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担心地问。

    “她,她瞪了我一眼,眼睛好像还是红的……”医生有些不敢相信地说。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惊。随即想起刚才的事,皱眉走上前去,想要掰开马小逸眼睑看看。

    “我来试试。”这时。何志远却说话了,我疑惑地看了看他,最后侧了身子。

    何志远走到马小逸跟前,伸手翻开了她的眼睑。我张大着眼睛看去,马小逸眼珠很正常,没有什么问题,眼睛的颜色也是对的。

    “没有啊。可能是你看花了吧。”过了几秒钟,志远松开手,回过头去对医生说。

    医生听了,走过来又看了看,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奇怪,难道真是我眼花了?”

    随后,医生再次给马小逸测了心跳和血压,一切正常。他让我们派人照看着马小逸,有问题及时叫护士。说完就离开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这时,苏溪的辅导员与院长走进了病房,刚才他们一直在外面,估计是在商量怎么向外界交待今晚这事。

    进来后,院长看了看床上的马小逸,然后问苏溪我与何志远是谁,苏溪简单介绍了一下,院长先是向我们道谢,感谢我们帮着寻找马小逸。然后就对我们三人说,这件事先不要说出去,等马小逸醒了后问清楚了情况再说,最后得以警方那边公布的为准。

    我知道这才是他想说的重点,不过我们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自然答应了下来。说了这事,辅导员与院长就走了,辅导员让苏溪今晚先守着马小逸,她明天早上安排人过来接替她。

    他们走了后,房间里就只剩我们三人和昏迷的马小逸了。旁边有一张空着的病床,我让苏溪上去睡,并说我帮她守着马小逸就可以了,苏溪却摇头说她要看着马小逸。我理解她的心情,也就没再劝。

    何志远并不认识马小逸,他今天纯粹是来帮忙的,让他熬夜我有些过意不去。苏溪不愿意去那病床上睡,我就让他去。

    “你不用管我,我坐在椅子上都可以睡的。”他笑着说。

    这时我突然想起今天晚上他的几次发声,对找到马小逸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他先是建议我们进树林找,随后又拿着手电筒射向之前那个坑那里,结果马小逸果真在那。

    我当然不会怀疑何志远与马小逸出事有什么关系,我相信他说这两句话的时候,单纯是凭的直觉,我只是好奇他的直觉为何一下子这么准了,莫非这小子还真成了大师不成?

    我看了看苏溪,她正用两只手轻轻握着马小逸的一只手,呆呆地看着马小逸。我对何志远指了指门外,然后我俩就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病房,我带着他走到了楼梯的转角处,站定后,我就问他怎么知道马小逸在树林里。

    “我也不知道马小逸在树林里,只是从树林过时,我觉得树林里怪怪的。”何志远回答我说。

    “怎么怪怪的?”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让我心里一阵压抑,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

    何志远说的这种感觉,倒与我对树林的感觉差不多。当时我也没多想,只以为是我知道这树林的好些事情,心里对这树林有本能的排斥。而何志远对树林知之甚少,他觉得树林有问题,自然就联想到里面可能出了事。

    “那后面发现马小逸,你又是如何把方位感知得那么准确的呢?”我又问。

    “反正就是越往里面走,我心里那压抑感越强,到了后面,我明显地感受到了让我压抑的方位,然后就借过电筒照射了过去。”

    听何志远说完这话,我突然有了个念想,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研习佛法,每天打坐抄写经文,会不会是身上滋生了一种佛家正气,对阴秽的气息比较敏感呢。

    我之所以会有这个想法,是因为我觉得马小逸今晚不像是被人谋害,更像是鬼上身,而刚才我看到的那个红衣女人就是附着在她身上的鬼。

    “今晚你有没有见着一个红衣女人?”想到这,我直接问志远。

    “在哪里?”

    “呃……在,在马小逸身上。”我有些迟疑地说了出来。

    “你是说她被鬼上身了?”没想到志远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觉得像不像?”我问。

    “不知道。不过刚才翻开她眼睑时,我好像是看到了一股红色的雾气从她眼睛中散发出来,一会就不见了。”

    “竟有这事?那你刚才怎么没说啊。”我连忙问。难怪他翻开马小逸眼睑时愣了几秒,原来是发现了异样。

    “我怕吓着你们,并且好像只有我看见了,那雾气一下就散了,我担心是自己的错觉,毕竟这时太晚,人的脑子都有些迷糊……”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往病房跑去,苏溪还在里面呢,万一马小逸真是鬼上身,那女鬼又还没走的话,苏溪可别着了道。

    我跑到门口,一把打开房门,就看到马小逸还是像刚才那样躺在床上,苏溪同样是坐在那里,听着我开门后,转头向我看来。我见她神色正常,松了口气,关上房门退了出来。尽每宏号。

    这时志远也走了过来,对我说:“没事的,我心里那压抑的感觉都没了。”

    我与他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下,我又问:“难道你的压抑感觉是来自于发现马小逸的那个地方?现在我们远离那里了,你的压抑感就没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反正抬着马小逸往外面走时,这感觉就慢慢小了,到医院这里时,几乎是没有了,直到刚才看到那红色的雾气,我的心才又紧了一下,随后红雾消散,我就再也没压抑感了。”志远详细地回答着我。

    我细细琢磨着他的话,从前面半段来看,有两种可能,第一是那个坑有问题,志远离坑越近,压抑感越强,随着距离变远,压抑感就弱了;第二种是他的压抑感来源于马小逸身上脏东西的阴气,只是不知什么原因,那阴气在慢慢变弱,所以志远的压抑感也弱了。

    如果加上志远后面半截话来看的话,应该是第二种。到医院这边时,脏东西的阴气已经微乎其微了,我也没有再看到马小逸身上有红衣女人的影子。最后通过马小逸眼睛释放出来的红色,应该是她最后一丝阴气。这样看来,马小逸身上的脏东西现在已经离开了或者说是消散了。

    “大师,可以啊,你现在都能感知到阴气了,今晚多亏了你,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找多久呢!”想通这些后,我双手抱拳对志远说着。

    “嘿嘿,都是佛祖在帮我们。”志远憨笑着说。

    我俩又在外面聊了一会,我担心里面的苏溪,就走了进去。这次我进去,看到苏溪已经趴在马小逸的床上睡着了。我看了看,病房里只有旁边床上有一张被子,没有轻巧的毛毯,我就脱下了外套披在苏溪身上。

    志远见我脱了外套,就让我到旁边床上去睡,免得感冒了,我问他怎么办,他说他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完,正好打坐冥想一下。说完也不等我回应,他就双腿盘坐到了椅子上,两手放于膝盖处,闭上了眼睛。

    我见这样,心想我先到床上睡一会也好,要不然大家都这样熬着,万一明天还有事情怎么办。

    睡在床上,我想着今晚的事,心中有些奇怪。马小逸身上的红衣女人让我想起了前段时间十三舍的那个红衣女鬼,可那红布包不是已经被我们交给吴兵了么,难不成那女鬼还能从吴兵手上跑出来?

    如果两者并不相同的话,那马小逸身上的鬼影又是谁,她为何要带着马小逸去到东门树林里?马小逸手上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我想了一会,完全没有找到头绪,反而是越想越多的疑问,最后我只得放弃了,心想等着马小逸醒来后听听她怎么说再分析吧。分手妻约

    当我把这些事情全部抛开后,困意就袭了上来,不一会我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尿意憋醒,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用手撑着坐起来,这时却看到前面有片金光,我吓了一跳,瞪大了眼再看去,才发现是对面墙上黄色的灯光,何志远就坐在灯下打坐。

    上完厕所,我看已经凌晨六点了,马小逸的液体已经被护士换上了新的,苏溪还趴在马小逸床边,我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已经落到了地上。我赶紧走过去,轻轻拍醒了她。她睁开眼后,我让她去床上睡,她摇了摇头。

    这时她打了个喷嚏,我担心她再这样趴在这肯定会感冒,就没有依着她,直接说我已经在床上睡了几个小时了,现在精神很好,让她去床上睡一会,我来守着马小逸。

    苏溪见我扳着脸,也没有再争,看了看马小逸,就乖乖地站了起来。这时她才发现我的外套在地上,弯下腰去捡起来拿给了我。

    “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事呢。”我接过外套,微笑着对她说。苏溪轻轻点了点头,往床边走去。

    苏溪睡下后,我走到何志远旁边,他的神色很是安宁,呼吸声也极为均匀。我站在那看了他一会,突然觉得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像一个高人,心里就想,如果让他跟着吴兵去修习佛法,说不定还真能有一份造诣。'尸衣黑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