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轩王受伤了。”

    手下心知面前的男人笑的越是好看,实则杀机越重,却是不得不为自己辩驳。

    “哦?受伤了?”

    男人的眸子笑的眯起:“可是,我要的是他死。”

    男人扬袖起身,他的面容还是温和雅致,他的笑容还是如慕春晖:“只是受伤的话,我要你们何用。”

    他的身后,是一汪血泊形成,汨汨的鲜血,争先恐后地自那个还未曾断气的手下脖颈中流出,只是,这个人死前看到的,仍然只是那一袭优雅的白衣,纤尘不染。

    ——

    “砰!”的一声,石桌被一掌击碎,大大小小的石块四处飞溅,其中甚至有一块小小的石子,从众多同类中,成为漏网之鱼,在少年玉白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血流如注。

    “你说什么?”

    少年的声音沉冷,即使他现在气怒攻心导致伤势加重,唇边溢出鲜血,身子甚至都有些站不稳,他手下的人,也不敢有丝毫小觑:“少主恕罪。”

    “恕罪?”

    宮流风冷笑一声:“我只是离开了这么一会儿,你们这么多人,只是保护一个女子,也做不到,我要你们何用!”

    他的五指张合,其中有气劲流动,便是伤势加重,他现在也能够杀了面前这些不尽心尽力的废物。

    ”少主!”

    随着这一声娇喝传来,宮流风的手腕,被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腕握住,他回头,望着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的梧桐,少女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只是,眼中是坚定的阻止之意:“正值用人之际,少主的任务失败了,当务之急,是怎么安全撤出安州,而不是为了一个不知来历,莫名其妙的女人而做出错事!”

    宮流风一开始还耐着性子听梧桐的话,听到后面,他的面色却是越来越难看:“我最后一遍强调,鱼儿是我宮流风要共度一生的女子,不是任何莫名其妙的女子,找不到人,我绝不会出安州城一步!”

    猛地甩开少女禁锢着自己手腕的手,宮流风转身便走。

    “你......”

    梧桐望着宮流风踉跄的背影,手,紧握成拳。

    “堂主?”

    那些逃过一劫的手下询问。

    “门主有令,安州事宜,现在全数交由我负责!”

    “至于少主,不必管他,现在尽快准备安全撤出安州的事宜,绝对不能够让朝廷的人找到我们。”

    ——

    “是你?”

    南邰瑜被以着背后绑缚着双手的姿势,强行带到一间陌生的屋子时,她听到了一声讶异的轻喊声,随着声音望去,一袭白衣的公子,含|着一种温和而又亲切的笑意望着她,那眼中,那笑容,不含丝毫的恶意,仿佛,真的是一个遇到故人的翩翩佳公子。

    感受了下自己腕间的疼痛感,南邰瑜没有应声,她不记得面前的人是否真的认识,不过,对方应该会告诉她些什么的。

    南邰瑜很冷静地判断出,自己现在最适合的做法,便是保持沉默。

    少女的沉默,果然比起她顺着对方的话语询问,而好用的多。

    “呵呵,是手下无礼,让瑜姑娘受惊了。”

    挥手让那些押送南邰瑜来的手下退下,男子自座上站起身子,走到冷然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少女身侧,忽然弯下腰身,没有用内力,而是亲自动手,轻柔的,不让南邰瑜感到一丝一毫不适地将那绳索解去。

    绳索落到地上,齐笙单膝跪下,手还按在少女的手腕间,无声。

    南邰瑜的沉默因为对方的无声,有些无法保持下去,难道她的反应不对吗?她微微蹙起眉,唇微启,只是,还未曾来的及开口,一个温热的触感在手腕间轻触,一触即分。

    “你做什么?”

    少女的手猛地自男子的手中挣出,掌风袭人,却在快要触及对方脸颊的前一刻,被阻挡。

    齐笙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故人相见,瑜儿难道不该给我一点小小的福利吗?”

    男子握着少女的手腕,含笑悠然:”在下,可是很想念瑜儿的。”

    “是吗?”

    少女的轻叹声犹在耳边,男子面上的笑容,却终于是改变了那完美的弧度,因为,在这一瞬间,方才还以为在他掌握内的少女,此时此刻,出乎他意料的,脱出了他的牵制,玉手宛若无骨一般,折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反客为主,少女的指尖,正正落在男子的腕脉之上。

    “真是委屈瑜儿方才一直隐忍不发,被那些粗|鲁人带来了。”

    感受着自己半边身子的麻痹,齐笙的笑容中,多了些叹服:“上次相见,你还未曾有这份能耐,短短时日内,便练出了这样的手段,在下佩服。”

    男子确实是认识她的,并且还有过不同寻常的交集,南邰瑜从对方的话语中判断出来这些,只是,少女挑眉轻笑,对着已经恢复了从容优雅笑容的男子轻声道:“抱歉,下现在于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一开始只是好奇谁这么有心请我来,现在,见到了正主,知道你的目的是他非我,倒是可以达成下所愿,现在便带你亲自去见流风。”

    齐笙听着少女的话,沉吟道:“你确定要带在下走?要知道,若是你只想要自己走的话,还有可能,带上在下的话,恐怕......”

    齐笙后面的未尽之语,南邰瑜自是听得分明,她冷笑:“不用试探了,单枪匹马,刻意让人捉住,只是为了来这里看个究竟?我还没那么傻,也没那个本事,是你手下人捉住我的,你便要负责。”

    “我自己一个人是绝对离开不了的,所以,请你老老实实地跟我走吧。”

    ”难道瑜儿真的不好奇在下为何会请你来此?难道你不担心在下有什么阴谋诡计,对付你在意的那个人?”

    齐笙侧首望着少女,眼眸中是真诚的色彩,似乎是好意地提醒道。

    只是,他的状似好意,南邰瑜不止没有动摇,发而是下意识地产生了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