言一惊,急忙问道,李璞承和陆星渊两位长老听到这话,也是心神一紧赶紧凑过头来,生怕听漏一个字。

    “太一道那边传来一个天大消息,封擎苍和井元柏二人并没有死,而是偷偷藏起来修炼我们混元道和正阳道的心法!”武修阳略带神秘地说道。

    夏侯元仙一怔,说道:“他们没有死?!还在修炼混元道和正阳道的心法?!”

    武修阳点了点头,夏侯元仙问道:“消息准确么?”

    武修阳说道:“绝对错不了!”

    “所以你认为是封擎苍或者井元柏杀的真云师兄?”李璞承说道。

    “肯定就是他们干的,你们忘了吴谦了?他身上可也是修炼了太一道心法,而且他和陈君梅也逃到了太一道。”武修阳言之凿凿地说道。

    “如此说来,这太一道嫌疑就大了!”陆星渊说道。

    这时武修阳一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怎么现在还听不明白,这就是太一道干的,还什么嫌疑不嫌疑的!我在跟你说下其中的情况,这吴谦和柳怀永的感情就好像是父子一般,这柳怀永就是封擎苍的亲传弟子,而且不止这样,这吴谦和许旌阳的交情也是非同一般。这吴谦肯定就是太一道安插我们混元道的奸细。”

    这时李璞承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所有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封擎苍他们杀了真云道长,嫁祸给正阳道,但是他们没有找到那东西,于是安排吴谦卧底在我们身边,查探消息,伺机而动,不料吴谦为了陈君梅无意中暴露了身份,然后便带着陈君梅回太一道了。”

    陆星渊也点了点头,说道:“李师兄说得没错,我也认为肯定是太一道干的此事。”

    武修阳见夏侯元仙还没有说话,便说道:“掌门师兄,你还不认为是太一道干的此事么?”

    夏侯元仙思索了一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太一道那边还传来了什么消息?”

    武修阳见事实如此清楚,夏侯元仙还不表态,心中又几分不悦,没好气地说道:“还有就是太一道发生内讧,杜正初被许旌阳打得半死,江同济被终身软禁,许旌阳也把自己终身禁足在冲虚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