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千雪王爷!”

    一道潇洒身影,阔步而行,踏入园中,看到坐在那里的任缥缈,眼睛一亮!然后又看到任缥缈面前的江中离和举刀护卫们,眼神却是一变。

    “你们这是做什么!”千雪皱着眉头,快步上千,一把推开几名江中离的护卫。

    “千雪王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个贱人......”,江中离指着任缥缈正欲对千雪诉苦。

    “啪!”忽然,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打断了江中离的声音,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滚!”千雪阴沉沉的转过身来,看着脸上被自己扇了一耳光的江中离,眼中的怒火勃然!

    江中离愣在了原地,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千雪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扇自己耳光!更是让自己滚!

    而任缥缈,则嘴角翘起,微带笑容的看着这一幕,似是嘲讽,似是鄙夷。

    这神情,看到江中离的眼中,愈发感觉自己被侮辱!

    “千雪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江中离的抱着断臂,表情冷了下来。

    “我让你滚开这里,这院子,不是你踏足之地!”千雪冷然看着对方,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上!

    江中离看到这个微妙的动作,表情万变,咬了咬牙,不甘的看了眼任缥缈,转身狼狈而去!

    门口,看着这一幕的侯府众人,同样一脸的懵逼,这是什么情况?

    任婷婷也手足无措,事情演变太快,以至于让她张开的手臂都来不及放下。

    “伏仔,近日可好?”千雪示意士兵关上院门,然后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洋溢温暖的笑容。

    “伏仔?”任婷婷和彩云微微一愣,看着眼前的英俊青年,这个什么王爷,认识任缥缈?

    而任缥缈则微微一笑,指了指面前茶椅。

    “聪明的人,不应该执着于无意义的话题,好与不好,你却可以一目了然”,一个温朗如玉一般的声音从任缥缈喉间响起,惊呆了任婷婷。

    任婷婷呆愣原地,呆呆的看着任缥缈,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

    “是我的不对,让好友受小人挑衅,以茶代酒,聊表谢罪”,千雪笑了,将茶一饮而尽。

    “伏仔,我真羡慕你这悠闲的生活,这几天,我可是累坏了,”千雪又说道。

    “可惜我这悠闲,被你们打破了,”任缥缈摇摇头似有无奈。

    “潜龙,不应该只待在深渊,应有翱翔九天之志,我实在不想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敌人,所以,我只有尽快将你拉到我这一边”,千雪摇摇头,似话里有话。

    “如果我是一条懒龙呢?”任缥缈眯眯眼。

    “懒龙正好,把你带到苗疆,陪我饮茶风月,岂不快哉?”千雪哈哈一笑。

    “唉,你怎知我愿意去苗疆?”任缥缈微摇羽扇。

    “你在这侯府,我能看得出,并不快乐,既然不快乐,天下之大,何不到处走走?见识见识苗疆的风土人情?”千雪看着任缥缈认真的说道。

    “你这么说,我倒有些心动了”,任缥缈开口道。

    “不过,心动与行动却是两码事,我这筹码,是否还能换取更大的优惠?”任缥缈忽然意有所指。

    “当然,只要我能做到的,尽管开言”,千雪点头。

    “门口的那些人,是不是可以让他们回去了,如果你以为我会在意他们的生死,来作为要挟的话,大可不必,伏皇,从来不是心软之人”任缥缈抬头,眼中似有精芒闪烁。

    千雪苦笑了一下,点点头。

    “你放心,侯府中人,我不会动,我也会劝说皇叔不动,算是因你的面子”千雪接着说道。

    半个时辰后,千雪带着笑容离开,而任缥缈,则饮茶,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风月而已。

    一旁的任婷婷,依旧没有离去,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抚平心中的波澜。

    这一会儿的时间,给她太多的惊讶要去消化,任方原来不是哑巴,他会说话,任方与那名叫做千雪的苗疆王爷有关系,是好友,侯府能够保全,也是因为任方的缘故!更重要的是,任方,要离开侯府了!

    “主人,你真的要去苗疆吗?”凤蝶送走了千雪,看着任缥缈问道。

    “故人相邀,岂能不去,你不是想要出去走走吗?”任缥缈看着凤蝶说道。

    “好吧,反正你去哪我去哪,”凤蝶不愿多想,点点头。

    “能带我一起去吗?”一个柔弱的声音响起,任婷婷看着任缥缈眼中闪动着光芒问道。

    任缥缈看着任婷婷,笑了。

    “和我走了,你父母怎么办,这一趟行程,可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美好,再者,男女有别,还是保持距离吧,”任缥缈说完,翻身走进了书房,留下任婷婷一个人在院中。

    任婷婷没有想到任缥缈拒绝的如此干脆直白,眼眶微微红了红,咬着嘴唇看了眼任缥缈的背影,转身跑出院子。

    “主人,你这么说人家,是不是有些太不怜香惜玉了,毕竟人家刚才也是帮你挡刀的!”凤蝶同情的看着任婷婷的背影,对人任缥缈说道。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有些事情,还是断了念想的好”,任缥缈说道。

    远在万里之遥乾元皇都洛京,雕龙玉砌的朝堂内,气氛严肃。

    苗疆入侵,竟日陷落!

    消息传入洛京也有三日有余了,一种战争的疑云开始在乾元帝国酝酿。

    朝堂内,一名身着龙袍头戴龙冠的男子,威势赫赫的坐在龙椅之上,眯着眼睛,听着朝堂下方官员们的辩论与争吵,轻轻的敲击着龙椅,似乎在想着什么。

    “苗疆入侵,我们应该马上调集竟日孤城附近军队,以雷霆手段予以反击!夺回竟日孤城!”有武将说道。

    “我觉得应该先派人与苗疆交涉,战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乾元盛世刚在兴荣发展之中,不宜战争拖入泥沼,如果能晓之以理让其退兵,是最好的选择!”有文官者,主和。

    “笑话!我泱泱大国,岂能让苗疆入侵,那么死去的竟日孤城士兵英魂,岂能瞑目!”

    “安静!”忽然,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龙椅上的中年男子,开口了。

    台下的争吵声,马上化作寂静。

    “成武侯,竟日孤城是你的封地,你怎么看?”龙椅上的男子看着下方站在前列的任无端,缓缓开口道。

    任无端微微低头:“一切但凭吾皇决策,不过我觉得,乾元疆土,寸土不离,我愿意掌兵,赴竟日孤城”。

    “好,那么就这么定了,即日起,整顿兵马,战!”乾元无极眼中精芒闪过,从龙椅上起身,无匹威势横扫全场。

    “吾皇圣明!”下首文武官员,齐声喝到。

    “散朝,成武侯留下”,一侧的太监传旨,众人退却,留下任无端一人,站在大殿内。

    “侯爷,皇上叫您去御书房”,不一会儿,一名小太监走了出来,对任无端说道。

    任无端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塞给小太监一块儿金锭。

    小太监露出一丝微笑,将金锭拢入袖中,带着任无端来到了御书房。

    “赐坐”,乾元无极坐在书桌前,看着任无端道。

    “微臣不敢,”任无端弯腰。

    “有何不可,就如同当年你我二人一般便可,真怀念当年啊,那时候我还是个皇子,你也只是个侯府少爷,你我饮酒作乐,一转眼,你我都老了,”乾元无极眼中似乎闪动着缅怀的光芒。

    “当年年少无知,冒犯皇威,还清皇上恕罪,”任无端的腰弯的愈深了。

    “没意思,没意思啊,都说孤家寡人,这坐在这张椅子上,还真是累!”看到面前的任无端,乾元无极似乎有所感怀,叹了一口气。

    “皇上执掌天下,统御万军,自然是非常人可以胜任”,任无端恭敬道。

    “好了,让你坐,便坐下吧,站着说话,累”,乾元无极点点头。

    这一次任无端没有再推辞,欠着身子微微坐着。

    “这一次让你去竟日孤城,有把握吗?”乾元无极言归正传。

    “战争,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有百分之百的努力,”任无端不动声色,给了一个万金油的回答。

    “有道理,不过这一次,我却要强迫你,必须百分百拿下竟日孤城!”乾元无极忽然语气严肃了起来。

    任无端抬起头,有些诧异。

    “不仅仅要拿下竟日孤城,我还要你,给我推到苗疆之心脏!一举,歼灭苗疆!了解历代皇朝顽疾!”乾元无极霸然指着墙上版图中苗疆心脏所在。

    “歼灭苗疆?”任无端眼神一愣。

    “你没听错,这一次,朕要集举国兵力!创千秋伟业!以夺回竟日孤城为掩护,而朕,也要御驾亲征!”乾元无极似乎语不惊人死不休,声音在御书房内回荡!也回荡在任无端的心头!

    “消灭苗疆!”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苗疆疆土辽阔,更重要的是其地势复杂,山重水复,更有无数毒虫毒嶂为天然为屏障,光是想要全身而退的进去就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了。

    “怎么?你没有信心?”乾元无极看着任无端。

    任无端摇摇头:“皇上,恕我直言,我只是不喜欢做没把握的事,而且此事,赌上国力”。

    “如果我说,这次的战事,我有必然的把握呢?”乾元无极看着任无端说道。

    “必然的把握?”任无端愣了。

    “你知道竟日孤城是如何丢的吗?”乾元无极眼中寒芒一闪。

    “微臣不知”,任无端摇摇头。

    “是我送给苗疆的,”乾元无极语不惊人死不休,一阵惊雷闪过,窗外竟然开始下雨!

    “您送给苗疆?”任无端心头一跳,似乎想到了什么可能性。

    “竟日孤城太守江中离,是我的人,”乾元无极的声音,伴随着雨落,在任无端心头响起。

    “以一城,搏一国,你觉得是否赚?”乾元无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可是皇上,江中离此人,是否靠谱,据我所知,苗疆,不会信任一个出卖国家的人,他如何能够起到关键的作用?”任无端开口了。

    “他是什么人,我当然知道,江中离此人贪,好色是真,他自然不是我所指望的人,我所寄托希望的,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人”,乾元无极说完,眼神似乎飘远。

    “无端,可听过“九界天书”?”乾元无极忽然回过神来,对任无端说道。

    “听过,九界之中,每一界之中都有一本天书,记载不详,很少面世,”任无端点点头。

    “九界天书中所记载的内容,其实很简单,乃是九界的薄弱之处,地理,环境,气候,”乾元无极说道。

    “吾皇的意思,莫非是要得到苗疆的九界天书?”任无端眼睛微微一闪。

    “不愧是吾知己,不错,吾,要用竟日孤城换回苗疆的九界天书,”乾元无极语出惊人。

    “吾皇大志,臣佩服”,任无端不失时宜的拍了个马屁。

    “你不要怨我才好啊!”乾元无极突然说道。

    “皇上何出此言?”任无端诧异。

    “竟日孤城,乃是成武侯世代封地,你们的成武侯祖宅也在城中,这一送,几乎将成武侯祖宅拱手送入敌人怀抱,以苗疆对成武侯的痛恨,只怕祖宅不保,而且,朕知道,你的儿子,任方,也在竟日孤城”,乾元无极看着任无端缓缓说道。

    “吾皇多虑了,所谓破而后立,只有不断的洗礼才能换来成长,没有进取之心的祖宅,只能是一处瓦房,拆掉无异,再说,我的一切,都是乾元赐予,何来愧对。”任无端摇头说道。

    “那你的那个儿子呢?一首《思乡》,一首《雁丘词》,可是难得的才子,吾在洛京,都久闻其大名,你不担心吗?”乾元无极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显然对任无端的回答很满意。

    “才情而已,软哝情话,上不得大雅之堂,却是蚀人心智,武不能震邦,文不能为国出谋,不足为谈,为国捐躯,亦不足为伤,”任无端表情不变,似乎完全不在乎。

    “唉,果然如同传言,成武侯你对自己这个私生子,还真是绝情啊,不过吾却是要告诉你个好消息,苗疆没有动侯府,你的儿子,也还活着”,乾元无极缓缓说道。

    “仰仗于皇上文才武略为苗疆忌惮,侯府存亡事小,皇上计划事大,请皇上不必挂怀我,”任无端道。

    一场对于苗疆的密谋,在这御书房内开始,这一夜,任无端没有回去,竟然是一夜详谈!

    乾元帝国,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缓慢而坚定的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