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雅妮又缠着兰哲陪她,说过了这个星期天,以后就难有时间玩儿了。兰哲只好奉陪,谁叫自己答应给她当苍蝇拍呢。

    一见面,雅妮便一下子跳到他怀里,两腿盘在他腰间,一双性感红唇印在他嘴上。

    “喂,傻丫头,屁股都露出来啦,你有暴露癖呀!”

    “呸,少来,我才不上你的当!”

    “哟,啥时候变聪明了呀?”

    “本美原本就聪明,是你小子狗眼看人低。”

    “敢说我是狗,信不信我咬你?”

    “来呀,不咬就是小狗!”

    兰哲的手很不幸地托在她光溜溜的臀瓣上,一丝旖念迅自心底升起,某处便有了反应。吓得他赶紧蹲在地上,哀求道:“乖啦,下来好不好?两条腿露在外面,好多人在看呢,多不雅观啊。”

    雅妮不理:“那些穿短裤的比我露得还多。”

    兰哲火了:“你是我的马子,你的腿只能给我看!”

    雅妮顿时眉开眼笑:“你承认我是你马子啦?你吃醋啦?”

    兰哲恶狠狠地说道:“你信不信我把你肚子搞大,然后一脚踹了你?”

    雅妮立即还以颜色:“有本事来呀,看谁把谁肚子搞大!”

    兰哲哐当晕倒过去,这都他妈什么马子啊,这本事她都有?

    “别装死啦,我心情不好,故意跟你闹闹都不行吗?”

    “又怎么啦?”

    “有个家伙天天来缠我,害得我出宿舍都像做贼似的。”

    “谁呀,不会是那个八哥吧?”

    “不是他,是另外一个。”

    “你是说剃刀?”

    “也不是啦。”

    “到底谁呀?”

    “他说他叫马里布,是什么能源部长的儿子。”

    “哦,太子爷?那你不是达啦?”

    “你再说!”

    “好好好,我不乱说。”

    “他长得很帅,对我也很客气。无论我怎么恶声恶气,他都坚持一天堵我三回,躲都躲不掉。”

    “能看出人品吗?”

    “应该还行吧,你啥意思啊?”

    “傻丫头,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哪怕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雅妮想了想,摇头:“不怕你笑话,对那个八哥我都有点好奇,对他却一点想了解的**都没有。”

    兰哲贱笑:“要不去找那只鹦鹉?”

    雅妮气得踢了他一脚:“去死啦你,明知道他是个玩弄女子的混蛋,你还说这话?”

    兰哲一声哀叹:“说来说去还是我好啦?我他妈招谁惹谁了我?唉,反正都被你霸占了,我也懒的反抗。说吧,去哪儿?”

    雅妮说:“听说月湖那边有个情人岛,带我去那里玩儿好不好?”

    兰哲眼前一黑:“丫头,你不会不知道什么情人岛情人区都是啥地方吧?那是玩儿的地方吗?”

    雅妮说:“我知道啊,不就是情侣幽会的地方吗?”

    兰哲没好气地说道:“知道你还去?去偷看人家呀?”

    雅妮眼睛一红:“死兰哲,说好当人家男朋友,你却一点都不把人家当回事……”

    兰哲慌了,赶紧投降:“我的姑奶奶,你别哭啊,我去还不行吗?不过我先警告你呀,到那儿之后不许胡闹,不然我不理你。”

    雅妮高兴地抱着他的手臂:“我不会胡闹,但你要抱着我。”

    兰哲想说不,又怕她下雨,只好让步:“你呀,真不知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你不就是想找找谈恋爱的感觉吗,那么多人想跟你谈你不干,偏缠着我。”

    雅妮不乐意地说道:“你以为我是动物,跟谁都可以亲亲热热的呀?谁让你个小贼偷偷摸摸跑到我心里来的?既然来了,你就要负责。”

    兰哲一脸苦相,很想挤几滴眼泪出来表示一下自己的委屈,可内心不争气,就是不起雾。无奈之下,只要仰天一声长叹:“走吧,十七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月湖,在学生口中又称“情湖”,去那里的人不是情人都是鸳鸯。听到这个名称,兰哲就没想过要去逛逛。“爱情”这个东西在他眼里实在有些飘渺,飘渺得令他觉得好笑。他自认不是一个谈情说爱者,更不是一个适合谈婚论嫁者,所以,他也从没想过要跟谁傻乎乎地谈恋爱。看着那些从蜜里调油到水深火热的一对对,从信誓旦旦“此生只要你”到“怎么这么倒霉遇见你”的一双双,他从不报以任何言辞和思维,因为他觉得那只是生活的虚幻。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才进大学一个星期,他就不得不跟人去情人岛。尽管强迫自己的是一个绝色美人儿,可他还是觉得很郁闷。他没时间,哪经得这么浪费呀!庞然大物一般的尤氏随时都可能挥动巨剑向他砍来,可他连一面小小的盾牌都还没准备好。在这样的情况下玩儿恋爱游戏,他能不郁闷吗?

    月湖很漂亮,翠绿掩映下,一潭清澈无比的湖水呈月牙形分布,把一大片茂密的绿地划分成两块。外围的是密密匝匝的三层布局,由纵横交错的小径切割成无数个小小的燃情单元。也不知是谁这么有匠心和爱心,每一个小单元都有一个阻挡效果非常好的独立空间,或圆或方的“墙体”由各形各色的藤蔓植物构成,私密而又有情调。空间中是一张纳米板材宽敞靠椅,别说是两个人坐,就是躺着,也不会觉得太狭窄。而最令兰哲目瞪口呆的就是入口处一个硕大的自动服务机,上边赫然写着“为了你和爱侣的健康,别忘记使用康德母”!(康德母乃那个什么套套的品牌)

    兰哲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吊着自己臂膀的雅妮,见她也在看那机器,眼中还闪过一道绿幽幽的光,不由打了个冷战。

    这时,一对边走边啃的学生走了过来,根本无视兰哲二人的存在,径直向服务机投入一枚硬币,十分熟练地取了一个康德母便就近钻入一个小单元。兰哲的听力已经达到一个常人无法想象的程度,单元内悉悉索索的扒皮声和粗重的呼吸声被他听得一清二楚。他没有为之而澎湃,反而从心底感觉到一阵悲哀。马鹿大学真的好人性化呀,只不过那三个字的中间似乎应该加一个停顿:人,性化。

    “丫头,你真的觉得要去探险?”

    “探什么险,这里有怪兽还是有机关?”

    “机关有没有不知道,怪兽却实实在在的有,而且是巨兽。”

    “你呀,总是这么与众不同。这有什么不可接受的嘛,除了神童班,马路大学的学生哪个不是十六岁以上?既然是成*人,人家做点成*人做的事有啥不可理解的呢?你不要把人的基本需求看成洪荒猛兽好不好?”

    兰哲叹了口气,摇头道:“丫头,你以为我是原始人吗?我是担心这些孩子沉迷期间难以自拔。那玩意儿不沾则已,一沾就会上瘾。现在的孩子自控力太差,太早做成*人的事会毁掉不少人的。十六岁,生理的确成熟了,可心理呢?马鹿大学看似在做一件很人性化的事,可你不觉的这片地方像一头巨兽的嘴吗?”

    雅妮呆呆地看着他:“每个人一生的路都要靠他自己去走,你再担心也改变不了什么。联邦人生活太没压力,人们心中没啥追求,不寻找刺激就会觉得很无聊。要想改变这种状况,除非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巨变。”

    兰哲不由仔细地打量起这个好奇心特重的丫头来:“看不出啊,你这漂亮的小脑袋里面还挺有思想嘛。”

    雅妮皱了一下鼻子:“怎么样,有资格做你女朋友吧,我的忧心者?”

    湖面上用石台造就了两朵并蒂莲花,巧妙地将外围与内岛沟通。情人岛其实算不上一座完整的岛,它只有一半儿。因为这一片地方原本是个整体,马鹿大学做景观美化弄出这么个人工湖,把被孤立出来的一小半块饼就设计成了一座岛。

    不用雅妮出声,兰哲自己就将她横抱起来,开始在构建并蒂莲花的一块块绿色石板上跳跃。雅妮双手把着他的肩,幸福地把脸贴在他脸上,闭着眼睛享受这一起一伏的半飞行乐趣。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希望一辈子都让这个坏家伙这么抱着。

    我好像真的爱上他了!

    兰哲的日子不好过。如此亲密的姿势,娇嫩的肌肤直接接触,幽幽体香熏得他一阵阵迷醉。他感觉自己有点飘,飘得他不得不站下来稳定一下心神。他可不想掉水里,虽然那样可能会很香艳。

    他不禁在心里诅咒这湖的设计者:妈的,搞个回廊啥的不行吗,害得老子像只松鼠一样窜来蹦去,怀里抱着个大美人儿啊,这他妈不是草菅人命吗!

    唉,恋爱尚未开始,本帅还需努力呀。我跳,我跳,我跳跳跳!

    终于上岛了。兰哲叫雅妮下来,她却“嗯”了一声坚决不干。

    无语问苍天,今夕是何年?

    心中默默念了一句歪诗,兰哲认命地窜入这树高林密的神秘地带。

    “宝贝儿,你这个怎么没原来红了呢?”

    听到某处传来这样一句问话,兰哲差点大小便失禁。塞,你他妈白痴啊?你丫的没事乱往人家里面吐口水,弄出了“小卑鄙”,致使她身体开始为哺育做准备,葡萄自然会变桑葚儿啦,你不知道婴儿更喜欢桑葚儿吗?

    这个禽兽,自己也是一知半解,还敢骂人家白痴。谁他妈规定葡萄都得变桑葚儿的?老子就见过婴儿嘴里衔着葡萄的……呃,好像自爆丑事了……特此申明,本人绝非故意偷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