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中的事池北辙听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而江芷玥则觉得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这些年池骁熠风流成性,从来没有谈过一场正经的恋爱,池渊试图用家族联姻让某家千金来收收池骁熠的心。江芷玥当然不希望池家的二少奶奶有个背景强大的娘家。

    而叶家正好在江芷玥能控制的范围内,更何况池骁熠要娶的是个女疯子,那就更好对付了,怕只怕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不过见自己的儿子没有发表意见,那就代表没有问题。

    江芷玥瞥过池骁熠一眼,那样子倒是坚定深情得很,果真池骁熠和池北辙是一个爹生的,就跟她的儿子一样都是情种。

    “我不同意。”池渊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眉头深锁着,严肃地对池骁熠说:“这些年给你选了多少名媛闺秀你都看不上,我们也就不干涉你的婚姻了。但你自己想要娶的至少是个正常人吧?”

    “叶承涵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池家的二少奶奶、我池渊的儿媳妇怎么能是个疯子?另一方面。你想娶叶承涵,她未必愿意嫁,这都什么年代了,你难道还能逼着人家跟你结婚?”

    池骁熠早就知道池渊会反对,他也没有多激动,桃花眸平静地扫向池北辙,“承涵到底有没有疯,大哥你比谁都清楚,也知道承涵靠近你、留在你身边的目的,我想请大哥尽早收网,成全我和承涵。”

    “至于承涵愿意不愿意嫁。那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你们只管把各种礼节到位就可以了。”

    池骁熠和叶承涵能不能结婚怎么会取决于池北辙?乔凝思困惑地看向他,男人依旧是不显山露水的。点点头对池渊低沉道:“医生那边说叶小姐这几天的精神状态不错,近期内应该可以恢复。如果能和骁熠成了,也算是一桩不错的好姻缘。”

    虽然平日里池北辙很少干涉池家这边的事情,但在池渊面前说话却有一定的分量,闻言池渊抿了抿唇,乔凝思看他表情应该是差不多同意了。

    “后天就是你们两人一周年的结婚纪念日了,请柬我大半个月前就发出去了,其他的都安排好了,反倒是你们两人别给我出了什么岔子。”江芷玥在这时转移话题,用警告的口吻对池北辙和乔凝思说。

    这结婚才一年就闹了两次离婚,江芷玥算是怕了。

    乔凝思听得有些脸红。刚低下头,一手就被池北辙握住。

    池北辙的手指在她掌心里重重地抚了一下,不知道这男人最近又发了什么财,整天唇角噙着笑,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此刻只听见他对江芷玥说:“我们能出什么乱子?凝凝最近乖得很,我疼都疼不过来了。”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暧昧?池北辙每晚确实疼她疼得很,除了她月事那几天,池北辙就没有消停过,每晚至少也要两次,让她都养成了屯tt的癖好。

    “我妈呢?”池骁熠没有看到柳淳芳,拧起眉头问。

    叶承涵最近几天虽然没有再闹出什么来,但也不愿意离开池北辙和乔凝思的住所,池骁熠白天上班,晚上就待在池北辙家里陪着叶承涵,最近都没有回来过池家,就连衣服都是让下属送过去的,所以并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

    江芷玥正吃着饭后甜点,闻言对池骁熠笑了笑,“发生了池曼的事情以后,你母亲自认教女无方,没有颜面再留在池家,所以前几天就搬出去另寻住所了。”

    其实是柳淳芳请求池渊救池曼,但这次池渊是真的铁了心,并且在家族人面前说过的话也收不回来了,为此柳淳芳和池渊大吵了一架。

    最后柳淳芳要离家出走,池渊不仅没有阻拦,还铁青着脸色说了一句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就这样,柳淳芳成为了弃妇。

    江芷玥不知道没有了柳淳芳,池渊还会不会找更年轻漂亮的情人,但池渊可能是真的厌倦柳淳芳了,池骁熠这个儿子池渊还是会要,柳淳芳就再也没有机会踏入池家半步了。

    自作孽,不可活。

    最初在池渊要把柳淳芳和儿女都带回池家时,江芷玥用了多少手段阻拦,到底还是输给了池渊和柳淳芳。

    而在这些年的斗争中,她虽然强势,有儿子池北辙这个强大的后盾以及为她在池渊和整个家族里争了气,看上去是她占了上风,可事实上江芷玥背后也没少吃亏。

    如今柳淳芳终于被逼着离开池家了,江芷玥当然是最乐见其成的那个,这次她什么都没有做,要怪只怪柳淳芳的女儿太蠢了,池曼想设计池北辙,结果却反被池北辙送上了死路。

    而池骁熠自然是心知肚明,他早就劝着母亲不要留在池渊身边了,若不然早晚会被池渊抛弃。

    如今结果真的是这样,池骁熠觉得也挺好,至少他不用再分心,总是被母亲和妹妹坏了他的好事,往后他可以更有精力和优势争夺家产了。

    “你们准备婚礼吧,我去跟我妈说一声。”池骁熠面无表情地跟几个人道了别,离开池家后,他打电话问过柳淳芳的新住所,池骁熠自己开车赶了过去。

    柳淳芳做了那么多年池渊的情妇,池渊倒也大方,给了柳淳芳一栋别墅和五百万的支票,但池骁熠知道,眼前的这栋白色小楼并非是池家的产业。

    大门和客厅的门都没有关,整栋小楼特别寂静,池骁熠拿着车钥匙,迈着修长的腿刚走到玄关处,就听见从客厅里传来的男女喘息声,偶尔夹杂着母亲“啊”或“用力点、爱死你了”的叫.床声。

    池骁熠慢慢地站在了门后的暗光下。

    在柳淳芳还没有被池渊带回池家时,池骁熠和母亲生活在一起,从小到大不知道正面撞见过多少次柳淳芳和别的男人滚在一起的场面,而就连去了池家,柳淳芳身边的男人也从来没有断过,柳淳芳也从来不避讳池骁熠这个儿子。

    池骁熠从小就被人欺辱,但多数时候都不会去反抗,因为他觉得那些人说得都对,他的母亲是个狐狸精,并且专门勾引有夫之妇,池渊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如今柳淳芳刚离开池家,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了,只是不知道这次的男人是谁,除了能给柳淳芳带来肉体上的欢愉外,还能给柳淳芳其他什么好处。

    池骁熠没有兴趣知道,他的脊背靠在鞋柜上,慢慢地滑下去坐在地上,仰着脸目无焦距地盯着天花板,在耳边不断地激情撞击下,他开始想叶承涵,很想很想她。

    直到把这几十年和叶承涵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想过一遍后,客厅里的那两个人总算结束了,池骁熠只觉得自己眼中涌出一片潮热。

    太可悲了。

    十多分钟后再走近客厅,那个男人已经从另一处离开了,柳淳芳正坐在一架白色的钢琴前。

    如今柳淳芳脱离了池家,彼此都不用再伪装了,池骁熠站在柳淳芳的身后,低着头不去看她,眼中有淡淡的厌恶,平静地说:“一个月后我和叶承涵结婚,过来通知你一声,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去参加我的婚礼。”

    他觉得丢人。

    他的存在在外人眼里是整个池家的耻辱,而他则觉得把自己生下来的母亲,是他一生最大而又无法磨灭的耻辱。

    一场欢爱过后,柳淳芳整个人散发着艳丽的光彩,看上去娇媚而年轻,丝毫不像是四十多岁,在这方面她有足够的资本。

    本来柳淳芳的心情不错,听到儿子这样说,她浑身一震,猛地回过头,“你说什么?!”

    凌厉盛怒的样子和在池家的懦弱、逆来顺受截然相反,柳淳芳的一手“砰”一下,用力按在了琴键上,“我不允许!池骁熠你最好给我打消这个念头,否则你就等着替叶承涵收尸吧。”

    她耗费了那么多年的青春和精力,池家这块肥肉她当然不会放弃,而儿子的婚姻是她争夺池家产业的筹码,池骁熠要娶的女人是不是个疯子,又或者是不是池骁熠喜欢的都不重要。

    关键是她柳淳芳的儿媳妇必须要有最强大的家世背景,并且她也能操控住那个家族,而很明显叶家根本不是她的选择。

    “我刚刚就说了,我只是过来通知你一声,并非是要征求你的同意。”反正柳淳芳早晚都会知道,此刻试探她的底线,池骁熠也能提前做好防范。

    说完后池骁熠也没有再多留,打过招呼就离开了。

    柳淳芳气得用手臂一下子把面前的琴谱都扫落在地上,咬牙切齿、面色发青,过了好半晌,她才压制住满腔的怒火,随后拿出手机给那个男人打了过去,“你们那边下手吧,这次连同叶承涵也帮我一起做掉。”

    “后天是池北辙和乔凝思的结婚一周年纪念晚宴,那个时候应该只有叶承涵一个人在家,恰恰是他们的人最疏于防范的时候,你们就趁着这个机会下手。”

    本来他们并不想那么早要叶承涵的命,毕竟叶承涵的身份是个警察,若是叶承涵死了,处理起来会很麻烦,但如今只有除掉叶承涵,才能阻止儿子和叶承涵结婚。

    另一方面,叶承涵应该也把最近在陈默和池北辙身上调查出来的结果传给警方了,对于柳淳芳他们这边来说,叶承涵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为了避免他们犯罪团伙的行踪暴露,叶承涵这个条子必须死。

    ***

    这天晚上,池北辙从浴室里出来后,上了床就把乔凝思压在身下,低头一边在乔凝思的唇上激烈地亲吻着,一双火热的手掌抚摸着乔凝思,顺势脱着乔凝思的睡衣和睡裙。

    “唔……阿辙……”乔凝思的双手抱着身上男人的脑袋,别开脸躲过池北辙的索吻,喘息着对池北辙说:“等下阿辙,我有话跟你说。”

    池北辙的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伸手把乔凝思的脸再次扳了回来,贴过去不满地封住她的唇,含含糊糊地应着,“什么话做完再说,或者我做我的,你说你的,互不影响。”

    乔凝思:“……”

    每次做的过程中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事后太舒服了只想睡觉,还哪有跟池北辙说正经话的机会?

    乔凝思一手推开池北辙的脸,另一手抓住他的胳膊,蹙着眉头不悦地说:“你为什么如此热衷这种事,就不觉得腻味吗?”

    “因为现在你从全中国第一变成了全世界第一,整天勾得我只要看到你,就忍不住想要你。”池北辙嗓音沙哑地说。

    窗外大雪飞扬、寒风凛冽,房间里却隔绝了一切声音,显得异常寂静无声,这样也就更衬得出男人的喘息声性感而撩人,再加上池北辙这句露骨的话,乔凝思越发面红耳赤。

    她无从反驳池北辙,只能用一双柔美的眼睛瞪着他。

    身下的女人突然间没有了反应,池北辙的肩背微微一震,猛地从乔凝思胸口的那两团绵软上抬起头,以为乔凝思真的生气了,他的热情顿时褪去一大半,一手握住乔凝思的小脸,凑过去有些慌乱地问:“怎么了?”

    毋庸置疑,多数男人更喜欢肌肤相亲,而女人较为感性,往往喜欢感情上的交流和沟通,若不然会认为男人对她不是真爱,迷恋的只是她的身体。

    想到以往在这种事多次和白倾念产生分歧,池北辙抿了抿唇,盯着乔凝思的眼睛,艰涩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只喜欢你的身体?”

    乔凝思闻言一愣,不知道池北辙怎么突然问出这个问题,那天早上吵架,他不是已经说了确实只是迷恋她年轻的身体吗?

    乔凝思的唇边浮起一抹涩然而又包容的笑,迎上池北辙的逼视,诚恳地说:“就算你喜欢的只是我的身体,我觉得也是我最大的幸运了,毕竟其他女人你都没有兴趣不是吗?”

    池北辙看到乔凝思无所谓的样子,胸口顿时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也有一团怒火燃烧起来,乔凝思为什么总是这么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她从来不介意他的无度索要和喜欢的是否只是她的身体,那么她对其他男人是不是也这样?只要有那个机会,不管对方爱不爱她,她都可以无私地把自己的身体献出去?

    池北辙捏着乔凝思的手下越来越用力,乔凝思不可能不疼,但她一点也不反抗,像每次一样,不管他怎么蹂躏她,她都是乖巧而顺从的,此刻就用那一双水一样的眼睛凝视着他,让池北辙感到挫败的同时,也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

    在一起那么久了,他这样冷硬如石的心都被暖热了,一度以为失去了再爱一个人的能力,可如今也渐渐地喜欢上她,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她的感情越来越深,可为什么这个女人直到现在还没有对他动心?

    是他本身就太差劲,还是他做得不够多?

    池北辙的胸腔震动着,用力闭了下眼睛,随后放开乔凝思,从她身上下来后,池北辙靠坐在床头,拿出烟点燃了衔在唇边,伸手一把将乔凝思拉上来,让乔凝思趴在他的身上。

    被子只盖在乔凝思的腰间,她上半身是赤裸着的,池北辙低头就看到乔凝思的整片背部,线条优美、肤色雪白无暇,而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倾泻在女人的两肩之上,黑与白的对比造成了极大的视觉冲击,如此香艳的画面,让池北辙不想沉迷于情色都很难。

    池北辙的大手抚在乔凝思背后的头发上,触感实在是太美妙了,他的喉咙都忍不住滚动了几下,觉得自己活到这个年纪了,什么也都经历过,轻易就被一个女人勾起体内的火,如此要不够一个女人的身体,他也是太没有出息,对不起清心寡欲的那几年。

    最后池北辙只能逼着自己克制住欲望,说服自己不能把对乔凝思的喜欢定义得如此肤浅后,这才垂眸低沉地问乔凝思,“你刚刚要对我说什么?”

    “唔……”事实上乔凝思在池北辙的怀里,闻着男人身上野性浓重的气息,她闭着眼睛都快睡着了,听到池北辙的声音后,乔凝思这才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会,才记起自己从池家回来就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

    乔凝思伸出胳膊抱住池北辙劲瘦的腰身,在灯光下抬起一张漂亮的脸看着上方的男人。

    他一张俊脸被淡青色的烟雾笼罩,看不清表情,这让乔凝思蹙起眉头,“你真的赞同二弟和叶承涵结婚?那付朝桓怎么办?”

    “付朝桓和叶承涵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池骁熠是你的弟弟,你选择站在他这一边也情有可原,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太不厚道了。”

    池北辙听后脸色一下子黑了,他有种想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打断他的兴致不让做,就只是为了跟他讨论别人的事吗?这女人是太单纯了,还是有意报复他?

    池北辙恼恨地扯了一把乔凝思的头发,直到看见她疼得瞳孔里的泪珠子都要滚出来了,池北辙才心情愉悦地放开手,像是对待宠物一样抚摸着乔凝思的脑袋,唇边噙着笑说:“你从哪里看出来付朝桓和叶承涵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嗯?”趴在池北辙身上的姿势让乔凝思的呼吸有些困难,她就抱住池北辙往上爬了爬,直到整个身子和池北辙贴合在一起,两人面对着面,乔凝思把脸埋在了池北辙的肩膀上,这才心满意足了。

    池北辙的大手卡在乔凝思的腰上,拿掉嘴角衔的烟,避免烧了乔凝思的头发,他侧过头看着脖子里的女人,叹息了一声无奈地说:“付朝桓和叶承涵在一起很多年了,但付朝桓一直没有给叶承涵婚姻,这就说明付朝桓并没有那么爱叶承涵。”

    “这不代表他没有责任心,而是正因为他有责任心,所以在还没有下定决心和叶承涵度过一辈子之前,他才不会轻易许给叶承涵这段婚姻。”

    乔凝思一愣,抬起脸看着池北辙,“你是说叶承涵单恋?”状巨妖血。

    “可能性很大。”池北辙点点头,忍不住在乔凝思娇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些年池骁熠有过的女人比你吃的饭都多,也有不少女人因为怀孕而逼婚的,但无论最后怎么收场,池骁熠都没有过和哪个女人生活一辈子的念头,他心中的妻子只有叶承涵一个女人,所以若是他想结婚了,那就说明他是真的认真了。”

    “我偏袒自己的弟弟没有错,可真正说起来,他也确实比付朝桓更爱叶承涵,无论池骁熠个人的人品怎么样,对于叶承涵来说,她将要嫁的都是这世上最好、最爱她,并且能给她幸福的男人。”

    乔凝思闻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池北辙的大手在她的腰上掐了一下,颇有些惩罚的意味,“而且话说回来,当事人叶承涵都没有拒婚,付朝桓也没有反对,倒是你这个外人瞎操什么心?”

    “我……”乔凝思无言以对,她觉得自己这不算是多管闲事,其实只是女人比较爱八卦和好奇的天性。

    而池北辙每天所关心的只有工作,甚至是时政国家大事,这么无趣古板的男人不会理解她这种小女人爱娱乐的心理,更何况他们这些贵圈的事,比每天报道上的娱乐圈都要精彩不是吗?

    乔凝思也只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和八卦心,说说也就算了,对别人的事她当然无法干涉,身为不明真相的局外人,她也没有资格过多去评价谁对谁错、谁辜负了谁。

    于是这个话题就此终结了,见池北辙还在抽烟,乔凝思冷了脸色伸手去夺,“作为一个医生,你比谁都清楚吸烟有害健康,你不是没有烟瘾吗?以后都不许抽了,戒掉!”

    “可以戒,不过你要帮我。”池北辙拿过烟摁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随后把乔凝思从身上掀翻,他握住乔凝思的腰就压了上去,在她耳边邪魅地说:“以后我若是想抽烟了,你就让我吃你好吧?”

    “你比较利于我的健康,也不用考虑上不上瘾,反正这一辈子我都不用戒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