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月从一间幽暗无比的房间醒来,她从床上爬起来,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让贺安月现在都有点懵。

    李玹武走了没多久,王府里就突然闯进几个穿着宫里衣服的太监,说是皇后要见见自己,管家立刻指指自己所在的房间。

    可是还没等自己有所反应,屋子上就窜下几个黑衣人,严严实实的将房门堵住了。

    “听不懂啊,皇后要见见姑娘。”领头的太监已经有些年龄了,明显在宫里的地位很高,就连王府里的暗卫他都不屑一顾。

    “除了王爷,谁都不允许进入。”黑衣人亮出剑,严格遵守王爷的命令。

    “非要动手动脚的,咱家怕了你们了。”那太监甩甩衣袖,让出一个位置。

    “皇后说不要闹出人命就好。”太监皱着眉,从他的身后闪出一个人的身影,一瞬间甩出了几枚银针,门口的几个暗卫竟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倒下了。

    “这储君身边的人就是武功高超。”太监顺势还捧了捧李玹雨。

    “进去吧。”那人没有说话。抬脚就朝着贺安月所在的房间走了进去。

    “就是你吧?”太监点点贺安月。

    贺安月皱眉,刚想说什么,就被那个人一个手刀劈晕了。

    “走吧。”那人打横抱起贺安月。

    一行人到了皇宫门口,太监才停了下来。

    “真是辛苦储君还把自己的心腹借给我们。”太监捂住自己的脸笑笑,“这皇后说啊,放在后宫里难免不妥,让我把这姑娘交给储君,全凭储君定夺。”

    “恩。”那人点点头,闪身抱着贺安月就消失在皇宫里了。

    “储君,人带回来了。”那人抱着贺安月到了李玹雨的书房里。

    “恩,随便安排一间房,收拾好了就休息吧,你刚回来就让你处理事,辛苦了。”李玹雨在低着头不知道看些什么,都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

    “是。”那人退了下去。

    李玹雨的桌子上放着一个人的画像,自然是贺安月男装的画像,李玹雨近乎痴迷的摸着画中的贺安月的脸庞,不禁喃喃道,“找了你这么久,为什么还是没有你的消息。”

    贺安月真正清醒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屋子里黑漆漆的,贺安月摩挲着爬了起来,却不敢下地。

    外面窸窸窣窣的好像有什么人在走动,但并没有点灯,贺安月悄悄下了地,拿起一个花瓶,站在了门旁。

    吱呀一声,门开了。

    “啊--”贺安月的声音划破了寂静,花瓶随着贺安月的用力撞在了那个男人的后脑勺,碎了一地然后就是一个低沉的男声。

    “嘶--”他捂着被贺安月用力砸到的后脑勺。

    “啊,对不起...”贺安月也知道这是个人了,连连道歉。

    那人却没有搭理她,径直走到了桌子边,点亮了桌子上面的蜡烛。

    微弱的烛光照亮了幽暗的屋子。

    贺安月沮丧的走到那人的面前,看着他手上的血迹,很是惭愧。

    “对不起,对不起。”贺安月低着头,微弱的烛光无法让李玹雨看清她的样貌。

    “这里不允许任何人进的,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是哪个司的侍女?”李玹雨愤怒的不是贺安月砸破了他的头,而是她闯进了这个地方。

    贺安月也很苦恼,“我醒来就在这里了。”她头低的更深了。

    “你就是...”李玹雨顿顿,不知道怎么称呼贺安月,李玹武也没有说她的名字。

    “啊,可能吧。”贺安月也迷迷糊糊的,但应该找的是自己没错。

    “他怎么把你带到这里来了...”李玹雨一个人揉着自己的头,嘟囔道,“该死,忘了他刚回来,对这里不熟悉。”

    “我是不是不该到这里...”贺安月抬起头,看清了房间的布局,不由得大吃一惊,“...来啊。”她补充完自己的话。

    这个地方,简直和李玹武的那个房间一模一样。

    “你自然不能进来,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他...”李玹雨生气的抬起头,看着贺安月,却也愣了一跳。

    “月儿?”李玹雨惊喜的站了起来,一把抱住了贺安月,“真的是你,我没做梦吧?”

    “三皇子...”贺安月咽了咽口水。“你还记得我啊。”

    “我一直在找你,只是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李玹雨将贺安月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感受着每一刻她在自己怀里的温暖。

    “三皇子,知道我是女子啊。”贺安月很是尴尬,但是推不开他,只好尴尬的聊着天。

    “恩。”李玹雨闭着眼睛,“让我抱抱。”他喃喃道。

    “哦。”贺安月乖乖的任由他抱着。

    过了好久,李玹雨才把她放了出来。

    “你就是武儿口中的那个女子啊。”

    贺安月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李玹武怎么形容自己的,单应该是自己没错了。

    李玹雨继续问着,“你爱他吗?”

    贺安月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

    “可是...”李玹雨摸了摸贺安月的头发。

    “他下个月就要娶唐荷了。”李玹雨看着贺安月的眼神中突然的寂寞与痛苦。

    过了好久,李玹雨才问她,“所以你还爱他吗?”

    贺安月强忍住眼泪,“我要亲眼看着他举行仪式,才会死心。”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玹雨,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小奶狗乞求着最后的希望。

    “好,我会等你,但这一个月,你都只能在我的宫里生活。”李玹雨擦了擦贺安月不自觉留下的眼泪,但却不想要告诉她,她被软禁了。

    “那我能去看他成亲吗?”贺安月拉住李玹雨的手。“求求你。”

    “好。”李玹雨点点头,继而有突然笑了出来。“你看看,为什么沉重呢?我的脑袋都疼了。”他捂着自己的后脑勺。

    “啊,我倒忘了。”贺安月破涕而笑,“你还被我砸了。”她不好意思的笑着看着李玹雨。

    “药箱在那里。”李玹雨指指一个大的架子。

    贺安月熟练的走了过去,拉开其中一个匣子,找出来里面的药,连忙跑了过来,给李玹雨包扎着。

    李玹雨却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是怎么能根据自己随便一指的大致方向,就能找到具体的药放置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