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长孙璃落甚为满意地看向楚轻玥,直盯得她头皮发麻,心里头却是对着大变态有了另外个看法。这厮看着无毒无害的,哪里晓得是条美人蛇。

    长孙璃落拖着下巴又细细思索,半晌,瞧着桌子道:“不够,这法子还是不够惨,也罢,本宫便大发慈悲送你些好东西。”自言自语后,像是忽略了一旁的楚轻玥白莲二人,长孙璃落伸手自袖中拿出银质小刀,轻笑着低头,刀锋划过,不过片刻时间,萧敬面上便多了几个字:“淫贼、色鬼。”

    楚轻玥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只觉得长孙璃落这人还真是……恐怖。

    “真是个没用的,喝这点子破茶都能呛着。”

    “你,咳咳咳咳,你这样,不,不好吧?”

    “管他什么好不好的,本大爷爽快了再说。”楚轻玥再次拜倒,太子爷威武。

    长孙璃落甚是满意自己的“杰作”,看着面前的萧敬,收了手中小刀,又扔出个小瓶子给白莲:“照着那字迹给涂上去,保管天下第一神医也治不好。”白莲动作飞快,几下将药涂好,又准备再次还给长孙璃落。

    “不必了,给你家主子留着用就是。”

    楚轻玥好容易吞下那口呛在喉咙的凉茶,又再次道:“白莲,断他一条腿,将他扔到西街那花楼里去,明儿个你同青黛去萧国公府上讨个说法。”

    “当真是个心狠的丫头。”楚轻玥一笑,权将这话当作是夸奖收下了。

    白莲将萧敬带走后,空房间内只余下楚轻玥长孙璃落两人。

    楚轻玥微微一拱手:“若是无事,我就……”

    “怎么可能没有事?”长孙璃落一把将楚轻玥狠狠抱在怀中,趁夜色自窗户而出,一路穿行,直到得一处甚为静的院落时才将楚轻玥放下。

    楚轻玥不知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低头跟着他走,心中想着这人今夜二话不说将自己掳到这地儿来,不管是好事坏事自己也只能认栽。且跟着他去看看再说,旁的先不管。

    屋中灯火通明,长孙璃落当先进去,身后楚轻玥紧紧跟着。长孙璃落几不可闻地一笑,而后只是自顾自地进了屋,又头也不回道:“进来记得将门关好。”

    楚轻玥依言关门,正转身后,却见长孙璃落早已将面具摘下,而后,深深望着她。

    楚轻玥同他对视,看着他,只觉得心跳漏了几跳。

    该如何形容这张种美呢?似幻非真,似是佛祖座下莲花池中出水白莲,又似是观音净瓶中最为晶莹的一滴杨枝甘露。像是高山顶上终年不化的积雪般清冷,又像是于三途河畔绽放不息的摩诃曼殊沙华。

    修罗色,观音像。

    如梦如幻,魅惑天成。

    “可是看够了?”今日的长孙璃落没有在面上绘任何装饰,素面朝天,像是……像是三清幻境中幻化而出的仙人却是带着一身战鬼转生的修罗血腥。

    “你……”

    “看着这张脸还能认出来吗?”

    “哈?”楚轻玥脑子有点卡机,望着长孙璃落出神。

    不等她言语,长孙璃落自袖中将绢花塞入她手中:“还要我提醒么?”

    恍然大悟的楚轻玥狗腿一笑:“太子殿下莫不是认错人了?你不是已经确定要找的人是襄郡主了么?”

    “楚襄绣那个蠢货还不配。怎么,是非要我逼着你承认吗?”

    楚轻玥面色微变,仍旧勉强道:“怎,怎么可能,说不得你消息有有误。”

    “你再敢狡辩试试?”长孙璃落此刻心中恨不得能一把掐死这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死丫头,真真是气死他了,好容易弄出来的气氛都被她给破坏殆尽。

    “还不承认么?”长孙璃落气得咬牙。楚轻玥摇头,“你肯定是认错了,这东西真不是我的。”

    虽则有些肯定眼前这人是当年雪夜中自己救下的那个少年,可是,人心终究是个难测的东西,她根本不晓得他心中是何种想法,万一他是痛恨人家见过他最为狼狈的时候,要将那人杀掉以保全自己的面子,而自己就这么承认了岂不是有些不值当?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也罢,本宫今日便教你不得不承认。”

    意识到他言语里的不对劲,楚轻玥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跑,但看着他那双眼睛自己却是一步也动不了:“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长孙璃落勾唇一笑,“等会儿子你不是就知道了。”话罢出手如风在她身上连点几处,将她全身真气彻底锁死。

    “莫要费劲冲破穴道,此乃本宫独门手法,想必你也晓得你干娘本事有多大,作为她徒弟的本宫自是要比她能干些。”

    楚轻玥咬唇。

    长孙璃落却是不急,轻轻伸手将楚轻玥面上帷帽摘下,又伸手挑了她束发玉搔头,她一头青丝悉数落下,看着面前还未长开的小女孩子,长孙璃落忍不住俯首过去在她唇角轻轻一啄。

    “你……”楚轻玥浑身不能动弹,心中恨死了自己方才为什么丝毫防备也没有便要同他走,就算此时被他怎么了自己也是无力还手。

    待他拉开楚轻玥衣裳第一根系带时她尚且还能保持镇定。

    但整个外衫全部被剥落时,楚轻玥再也不能淡定了。

    今日为了方便,她穿了一身男装,这宽衣解带起来也甚是方便。

    “长孙璃落,你……我要杀了你。”

    长孙璃落又轻轻扔掉手中直裰,看着她:“待你有哪个机会再说罢。再者,怎么都一亲芳泽了,即便被你杀了也不亏。”

    “混账!”楚轻玥这次是真的要哭出来了,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这人给……那真真是想要一头撞死在豆腐上头啊!

    “还不打算说么?但凡敢欺骗本宫的坟头上长草怕是都有人高了。你该感谢被本宫这么对待才是。”嘴上说得利索,手上动作却是没落下半点,照常将中衣带子给拉开。

    楚轻玥要紧牙关,打算死扛到底。

    “再不说,本宫就要将你这丫头剥光了。”

    楚轻玥紧紧闭上眼,心中默念,不怕不怕,这人不会的,他就是吓自己的。

    看着她这模样,长孙璃落眸中闪过丝丝无奈,却又是硬着心肠继续下去,依着这丫头的性子,若是不下一剂猛药,只怕自己此前所费心力会血本无归。

    楚轻玥有些忍不住了,觉得自己活了这么些年,头一回接受这种威胁,她不得不说长孙璃落这人真是能将人心拿捏得很好,他知道一个女子的软肋在哪里,即便自己虽说口头上毫不在乎这贞洁什么,可是亲身被这般对待,心里不得不说很,委屈。

    当肌肤接触到冷空气时,楚轻玥开始发颤,这个人,他,他竟然敢……

    “怎么?真以为本宫不会来真的?说还是不说?”

    手指滑过,中裤掉落,眼下她可谓是衣不蔽体。

    一片式合围,两根系带抹胸以麻花形式缠着,底下双腿暴露在空气中,此刻楚轻玥不由得庆幸今日自己穿得有些多,若是照着平常那么穿着,他那样的剥法早就将自己剥了个干净。

    “还是……不准备说么,锦绣?”最后两个字长孙璃落咬得尤其重,楚轻玥眼泪夺眶而出。待察觉到他手指触上了自己抹胸系带时,心头一颤,最终咬咬牙,哽咽着开口:“你,你要我说什么?”

    “自然是本宫想听的。”

    “你,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么?”眼泪终究没有忍住,落了下来。

    “可我想要听你亲口说。”不知道为什么,楚轻玥总觉得这人一双手停留在抹胸系带上的时间特别久,久到她都以为他不会再继续。

    “怎么不说话了?”长孙璃落将系带一点一点松开,抬首看着满面泪痕的楚轻玥。虽说心里头心疼着,可偏生面上却不动声色,依着他来看,这丫头不识时务也就罢了,性子都是这么执拗,他这人有个怪脾气,见不得谁同他倔,若是那人非要同他倔,他有的是法子让那人皈依伏法。

    待长孙璃落将楚轻玥抹胸带子麻花结解开得只剩最后一点时,楚轻玥慌了:“住手,你住手!长孙璃落你混蛋!”

    “我给过你机会了,可惜你不说,你不说我便这能这样了。”言语里满是委屈之色。

    “我说,我说。”楚轻玥满眼乞求之色,不住看向他。

    长孙璃落停了手,看向她,只等着她开口。

    “是,是我。”楚轻玥眼睫还挂着泪珠儿,说得有些断断续续,声音也哽咽得很,“那年,我的确是救了个绝色少年同他的母亲。那年正好是我大玥冬至祭礼,祭礼之后便是冬猎,我救他时他一身重伤,但仍然挣扎着不放下自己昏迷的母亲。后来我把他带回自己的帐子里,父皇母后也知道了这事。他走的时候我的确是拿了很多东西给他,也包括我头上绢花,还有我的荷包。更喂了他一颗丹药。那药只有两颗,我给了他一颗,自己留了一颗。”话到最后她自己也没了声音。

    “还有呢?”

    “还,还有什么?”楚轻玥懵了,睁大眼看着他。

    “真的不记得了?”

    楚轻玥摇头,“那时候我还那么小,我也不过才五岁而已,好多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好。”长孙璃落一把将她箍进怀里,低头轻轻吻着她耳畔,半晌,复又叹道:“教你说真话还真是不容易,往后不能再骗我了。”

    剩下的话便由他在心中替她回答,还有的话是你那时说等着我来娶你。

    楚轻玥惊讶于眼前这人前后态度的反常,却也任由他抱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