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悄然古老的都城在这个时候更添了沧桑。站在胡同的深巷里面远眺那是一副日薄西山的风景。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古老的都城难得在短暂的时间内再现暗香疏影古韵犹存。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黄昏来了黑夜也便不远了。黑一点一点的侵蚀着阳光的领域人们的视线里到最后便只剩下了夜。

    慕容流年再次艰难的抬起头单膝忍不住跪于地上一只手按着地撑起身体。他身上的一抹猩红在飘着雪花的黑夜里显得张扬夺目。这个时候的慕容流年狼狈不堪。他的嘴角却是浮现一丝冷笑呵是多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接着慕容流年要紧牙关站了起来继续前行。

    饶是慕容流年自己似乎都是忘了这一路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

    无数次的围截堵杀无数次的与强者博弈每一次他都只能是狼狈逃跑。不过现在的他终究是尚存一口气。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哪怕是英雄若是丢了性命还谈什么男人的尊严。

    慕容流年已经不想再回头他难得挺了过来一旦回头就是一条不归路。只有继续前行他才能获得喘口气的机会。那些被他一时施计而摆脱掉的敌人并没有一刻放弃对他的追击。

    慕容流年在旁人看来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走在街道上。只有他心里清楚自己的伤有多痛。这种痛近乎令人的神经麻木。所以慕容流年这个时候并不是很痛他走路无法随心所欲是肢体失去感觉的缘故。

    呵那些人又怎么会懂慕容流年这一路过来经历了怎样的考验。

    脱着疲惫的残躯慕容流年一步又一步艰难的走着。那些路人多数会看向他可是眼神里面只有麻木。没有人问候没有人惊讶似乎慕容流年于他们而言只是一时好奇的风景。

    慕容流年并不是有意识性的来到某个地方他只是纯粹为了躲避而选择了最佳的方向还有路线。只不过当慕容流年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他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

    颐和园。

    清朝帝王的行宫和花园曾遭遇八国联军的烧掠见证了华夏耻辱的一页。

    慕容流年在这个时候突然自嘲的冷冷一笑在这个时候他想起很多人。每个人在绝望的时候通常是会这样的。然而慕容流年想得最多的却是那个令他耿耿于怀的女人。

    慕容流年突然想起要去看一下转轮藏在这个时候他自然而然想起那个一心向佛的女人——经轮。

    然而慕容流年偏偏在这个时候想起转轮藏这算不算是一种宿命呢?

    慕容流年是经验丰富的丛林猎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到了真正的穷途末路。就凭他这样的身躯已经不可能逃脱得过一群人的追杀更何况那些人都是世界上最富有战斗力的势力。

    在临死前慕容流年只想去转轮藏给所谓的佛带去血腥。顺便想去看看所谓的佛是否真的能度天下人教世人免受苦难。

    慕容流年步履蹒跚的走进了颐和园这个满身血腥的男人在这个时候竟然不受到半点阻拦。而且在今夜里的颐和园出奇得没有半点人烟。

    慕容流年回过头一望冷冷一笑接着毅然继续前行。

    那些追他的人就近在咫尺了。

    不过当那群人来到颐和园的时候一个妖一般的女人却是骤然出现单枪匹马挡住他们的去路。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就连神圣武士团的人都不敢轻易前进。

    这个妖一般的女人没有正眼看一下这群人只是语气冰冷的吐出了一句话:“再进一步杀!”

    叶家男人的龙组悍然在这里布下了一道保险屏障。任何要逾越的人都必然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时一个俊美的青年也走进了转经藏道:“太子人来了。”

    目盲的妙女子嘴上飘出一声叹息她想不到慕容流年真的内能躲过那群人的追杀而且还偏偏真的来到了这里。都说不信命然而这不是宿命又是什么?

    叶家男人微微一笑他仰着脸看向殿中的佛像一脸肃杀之意。若要论佛法哪怕是许多神棍都上他也都只能是自叹不如然而他却是不信佛的。然而他的两次深富意义的转折点都与这转经藏有关这算不算是讽刺?

    慕容流年从没觉得一段路能够如此漫长即使是他在丛林世界的时候一个人孑然一身流浪。面对着夕阳面对着黄昏面对着黑夜他都不曾感觉到路途漫长过。现在他要去一个并不算遥远的地方却是感觉举步维艰。

    转轮藏在颐和园万寿山前山。是一座宗教建筑为帝后礼佛诵经处。正殿为二层三重檐楼阁两侧各有双层的八角配亭。亭内有木塔贯穿贮存经书佛像。塔中有轴可以转动是佛教法器演化来的建筑物。因内中装藏经故称为转经藏。

    万寿山前山山上佛庙建筑群耸立于林间远远望去令人感觉庄严。佛的味道在这个地方盎然飘荡。

    慕容流年抬起头却是冷笑一声。呵看你如何度我这个满身血腥的罪人!

    慕容流年这个时候距离转经藏只剩下了几步远。藏内有灯是为佛光。

    一男一女置身于殿中回过头面向走进来的慕容流年。

    下一刻慕容流年蓦然呆滞当场。

    叶家男人笑笑如待宾客道:“你来了。”

    慕容流年突然很想笑笑这个狗屁苍天实在是太愚弄人。

    “是不是觉得人生的轨迹过于戏剧化了?”叶家男人似乎是看懂了慕容流年的心思道“不错。其实即使是我也不相信你能在那些人的手上逃脱。”

    慕容流年在笑疯子一般却是没有说话。在这个时候他反而是让自己挨着墙坐了下来不用撑得那么辛苦。

    “你叫什么?”目盲的妙女子突然开口换作是平日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戏份她是断然不会干涉的。她轻启樱唇语气却是夹杂着明显的鼓励“我想你自己说一次你的名字!”

    慕容流年自嘲的笑了一声接着却也是坚定无比的道:“姓慕容名流年!”

    “我记下了。”目盲的妙女子认真的点点头接着转身看向佛像一脸的遗憾。这样的男人已经不少了可惜今天又要失去一个。

    “我这人做许多事对许多人都不愿意多说。不过说真的我并不想杀你。你是我老婆关心的侄子与我又是亲戚。撇开这点不说你是为数不多令我欣赏的人。可惜我不能不杀你。琉璃说这是命既然是琉璃说的我就不能不信虽然我也讨厌所谓的命。你我之间有不可化解的局若想破局必须得一个人倒下。本来破局的方法并不是只有一个不过你选的却是这一条路。再者我也肯定你不会甘愿屈服于我麾下。”叶家男人的脸上也不无遗憾他摇摇头道“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伤我一招我便放过你。虽然这机会于你而言并不公平。”

    这个男人即使是如今的青龙也要逊上一筹更何况是残躯的慕容流年。他要杀现在的慕容流年也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慕容流年站了起来并不托大却也是无比坚定。他眼神炙热的望着叶家男人战意凛然道:“动手吧!”

    叶家男人转过身去柔声道:“这一次我为你而战。”

    目盲的妙女子笑了嫣然无比。

    虽然她遗憾一名雄者的穷途末路可是她更在乎这个男人为她而指点江山。

    慕容流年在这个时候再次想起那个他曾铁了心要呵护的女人。就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候他渴望那个女人能够站在这里看着他与他的偶像一战。

    江山之所以是男人必选的一科那是因为男人都觉得只有把江山送给女人才是最珍贵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