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就事论理,大嫂的所作所为在外面代表的是整个风家的面子。”

    “既然在乎,就别找些乌合之众,自打脸面,报刊记者窝在叶氏门前而不去跟娱乐大牌,却是挺让人深思的。”风轩宇指腹摸着下颌,冷鸷的目光直看得人心旌发寒。

    老爷子也算听明了了,有人唯恐天下不乱。

    他的脸绷紧得像座大理石雕像,紧抿着嘴角,冷眼厉声道:“吵得头疼,外人瞎喳叽就算了,你们在这争个p,老大,先带你媳妇上去,查查还有没有别处的伤,其他人都散了吧。”

    说完,风轩宇撩下一屋子人带着安语汐就上了楼。

    本来就没c话的柳絮烟和风中旭也讪讪然说了几句客气话就回房间了。

    宋慧吱吱啦啦没有完,还要往里屋走去,就被老爷子叫住了,“干嘛去,没事就回去,别再这倒腾事。”

    宋慧吃了瘪,莫梓嫣的手还紧抠着衣角,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睨着上楼的方向。

    老爷子见她面心邪恶,浓眉紧颦在一起,手背在身后站起身,索性没等他们应声就上了楼。

    见人都散了,风逸寒带着一家人也陆续上了车。

    风逸寒和莫梓嫣坐一辆车,宋慧和风中正上了后一辆。

    从上车的那刻宋慧就彻底撕下了脸上的面具,眼神像是两个冰锥直直的盯着前面的车,上齿紧咬着唇瓣,奢侈的限量包包也被蜷在手心扯着。

    “真是晦气,丢死人了,上赶着联姻的是他们莫家,在外面给我们扇巴掌的人也是他们,看她盯着风轩宇的眼神,恨不得立马把他吞了,踢不下安语汐,破烂货一个。”

    风中正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少说两句,车还没走远,逸寒接下来的作为,一半不得还要靠莫家顶着。”

    “是要动作快点了,老爷子明显的偏心,难得为公司的事开次口,还是为了让风轩宇回风氏。”

    “你少打歪主意,没听到老爷子最后一句话吗,就是说给你这歪心思听的,最简洁的方法就是让逸寒把明渠的地拿下来,做出番作为,堵住老爷子的嘴。”风中正频频眉。

    对老爷子的作为虽是不满,但是对他说的话还是忌讳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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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逸寒握着方向盘,眸光凛冽的眼眸盯着正前方,余光瞥过莫梓嫣苍白愤恨又强装着平静的脸,靠近车门的嘴角扬的轻嘲。

    “在想什么?”很平常的聊天。

    莫梓嫣一晃神,淡淡的应着,“没什么,就觉得为你不值,老爷子未免也太偏向了,你现在是风氏的总裁,风轩宇能不能再回风氏,最有决定权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是挺愤恨不平的,但是风逸寒听来莫梓嫣的话也太假了。

    他勾勾唇,“你的话是替我不值多点,还是对风轩宇的怨恨多点。”

    莫梓嫣脸色一僵,身子靠着椅背,握着安全带的手不禁收紧了一分,睨着风逸寒的眸子中泛着被拆穿的惶恐,无措。

    风逸寒的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立体的五官,嘴角轻勾,却配色的异常诡异。

    莫梓嫣嘴角翕动,半张半和,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但是一对上他的眸子就又顷刻间瓦解了。

    风逸寒的笑越发温柔,带着点滴的戏谑,但是眸色却愈加黝黑。

    他看着莫梓嫣微颤的肩头,无措找词敷衍他的样子,突然伸手揉揉她柔顺的头发,“怎么?还不许我吃醋?”

    抛开干硬,那声音中的宠溺真有一刻扎进了莫梓嫣的心里。

    收回手,视线还是偶尔划过她的面颊,“深爱和淡忘是成正比的,我想我可以等到占据满你的心的那一天。不过在这之前把你的杂念头抛开,好好做全世界瞩目的新娘。”

    莫梓嫣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风轩宇对她的无情和风逸寒的容忍大度狠狠的交缠在一起。

    再傻的都明白了,风轩宇对她的爱从来都是虚无的。

    最可笑的是,这份莫须有她整整抓了十几年的时光,从情窦初开到深情似海,她认为的,所仅有的爱都摊在了他的面前。

    风逸寒说的没错,深爱和淡忘是成正比的,同样,深爱和憎恨也是成正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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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惑,处处照样的莺歌燕舞,不过唯唯有一个房间今天是特例。

    没有重金属的碰撞,没有舞女助兴,连烟酒都半点不能碰,活活差点把宫暝夜憋死。

    宫暝夜睨着正坐上沙发中央的乔鸢,鸭蛋秀脸,俊眼修眉,黑发如瀑盘成干净利落的发髻,神色的凛冽间,举手投足都带着干练。

    乔鸢脸色生硬,敛着神不急不缓喝着清水。

    这股傲劲宫暝夜是觉得吃不消的,僵持久了,他又次忍不住拉下脸来,往乔鸢身边移了移问道:“五年前的那宗案子什么时候开始重新审查?”

    “机密,你无权过问。”简单明了回了他一句。

    “交情不是就在这个时候才凸现出来的吗?别人无权,我总能知晓个一点半分吧。”宫暝夜探着身子,给乔鸢倒了杯橙汁,“白开水没滋没味的,喝橙汁。”

    乔鸢生硬一笑,“宫先生听过没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白开水免费,谢谢。”

    “生份可就没劲了。”宫暝夜撇撇嘴。

    乔鸢,“咱俩能不生份吗?我在之后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和你这么生份。”

    乔鸢将左右腿交替,还是以往的强势样。

    宫暝夜一看到她这样就犯头疼病,真想一刀砍死苏煜哲,娘的非要给他揽这活,是不知道乔鸢是他在大学的女友吗?

    乔鸢也是他在大学唯一认可,承认的女友,而且还比他张两岁。

    乔鸢强势严谨,他自由散漫,乔鸢可以给他学习生活上的指导,但却给不了他刺激的感觉。

    劈腿,暧昧,成了他们之间分开的最终原因。

    那是乔鸢很要强,但唯独在抓到他劈腿的时候在他面前彻底放肆了一次,哭着喊着,打着骂着,最后的最后还是很理智的放开了他。

    要问爱不爱,宫暝夜是真的爱,只是当时心里太不成熟,虽然把乔鸢归为了以后要结婚的对象,但是他心里依然把女友和妻子这两个身份分的很清。

    现在被乔鸢这么一说,他真的下不来台了,难道要他和乔鸢说在她之后到宁静月之前,他在没谈过一个女朋友。

    在她之后,他在女朋友和妻子之前又多加了玩伴这个称谓。

    他扯扯嘴角,宁愿让当初的情愫全都烂在肚子里,他们既然没有了可能,何必再矫情的说当初有多爱。

    “乔大局长,旧账翻反,就事说理,我问你的案子里面的死者就是我兄弟的岳母,你透露就点端倪,我们这不也好下手帮着查。”

    三十多岁的乔鸢什么案子没见过,倒是叶少岚的案子的确是怪,怪的是当初为何错草草了案,嫌疑人自杀在狱中,竟来就告了终。

    里面的旁门左道她的懂,上头有人,这案子定然不简单。

    既然不简单就更不能透露半分了。

    不过事关大人物的案子,还是要有些能力能和其相匹配的人助阵。

    想到这,乔鸢微微一笑,“行,查出端倪自然会告诉你,等着吧。”

    说着她就站起身来,宫暝夜见她话都说不清就要走人,立刻站起身来揽在她身前,死皮赖脸的缠着问道:“还要等多久,给个准数呗。”

    多久?她也想过这一桩桩案子还有多久捋出格头绪,毕竟都过去过去五年多了,取证,推理都难上加难。

    “我问你多久能改了这吊儿郎当的样子,你能给我个准信吗?”说着乔鸢就拉着他不整的衣领。

    修长白皙的手指一个个帮他扣上内面的衬衣。

    宫暝夜笑笑,任由她系着,隔得时间久了在见面,突然间觉得当初死抓的对错,纠葛现在都散了,不那么重要了。

    宫暝夜的笑恍惚间却映入了宁静月的视线。

    宁静月站在原地,嘴角僵着,没说出的话还含在嘴里,但是此时看到这亲密的动作,她猛的吞了吞喉,那些话顺着苦涩直接淌进她的心窝。

    呵....

    先看到宁静月的是乔鸢,不过看到她的时候扣子已经系完了。

    侧个身子,明亮的眸子弯弯,友善客气的问道:“你找谁?”

    宫暝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僵住的宁静月,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平静的转过身来问道:“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等会,我忙完就送你去超市吗?”

    下来是打扰了你的好事吗?

    宁静月不忍自嘲到,抬起眸子细细打量了下乔鸢,她全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沁香,穿着不暴露,典雅素雅,一颦一笑优雅高贵,不是特别精致的五官,但是那般的自信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不知道宫暝夜什么时候转型爱上了这种邻家大姐姐。

    但是她足以肯定,宫暝夜的心从来没有落在哪个女人身上过。

    乔鸢专业的素养让她察觉到宁静月的眼神中的异常。

    这种异常她在熟悉不过了,带着醋意,难受,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