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我看到刘姐心里就发怵,主要还是因为对方的体格,对我来说完全就是噩梦级别的,和对方一比较,我基本上就属于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种。

    同样不止是我,就连五爷看到刘姐后,都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然后从怀里又摸出了两个钢针,他说:“这个宿体可能是个大麻烦,趁她还没靠近,小兄弟,立刻斩杀地上的痋虫,快!”

    “哦,哦!”

    刘姐显然感觉到了我对它同类的杀意,她嘶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就要冲到我的跟前,见状,我忙应诺一声,举起刀朝着钉在地上的大蚰蜒砍去。

    两条大蚰蜒被钉在地上已经有一阵时间,这期间它们没有一刻不在奋力挣扎着,就在我手里的刀刃落下之时,还真让其中的一条大蚰蜒带着钢针,从水泥地上挣脱了出来。

    纵然被洞穿了身体,那玩意儿已然凶性不减,在挣脱后反过来就昂起身子冲着我一阵嘶吼。

    这恐怖的一幕,立刻把我积攒的那点决心击溃的一干二净,可眼看着手里的刀刃都要落下,我现在就算想要撤回手已经来不及啦。

    以至于,就在大蚰蜒示威同时,我手中的银刀就已经劈下。见威吓对我无用,大蚰蜒这才慌忙想要支起身子,朝我拿着刀的手腕咬过去。

    虽说大蚰蜒的反应慢了我半拍,可对方的速度却比我快出一倍不知,眼看着我的手还没完全斩落,大蚰蜒那恶心的口器,就已经攀上了我的手腕。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原本钉在对方身体里的钢针,却刚好卡住了蚰蜒,让其动作一顿。

    也趁着这个时机,我手里的银刀才堪堪斩落,一刀下去,虽然偏了点准心,只削掉了大蚰蜒的一排腹足,却也疼得大蚰蜒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一个劲的翻腾。

    只见那被我拿刀砍断的地方,已经“嗤嗤”的冒着黑气,而断掉的腹足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一滩臭泥。

    “砍掉这东西的脑袋,那儿才是毒源,否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五爷不失时机的提醒着,我忙会意,抬刀就照着大蚰蜒长满长须的脑袋砍落。银刀落下的瞬间,缩成一团的大蚰蜒还不忘抬起头,冲我示威的嘶吼着,可我又怎可能理会呢。

    于是,一刀下去,那条长满长须的头颅斩落,在地上咕噜噜滚了一圈。随后,被砍落脑袋的大蚰蜒才化为恶臭的腐泥,彻底死亡。

    仿佛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另外一条被钉在地上大蚰蜒,更是恐慌的厉害,它拼命的挣扎着,可它的力气明显小了许多,连钉入地面的钢针都挣脱不了,只能等死。

    看到这儿,我不禁冷笑,让你娘的咬我,这回看老子怎么削你。

    想着,我举起刀就要砍下去,却听到五爷在后面惊呼,“小心!”

    对方声音一出,我就已经预感到了不对劲,下意识的就往旁边跳了一步想要躲开。可就算这样,我依旧没有脱离危险,只见刘姐张开的两只大手,已经朝着我双肩扒上。

    她的喉咙在这一刻粗的不成样子,大张的嘴里,一对触须若隐若现,里面分明藏了条准备偷袭的大蚰蜒。如果被对方抓住,后果将不堪设想,想着,我干脆抬起刀,朝着刘姐的手掌切过去。

    我的力气并不算大,但不知为什么,银刀在刘姐的面前仿佛变成了削铁如泥神兵,竟一下子削断了刘姐的双掌,带起一阵浓浓的焦烟。

    想来,是银离子对这种咒毒,有特殊的克制作用。

    不过没等我想透彻,感觉不到任何疼痛的刘姐,却嘶嚎一声,再一次冲着我的肩膀。

    而对方嘴里的大蚰蜒更是呼之欲出,那玩意儿正蠕动着了沾满黏液的头颅,从刘姐的嘴里探出,阴森森的盯着我,像是在寻找时机一样。

    “用刀砍对方的脖子,我来封”

    五爷大喊一声,正要拿钢针为我助阵,这时却听头顶上树叶一阵“哗啦哗啦”作响,两条一直潜伏在树丛中的大蚰蜒,也在同一时刻现身了。

    两条大蚰蜒的出现,直接打断了五爷的喊声,他不得不收回注意力,全力对付从树上扑下来的大蚰蜒。

    即便是这样,对我来说也已经足够了,因为五爷的话提醒了我。

    目前看来,刘姐的最终威胁就在她嘴里的大蚰蜒身上,我只要专心干掉寄生在她身上的蚰蜒,至于刘姐完全就是具被控制的活死人,蚰蜒死她就死,根本没我之前想的那么麻烦。

    想通了这个关节,我特么哪还管连手都没有刘姐怎么扑呢,直接就拿着手里的银刀,朝着对方的脖子捅了过去。

    刀锋刚刚插进刘姐的喉咙,便发出一阵“嗤嗤”的响声,仿佛是烧的通红的刀叉,捅进黄油里面的感觉一样,几乎没有任何阻力,对方的脖子就融化出一个大窟窿。

    也就在这时候,躲藏在刘姐喉咙里的大蚰蜒见势头不对,居然改变了策略,又倒退着钻回了刘姐的肚子中。

    等我一刀落空想要再捅的时候,却发现那蚰蜒已经躲入刘姐体内,不知去向。

    同时,我也意识到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那就是控制着刘姐的蚰蜒虽然藏了起来,可刘姐那足有两百多斤的身体,却结结实实的压在了我的身上,连带着我一道摔在了地上。

    这给我压得,连胃都快吐了出来。

    见我这里一团糟,五爷一边拿钢针封住两条蚰蜒的去路,一边抽空冲我喊道:“快爬起来,不要让宿主压着,否则痋虫会钻到你身体里的!”

    卧槽,怎么不早说!

    听到五爷的话,我当时就急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之前让大蚰蜒抓一下,就疼得要死要活,如果让那玩意儿钻到身体里,那我岂不是彻底没救了?

    可刘姐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倒我身上,把我压的死死的,我连动都动不了,更别说是从里面爬出来了。

    所以我只能冲着五爷吼了声,“五爷,过来搭把手,这胖女人实在太沉了,我出不去。”

    趁着我们胶着成一团的功夫,另外一只钉在地上的大蚰蜒,经过不懈的挣扎,居然也晃动了身上的钢针,一点点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时间,原本就不向我们这里倾泻的天秤,变得更加不平衡了。

    五爷虽然玩的一手飞针,可晚上光线本来就差,加上两条蚰蜒同时分散他的注意力,一连三四把飞针,他都射脱了手。

    看到又有一只蚰蜒的加入,他一直沉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凝重。

    “小兄弟,闭上口鼻。”

    冲我吼了一声,五爷旋即从怀中摸出一枚黑溜溜的丹丸,丹丸的大小和大型的弹珠差不多大,刚被五爷拿出来,便朝地面上狠狠地砸过去。

    丹丸砸在地上,轰然发出一片剧烈的火光燃烧了起来,燃烧中,丹丸更是冒出浓烈的黄白色烟雾,纵然我这时候已经闭紧了呼吸,但依旧被那烟雾熏得眼红喉咙痛。

    我突然发现,五爷手里的这个丹丸,咋看起来这么像是武侠小说里,那种名叫霹雳雷火弹的暗器呢?

    不过这东西比霹雳雷火弹还要厉害,因为我发现丹丸冒出的黄烟虽然呛人,可是地上的大蚰蜒,明显惧怕这些烟雾。

    就在烟雾扩散开的瞬间,大蚰蜒便全都争先恐后的逃开,似乎都不愿意身处烟雾的范围。趁着大蚰蜒抛开的时候,五爷才急忙跑到我的旁边,帮我把身上压着的刘姐给拽了出去。

    而刘姐身体里的大蚰蜒在这期间,几次想要爬出来,却被烟雾的味道熏得,又慌忙躲回身体里。直到五爷找准了机会,愣是隔着厚厚的皮肉,拿钢针把大蚰蜒死死的钉在刘姐的身体里,这才阻止了大蚰蜒的作乱。

    “咳咳,这到底是什么烟啊,痋虫好像很害怕似得。”

    小山一般的刘姐从身上移开,顿感压力大轻的我忍不住张开嘴喘了口气,结果一下子就被周围的浓烟呛得半死。

    见我被浓烟呛得眼泪鼻涕直流,五爷笑了笑,说:“那是雄黄燃烧后喷出的烟雾,只要是虫子,没有不怕的,不过你可别吸入过量,雄黄燃烧后的烟雾同样是有剧毒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一般不会用它。”

    我正埋怨对方怎么不早说,却见肚皮上扎了根钢针的刘姐,还兀自躺在地上抖动个不停,而对方肚子里明显有东西在蠕动,应该是五爷刚才那钢针封住的大蚰蜒。

    数次深受其害的我,看到这里,说什么也要把那东西除掉啊,所以我一边捂住口鼻,一边拿银刀贴着钢针,直直捅入了刘姐的肚皮当中。

    由于刘姐的肚子实在是太大了,银刀的刀柄完全没入里面,都没能痛到底,而且里面血肉模糊的,我又不敢伸手扒开,看银刀到底砍没砍到蚰蜒。

    所以我只好拿着刀在刘姐肚子上,乱搅了一气,知道对方肚子里完全没了动静,我才堪堪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