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徒,起来说话。

    他人高腿长,走得又快,拖得虫虫一路小跑才跟得上,止不住大呼小叫,惊得所有闻声之人都跑出来看出了什么事,一座清静肃穆寺院因为这对师徒的出现而变得不再安宁。

    好不容易拐进一个后园,老远就看到一位方丈模样的人走出禅房。

    说起什么是方丈模样?大部分情况下就是一名满脸白胡子的老者,看来慈悲好欺侮,智慧似乎高深莫测,到哪儿都披着袈裟,单掌合十于胸前,脚步稳当如泰山,未开口说话先诵佛号:阿弥陀佛。

    眼前这位一丝不差的符合上述特征,所以虫虫比所有人都嘴甜的叫了一声,“南明大师你好啊!”

    “呵呵,多谢蚂蚁贤侄,老衲还好。”南明大师慈祥无比的一笑,接着转头对白沉香道:“白道兄好福气,不仅聚齐了八剑弟子,令七弟子还这般乖巧可爱,看她的样子,只怕在短短的时日内就渡过了脱胎及换骨阶段,要进入洗髓之境了吧?”

    这劣徒和可爱离题太远,乖巧则根本不沾边,真真一个顽劣异常、事事忤逆

    常常气得他怒火焚心,恨不得把她立毙掌下才清静。i道,可是表面上又不好这么说,只好脸上挂着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摸了摸虫虫头顶。

    这副画面在外人看来,实在是师慈徒孝的感人场景,实际上白沉香是探探虫虫的灵台,确定她真的是进入了洗髓之境,不是又弄出花样来糊弄人。

    还好,结果没令他失望。这劣徒身上灵气逼人,眼下也还老实,好歹让他松了点心。

    “方丈,您怎么知道我是师父的七弟子?”虫虫问。

    她怕这位方丈会读心术,那样她的坏心眼儿就会瞒不住人了,还是要提前打听一下才好。

    南明大师继续慈悲微笑,给人感觉如沐春风,“白道兄的其他七位弟子我都见过,唯有蚂蚁贤侄是生面孔,白道兄又极之珍爱,所以才这样猜测。”

    白沉香珍爱她?哈!要不是因为她是却邪剑主,白沉香可能杀了她吃肉!

    不过凭良心讲,师父大人不生气的时候待她也真不错,况且她欺侮师父的时候居多,现在不和他一般见识。

    想着,她摆出可爱甜笑,对白沉香投以看似崇拜实则肉麻的眼神,让这副师徒模范图更加完美,没人注意到白沉香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

    “听闻蚂蚁贤侄是女弟子,今天怎么这般模样?”南明大师继续展示智慧。

    竺竹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了虫虫一眼,恍然大悟道:“原来虫师侄是女子,怪不得对我的驻颜术如此感兴趣。我就说么,这样灵秀可爱的人,不是女子就可惜了。”

    “说起驻颜术啊,柱子岛主说谎,你说流星闪马只有草草师姐会,可你们怎么到得那么快?我们师兄弟已经是日夜兼程了,想我八剑弟子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落在你们后面。”

    “蚂蚁,你怎这般没大没小!休得再多言。”白沉香见虫虫说着说着就凑到了竺竹面前,还乱叫人家的名子,觉得自己对虫虫的礼仪教育完全失败,气得一把抓住虫虫的后领,拎小鸡一样拎回到自己身边。

    虫虫也不挣扎,就任由白沉香抓着,摆出逆来顺受的可怜相,让大家都浏览了一下恶师父的嘴脸,同时还说着:“你还和我师父告状,让他见了面就凶我,脸黑得像锅底。”

    竺竹掩口而笑,对白沉香道:“不妨事的白师兄,你这小徒直率爽朗,很对我的胃口。”然后又转向虫虫,“我隐流中人虽然只有中堂弟子才会流星闪马之术,但她们可以背负同门而行啊,我就是草草师侄背来的。”说着瞄了一眼燕小乙,后者立即面红耳赤。

    “其实,我们只比你们早到了不到半柱香时间,之前怕师侄们在星云中迷路,还曾经寻找来着,耽误了不少时间,没想到天起怪风,吹散星云,可见虫师侄真是天门派的福将,怪不得白师兄爱若珍宝。”竺竹又瞄了一眼白沉香,虫虫敏锐的在她的眼神中发现了一点酸意。

    咦,有奸情!

    也许,师娘的人选会渐渐浮出水面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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