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火石被放入了冰寒篮中凛冽寒气和炽猛热流相抵周围的气温迅恢复正常。

    岩浆火海渐渐凝固成了灰褐色的石头而大概是因为真火石已经被人取走四面山壁的咒文也开始脱落随着被气旋震松的岩石滚落下来出隆隆的声响。

    虫虫缩在地上一手抱着冰寒篮一手抱着花四海的膝盖不放等咒文全部剥落才敢站起来悄悄摸了一下别在腰间的竹筒心里把她的诡计演习了一遍。

    灾难过去了狮子和小猪要pk了如何从狮口中的食物转变为飞天小猪实在不是件简单的事。

    她下意识的揉揉肋骨那个救命光罩虽然在落地的一瞬间就碎了但也保护了她否则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非要粉身碎骨不可当时还没觉得什么现在越想越后怕抬头一望觉得好高。

    话说花四海的防护罩也碎了他似乎在她之前就落到了火海中的巨岩上但他居然都不接她一下任她差点摔成肉饼这么不怜香惜玉呆会儿对不起他也是应该!

    虫虫做着心理建设但在偷瞄了花四海一眼后刚构建心理防线又崩溃了。

    就见他虽然还稳稳地站着但却紧闭双目左手拈了个奇怪的诀法放在胸前看样子是在调息。别人调息时都是坐着的唯有他还保持站姿似乎不容许自己有一丝的软弱。他右手垂着紧握冰魔刀的手指白唇角有血迹额头的细汗打湿了鬓边的长眉头紧皱着像是在忍耐着无尽的痛楚整个人倔强得让人心疼。

    在洞顶平台时他被三方围攻吃了点暗亏;在洞中时他被封印了法力仅存的护体真气不仅要保护她和锁麟龙还要把两个抗拒接近的天地灵物强行按在一起这一切都使他的身体承受大的负荷不受伤才怪。

    从某些方面讲他的所作所为不仅救了她的命还帮助她完成了师父交给的任务。

    可她不但不能帮他疗伤还不得不在这个时候背叛两人的联盟实在让她不忍心下手。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狮子啊万兽之王无可匹敌强大到让万物抖一旦他恢复过来哪里还有她的活路?

    假如这只关系到她自己生与死原也由得他毕竟是他救了她的命就是给他一口吞掉也无话可说。可是还有师兄、师姐、狗狗和却邪剑的重铸这让她无法选择只好先对不起他了顶多以后报答他一命换一命。

    虫虫的心中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依照计划行事她一向是开朗乐观的性子就算往前走会摔跟头一般也是先摔了再说。

    看花四海还是不动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想帮他擦一下额头的汗水没想到手还没伸到手腕就被一只铁掌抓住了。

    “没人能偷袭本王。”花四海冷冷地道:“就是在本王睡着时也是一样。(八度吧)”

    “啊啊大魔头你快放开疼疼疼!”被烫伤的手被抓住虫虫疼得直跳伸脚踢过去又感觉踢到了铁板脚趾像断了一样“你这个被迫害妄想症患者和白沉香有的一拼。人家好心帮你擦汗你――”虫虫对花四海怒目而视如果她长着狗牙看样子会马上咬人。

    哼欺侮她的人都没好下场!刚才还心疼他呢现在不了要让他血债血偿!

    花四海放开手“离本王远点。”

    “你说远就远?我就偏要近!”虫虫反手抓住花四海手臂随后啊的一声才现花四海的手臂也烧伤了而且比她的严重得多。不过人家可一声没吭哪像她叫得像被杀的猪。

    花四海惊奇的望着面前已经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丫头不明白她为什么就是不怕他忘记了抽回自己的手臂。他从出道到现在煞气缠身魔名远播有多少人听到他的名子就退避三舍她不但不怕还不知死活的和他顶嘴、讲条件。她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她到底有没有一点生存常识?

    就见她嘴里絮絮叨叨数落他的诸般不是好像两人很熟似的一边说还一边在怀里摸啊摸的最后掏出一个小瓦瓶咬掉塞子哗的倒出了一点深褐色液体在他手上。

    “这是什么?”他皱皱眉头。

    “酱油。”

    酱――酱油?姑娘家家的不随身带着香帕荷包为什么在怀里揣着一瓶酱油?

    “我路过临海城的时候买的啊听说那家的酱油是全凤麟洲最好的。”虫虫轻吹着花四海的伤口以中指轻轻把酱油涂匀“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打算买回去做虎皮鸡蛋的。虎皮鸡蛋你吃过没?当早餐吃蛮好的。”

    现在确定了她一定会气死白沉香。他还没见过这样贪吃、贪玩、好色、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

    花四海想抽回手因为他非常不自在。血洗对手的全族、统一大半魔道哪一次不是腥风血雨从孤独的一个魔道弟子成为魔道中无比尊贵的魔王有多少次是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他从来是自己疗伤不习惯有人帮他。

    可虫虫不放手他又不能甩脱她。自从咒文脱落经过短短的调息他的法力迅恢复如果用力一甩这丫头必会撞上山壁脑浆迸裂。成千上万的人在他面前死去他眼睛也不会眨一下但是在死海上、在火海上、在这里他却不想看到她死或者――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敢和他横眉立目的人。

    看她拿出一条上好的白丝巾包扎在他抹了酱油的手臂上笨手笨脚的包得乱七八糟花四海冷硬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黑暗的心底轻挠了一下。

    耳边就听虫虫叹了口气道:“大魔头你真不小心如果我给你下毒怎么办?这么不谨慎你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花四海不理她心道如果有人给我下毒我会不知道吗?下毒之人早死了几百几千回了。她这样的人能在他手里活下来才真正是奇迹。

    “大魔头虽然你也是为了自己能够出洞才出手可你毕竟帮了我。我谢谢你。但是――感谢归感谢冰寒篮、真火石狗狗的狗命和我自己的小命都不能给你所以仙魔两道的合作到此为止。至于你我摸也摸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你放心我会负责的。”虫虫又道。

    花四海挑了挑眉。

    这丫头疯了吗?真火石和那神兽是他们聚窟洲之物自然要留下至于冰寒篮和她的小命他要来做什么?刚才形势所逼她确实不顾男女之防一直挂在他身上来着可是说起摸和亲是哪来的事?况且负责这种话是女人应该说的吗?

    而就在他愣神的时候一只小手摸了摸他鼻子。

    那是虫虫一直想干的之后她用力攀上比她高出许多的花四海的脖子柔软的嘴唇印在了他冰冷坚毅的唇上死命一亲出叭的一声脆响。同时趁花四海分神的时候一手摸到腰上的竹筒拔开盖子往冰魔刀和锁麟龙上一泼。

    “再见大魔头我要你答应下次见面不杀我。你不说话我当你是默许。”虫虫苍白着脸心里急念心诀并在花四海还震惊于那个吻时疾飞向了洞口。

    呼这个也算恶魔之吻吧。只是谁才是恶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