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族长,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彭东擦拭一把嘴角的鲜血问道,

    “此地是本族判处叛徒的刑场”

    张族长双眼爆闪寒光,这座剑山可以说是从建族一來就在家族里面占据极其重要的位置,虽不说神圣不可侵犯,但也是张族的一个标志,每一代族长都会倾尽全力的维护剑山,

    如今一个小辈妄图破坏剑山,他这个族长如何能忍,如今张族能够证明他是族长就只有这座沒有被文长老势力浸透的剑山了,

    彭东摇头,“你这个傀儡做的真是到位”

    “你说什么”

    张族族长眼珠圆凸,仿佛要把彭东给一口吃掉,

    彭东耸了耸肩,“我说什么你清楚,剑山之下有什么你还是自己看吧”

    彭东退居一边,抱着双肩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族族长,张族族长眉头微皱,这个小子的修为他看得一清二楚,但是这人从骨子里面透着一股奇异,让人无法用正常的眼光去看待,

    张族族长面对剑山站立良久,心底斗争不断,再想到底该不该相信这个后辈小子的话,如果他在说谎,他应该清楚他面临的将会是近神的怒火,所以他沒有必要说谎应该是不敢说谎,可是剑山之下到底有什么,

    张族族长是个汉子,剑眉虎目,虽然说不上俊俏,却有一身的男人味,

    “张族长,如果剑山之下沒有任何东西,我这颗项上人头任你摘取”

    彭东道,

    “你的人头算什么”

    张族族长说,

    “以我现在的样子不足为道,但如果我是剑侠弟子彭东呢,这颗人头应该还是很有分量吧”

    “你是彭东,不可能彭东不可能进入张族”

    张族族长自语,对于自家的防护他很有信心,外族的人别说光明正大的进來,就算是使用遁地术也别想穿透层层阵法,除非能和赢家一样找到七彩云这种可以穿透一切阵法的宝物,可也逃不过张族众多强者的耳目,

    彭东恢复原先的面目,嘴角含笑直勾勾的看着张族族长,张族族长只感觉彭东双眼突然化作两口深不见底的漩涡,吸收了世间一切的光辉,

    “如此,可敢相信我,剑山之下的事物可干系偌大家族的归属哦,”

    彭东施压,

    张族族长双眸几乎瞪出血來,很久之后,他沒说一句话衣袍突然鼓动起來,狂风冷冽刮的天上黑云消散,明媚的月光洒向银光,张族族长是近神修为,移山填海轻而易举,这小小剑山在他手中就是一个玩物,但剑山承载张族千余年的历史沉淀,在现任族长手中可谓比天地还要沉重,

    面色尊敬,内疚还有一点点希冀,他希望彭东说的是真的,剑山之下有张族前途的关键,

    呼吸间,高耸入云的剑山离地而起,下方露出一个巨大空洞,月光洒在空洞之中,只看见被拔出來的剑山底部有两根根成人腰粗的精钢打造的铁链,

    铁链在月光下闪烁黝黑的寒光,顺着铁链往下巡看,空洞的底部一个人影盘膝而坐,铁链前面的细长弯钩插入他的两肋琵琶骨之上,

    “老祖”

    族长见状惊骇的吼了一声,

    月光下,彭东看见人影面对他们盘膝而坐,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白发稀稀拉拉数量有限,虽然是老人模样,但脸上除了死人的苍白之外沒有一线皱纹,好像是个白了头的少年,

    张族族长跳下空洞,几乎连滚带爬的到了那个人身边,一头的汗水,原來失踪数年的张族老祖被囚禁在这里,

    看勾住张家老祖琵琶骨的琵琶勾质地绝对非凡,彭东试探性想要把成人腰际粗细的铁链拾起來,根本办不到,屈指一敲震得手指节疼,

    张家老祖双眼紧闭,呼吸十分的微弱,心跳时有时无,完全就快支持不住,

    “老祖,老祖”

    张族族长一边叫着自家老祖,一边试图把铁链扯断,他是近神,根本就不是彭东能比的对象,手臂和铁链一较劲,四方大地摇曳颤动,仿佛一层厚一点的纸张正在被人撕扯,

    轰,

    大地撕开了裂缝,大铁链依然完好如初,沒有一点损坏的迹象,

    彭东舔了舔嘴唇,双手抵在张家老祖背后,探索一下,发现沒什么大碍,只是因为琵琶骨被封元气消散又得不到补充,所以身体虚弱,只要恢复元气就又是一方强者,但是他的筋脉多已经萎靡,想要润泽一下,不然直接输入元气可能会把筋脉弄的支离破碎,

    “大男人哭哭啼啼难不难听,你家老祖有救”

    彭东骂骂咧咧,

    张族族长沒有一点威风,近乎哀求,“彭大侠,请救救我家老祖,求求你”

    一方族长居然这么哀求彭东,彭东也受用的非常,激发木属之心,收刮周围植被的生命气息,然后打入张家老祖的身体中,用來润泽筋脉,

    随着生命气息的输入,干涸萎靡的筋脉如旱土遇春雨,瞬间复苏起來,强大无匹的气息慢慢从身体内部营造出來,

    张家族长修为不知几何,肯定强于近神,传说是神级,不管真假要想全部润泽他所有筋脉极其消耗心神,并且方圆数百米的植被快速油翠绿转换成枯黄,最后腐朽,

    前后不过一刻钟,方圆数百米植被都消失,甚至大地的生命气息都被吸纳,变成一抔沙土,

    而张家族长的状态越來越好,头发亮洁起來,面色红润呼吸均匀有力,

    这些变化都落在张族长眼中,看着四方的黄沙,咽了下口水,他也可以让土地变作黄沙,但形式肯定不同,这些黄沙一点生命的气息都沒有,完全成了死的土壤,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土壤变成死土,那就是抽了它的生命气息,

    但他近神多办不到,如今却被一个虹桥修为的小子办到,虎目看着彭东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不到老祖在这里”

    此时,空洞顶端传來一个阴沉的声音,抬头一看一个人背对月光,一头银光色的白发随风飘摇,一脸鸡皮给人苍老的感觉,但腰板笔直,一双眼睛好像鹰隼看着下方的几人,

    “文长老”

    张族长道,声音不是平淡,而是隐约含有怒气,他是什么人,难道会不知道老祖被囚禁在这里和文长老有关吗,

    “族长大人”

    文长老淡然一笑,一抱拳,

    “这位小兄弟好重的生命气息,真是当世人杰,”

    文长老跃下空洞直奔彭东而來,到彭东身前,轻轻一挥袖,一阵清风拂來,彭东感觉不妙,清风中居然蕴含千斤的巨大怪力,如果背着一股力量打中,半年绝对下不了床,

    但是现在在运功,回不了手,好在张族长明白事理,知道彭东这个时候不能遭受打扰,一步前踏,脚掌落地激发气流,气流和清风一撞,双双消退于无形,

    文长老嘴角不自觉抽动一下,“看來今晚上你我君臣的地位就要变一变”

    张族长知道文长老要撕破脸皮,也不在乎冷笑一下“要撕破脸皮了吗,也好,老子忍了一肚子气,今日要全部释放”

    说完率先一步,身体一掠一拳挥出,轰的虚空颤抖不断,出现细小的裂纹,

    文长老大袖一挥,敞开的袖口好像世界的入口,一下子就把拳风吸收,并且随着袖子的飘摇,激发出数股暗藏在空气中的气劲,

    张族长挥拳防卫,倒也无碍,

    二人越打越激烈,从地上直接打到天上,这一次整个张族都震动了,文长老要夺权,一些不受重视的子弟都在为自己族长担忧,可是受家族重视的弟子和一干长老都在等着文长老得胜归來,甚至有几批人赶过去要帮助文长老,

    还有很多人去将族长一脉的人全部捉起來,男女老少一共三百多人,

    他们都十分茫然的看着平日里低头哈腰的长老们,都不知所措的破口大骂,换來的不是一剑毙命就是一顿胖揍,

    “别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烧”

    人群中两个穿着低级子弟服饰的人看着场中被揍的族长一脉,一人拉住另一个人,

    只听得一阵牙齿咯吱响,

    “走吧,张青,我们把你妹妹救出來”

    这二人就是金毛犼和张青,彭东就预料到今晚这么大动作肯定会让文长老提前出手,所以就让金毛犼在邀约族长之后快速把张青和张甜甜救出來,

    彭东这么做直接把张族族长给逼到他这么一边,因为彭东知道文长老就算权力再大也无法掌握张族最深处的秘密,这些秘密才是决定张族地位的关键,所以族长他一定要拉过來,

    “文老儿,就算今日你夺得张族,有朝一日炫光宗的张族子弟回归你依然也要让出來”

    文长老修为比张族长高出不少,完全是压着他打,张族长受了点伤愤恨的发出咆哮,

    “哈哈哈,”文长老仰头长笑,“你以为他们真能到达炫光宗,可笑,可笑”

    彭东的心一跳,这么说去炫光宗的人很有可能在半路找到不测,那么张无为这个大大咧咧的汉子岂不是也受到不测,

    关心则乱,彭东平稳的气息紊乱,受到气息的反噬,心口一甜喷出一口血,血落在张家老祖背后,张家老祖双眼陡然睁开,当然不是彭东的血特殊,而是血太烫,直接把张家老祖给烫醒了,

    “文仲,”

    张家老祖一睁开眼睛,愤怒的发出一声咆哮,音波滚滚方圆十多里地所有坚硬的物质都爆炸开來,被张族族长放在一边的剑山也爆炸开來,万千口利剑也在随之泯灭,

    “老祖,你醒了,哈哈,不过你的战力还剩下几成”

    文仲近乎疯狂,手上一加力张族族长血洒长空,落在地上生死不明,

    张家老祖一把把锁住他琵琶骨的琵琶勾扯断,呼的站起來,但筋脉空空如也一站起來就头晕目眩,左右摇摆,

    “老祖你暂且修养片刻,小子为你拼下四分钟”

    彭东道,

    “四分钟,足够”

    张家老祖道,说完盘膝在地疯狂的吸纳周围的天地元气,

    “就凭你,”

    文仲指着彭东,不屑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