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你去见谁?”

    “我要去见萧娘娘!这件事必须问她才能弄的清楚。”

    “已经成这样了,你还早追根溯源吗?没什么意义了。”

    “不,我希望得到真相,最起码让我明白,这些事的原由。”

    雷头劝阻包拯,在雷头的心里,他只想大家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包拯却不然,他的心里还是有很多的疑惑,他是一个究根追底的人。他要把所有的真相追查明了。

    雷头没办法,只好任凭包拯离开。

    走了很长的时间,包拯向路上的丫鬟随从打听,这才来到宫内东北角一处冷清的庭院外。

    庭院不大,透着低矮的墙,能看到其内就有一间屋舍,屋舍的窗户纸都能看到,已经破烂不堪。

    包拯上前,扣打门环。

    不一会,门哗啦分为俩扇,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老妇人打量包拯一番。眼中看到面前的公子穿着宋人衣裳,面色黝黑,额前有月牙。

    “您是包公子?”

    “正是在下,我想拜见萧娘娘。不知……”

    “进来吧。”老妇人侧身让出一条道路,“娘娘吩咐,只有你来了,她才会一见的。”

    包拯没有回话,不过心中却明了,果然这其中有其他原因,萧娘娘才会见我。

    进去院内,院子并不大,地上是土的,很难想象在宫中,尽然还有个地方地上没有铺青砖石瓦,其内更是没有任何摆设,最显眼的就是院子正当中蹲着一个大水缸。

    包拯走进一瞧,缸内此时空空如也。

    “包公子,不用看了。娘娘这已经是第二次被打入冷宫了。第一次还好,虽然搬出了皇后殿,可是住的地方还是娘娘们住的寝宫,而这第二次,已经是比下人们住的小院子都不如的地方了。”老妇人叹口气,“身边连个下人都没有,就我这老身子骨,哪还能干得了什么活啊!”

    老妇人说着,眼中泛着泪花。走至门口,老妇人上前报了一声,打开门让包拯进去。

    包拯向着老妇人点头,走了进去。

    刚刚进屋,一股霉气扑面而来,包拯被呛得差点咳出声来。

    定睛查看,屋内有些昏暗,墙壁的上的白色已经脱落不二,露出下面的泥土。地上几张破旧的桌椅,俩张床,一张靠着门口,应该是那老妇人的床,而另一张靠在房屋正北,看起来稍微比门前的新一点,萧娘娘此时坐在床边,盘着腿,闭着眼。

    包拯眼中,萧娘娘头上凭空多了几缕白丝,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光彩,就连身上的红色衣服都灰暗了下来。

    包拯上前一步,躬身,道了一声礼。

    “不必了,我现在还有什么身份,坐吧。”萧娘娘睁开眼,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戾气,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破凳子,示意包拯坐下。

    “谢娘娘。”包拯转身坐了下来,可是屁股一坐,莫名间,下面的凳子咔吧一声,轰,凳子碎了,包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包拯赶忙不顾自己的丑态,站了起来,转身要拾地上凳子的碎片。

    “不必了,就让它碎了吧。”萧娘娘掩着面,似乎也被包拯这茁笨弄的笑了起来,不过转瞬间,她又道,“凳子碎了,人心也碎了。如今也就这般如此了。”萧娘娘咳嗽了俩声,似乎也不适应这屋内的潮气。

    包拯不敢落座,只好站着,听萧娘娘咳嗽,心中一份怜悯,“娘娘,保重身体。”

    萧娘娘点点头,“你来这里,是要问我什么事情吧?”

    “有些事情我心中疑惑,不知娘娘可否……”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惑,你的年纪应该比蛮儿大不多少吧。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作为,当属不易,可是你涉世未深,对世间的种种还需要历练,耶律隆绪之所以欣赏你,应该也是因为你这一点吧!”

    包拯听到此处,心道,萧娘娘为何说我有作为,之后又说我涉世未深,那辽主到底是欣赏我哪一点,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

    萧娘娘看了看包拯的表情,“包公子,我问你回答,也许你的疑惑就会解开。”

    包拯面上恢复平静,轻轻点了点头,可是心头却是无比翻腾,因为他害怕,害怕萧娘娘说出的每一句话。

    萧娘娘用手帕掩面,咳嗽一声,“你知道皇城之中谁的权利最大?”

    “那自然是皇上了?”

    “不对!”萧娘娘摇摇头。

    “为何?”

    “耶律隆绪十二岁登基,到现在已经数载,当年,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哪能掌控、把持朝政。所以当年皇太后摄政,并且功绩卓越,满朝信奉。

    当时耶律隆绪只是一个皇帝,并没有一点的实权。而后萧太后鸾驾归西,政权就变的混乱,到如今虽有所收敛,可是并无完全归于耶律隆绪。”

    包拯点头,心头却是一动。

    “我再问你?你认为蛮阿奴是否是耶律隆绪所生?”

    “这个?”包拯不敢回答,因为他心中似乎也出现了动摇。“我听完颜首领所讲,并非辽主亲生。”

    萧娘娘面上苦笑,“错!蛮阿奴是他亲生。”

    包拯被萧娘娘的话,震得退后俩步,“难道说,完颜首领是在骗我?”

    “完颜石鲁他不知道,就连阿休都被蒙在鼓里,阿休的死纯属是耶律隆绪夺回政权的踏脚石。”

    “啊……”包拯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

    “耶律隆绪为了夺回政权,她逼迫我,如若不说我的蛮儿是阿休所生,他便要杀了我的皇子。而大皇子便是蛮儿的榜样。”

    “难道说大皇子也是辽主所为。”

    “可能你也听完颜石鲁讲过,可是他毕竟不是当事人,而我是眼睁睁看着我的儿,掉进了湖中。

    那日耶律隆绪故意将阿休叫到我的面前,期间借故离开,可是他离开前,他是抱着皇子的,他抱着皇子的地方,正是离湖水中央最近的地方。

    皇子落水,阿休并未救皇子性命,目的就是让阿休有愧疚感,让我有负罪感,然后他让我回我父亲的府上,他知道我和阿休有染,故意让我们私会,故意让阿休认为,蛮儿就是他的亲儿。”

    包拯听到这里,额头上的汗珠已然斗大,许是他涉世未深,他内心中对人心的丑恶感到害怕。

    萧娘娘紧紧的盯着包拯,“他就是这样收回了南院大王的兵权。而最近几日你们的到来,促使他要收回北院大王的兵权,而且还要削弱周边部落的实力。

    耶律隆绪,他利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