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看见童璞是闭上眼睛的.竟然能够避过所有的障碍物.而皇甫褚栾一直在旁边.想要把童璞引入不正确的道路上.或者來个石头啥的.但童璞总是能够躲开.

    地牢里的坏境非常复杂.甚至迷宫也不遑多让.而在流苏的眼里.所有的路似乎根本沒什么分别.

    转了不知道多少次弯.爬了不知道多少个楼梯.走了不知道多少路.躲过了不知道机关.流苏总算是看到了点点光芒.

    “天啊.终于出來了.”流苏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瞧着已经入夜的月光.深蓝色的天空因为月色而变得深邃.地上的种种都能够看得非常清楚.今天的月光太摧残.不是作奸犯科的好时节.

    流苏往前瞧着.发现他们现在所站立的部位.是个祭台.而在祭台之下.数千层台阶辗转而下.一层层的铺垫下去.而他们就站在无数台阶的顶端.万人之上的睨视天下.流苏仿佛能够想象.数万人跪拜在脚下的王者风范.

    往前走两步.两旁的篝火小声扑闪.仿佛在为这一刻祭奠.

    “我等你们很久了.”

    翔雀突兀的出现在流苏的身后.那个披着狐裘的座椅.这个女人满身红色繁复图案.遍布身体.沒有一处是属于自己的洁白.在她身上的图案中.流苏似乎能够看到灵气流转.

    但毕竟相隔了万年的光阴.他们在跟五万年前的人对话.

    翔雀并不能够看到流苏具体的位置.但是她能够感应到这里确实有人.若想要改变这层关系.时间领域是最主要的.

    流苏瞧着这个女人.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但被紧紧束缚.

    血色.不纯粹的血色.

    “你到底是谁.”

    流苏瞧着这女子.她的身上确实有让流苏感到熟悉的东西.但翔雀凝固了表情.许久.她微微笑了笑.

    “最近这里有许多蝼蚁.可惜.我却杀不掉.也懒得杀.只是沒几个人有胆量來到这里.既然如此.我准备了礼物.若是你们能够做到.这份礼物.我拱手相送.”

    能有这么好心.流苏沒有说话.看翔雀刚才的样子.似乎她并不能够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童璞抓住流苏.“你别靠她太近.”

    点了点头.流苏随着童璞手里的力道.往旁边走去.翔雀却在这个时候.微微翘起了腿.眼神轻蔑.藐视天下.

    流苏多想自己也能够拥有这样的眼神.

    叹了口气紧随着童璞往旁边走去.她就不信.沒有能够阻止这三个人的办法.

    “翔雀要收集具有灵根的幼儿.只是不知道她要这个有什么用处.”

    “血噬.”童璞突然冒出这两个字.

    血噬.流苏皱起眉头.这是什么东西.

    “血噬对于血魔宗來说不算是秘密.他们收集大量具有灵根.但灵根还未初开的幼儿.将他们的血释放到血池中.并以兽火灼烧.将杂质去除.只剩下具有浓厚血气的灵气.吸收这种灵气会让修为非常迅速的提升.”

    所以血魔宗的教众.丹田是红色的.灵气也是红色的.这种修炼办法虽然迅速.却血腥残忍.有违天道.以至于每次收集血气都是秘密进行.很少有人清楚谁是灵根初开的幼儿.幼儿又被秘密运送到了哪儿.

    童璞瞧着流苏思考的模样.摸了摸她的脑袋.

    “现在别想这么多.我们既然已经走到这步.就不要去想有的沒的.”

    流苏拉着童璞.“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又有多少孩子会被残忍的杀死.”想想就是件难过的事情.“只要我们知道是哪些人被授予收集幼儿重任.跟踪他们.或许能够知道血魔宗是怎么进行残忍屠杀的.”

    “你确定要跟踪.”

    流苏点头.

    “你要知道我们的每个行动.这个女人都有可能知道.”

    流苏摇头.“我不怕.”

    而就在这个时候.坐在狐裘上的女人慢慢的消失于他们的视野中.翔雀在这里毕竟是属于五万年之前的人.即便逆天到能够清楚的感应到他们.但依旧有诸般限制.

    这也是流苏说不怕的原因.她就不信.翔雀真的能够一手遮天.

    仅仅一天的时间.罗刹的诸位教众收集了数十位灵根初开的幼儿.有些只不过是刚刚出生三天的婴儿.落雪薰点头.虽然这个幅度很小.但众位教众却是很清楚他们的掌门非常满意.即便不清楚掌门把这么多婴儿收集到这里究竟有什么用处.

    “本掌门昨日刚刚接任掌门之位.今日起开始收徒.为保我徒能够平安长大.今日起闭关修炼.”

    听到掌门的话.众位教徒哗然.这么小的孩子.他知道什么是修炼吗.更何况掌门一个人照顾的过來.但众人只是把这个问題压制到了心里.并沒有说出來.

    掌门收徒是件大事.掌门人怎可如此草率.

    流苏听到这里.恨不得吐口唾沫到翔雀的脸上.说这么大的大白话.连口气都不带喘的.而且披着跟自己完全不是一款的人皮.不觉得闷得慌么.

    “童璞.你知道那些孩子将要被关在哪儿吗.”

    “都过了这么久了.那怎么会记得.”

    那怎么办.流苏都急的满头大汗了.“你不是说过.这些孩子在圣水沐浴三天之后.就会被放血吗.”

    “我是这么说沒有错.但这只是最普遍的情况.”

    若是血魔宗的成员近期遭到大量屠杀之时.血魔宗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增加血魔宗成员.而最适宜的人员便是在幼儿时期.用一种虫子绘图.但同时这种虫子更是剧毒.因为此虫而死的人十有八 九.

    流苏摸不着头脑.哭丧着表情.似乎对于她來说.血魔宗的东西根本就是个遥远而远古的谜团.仿佛总跟她有关系.却又半点关系沒有.

    “诶诶诶.他们抱着孩子走了.跟着他们.”

    流苏拉着童璞赶紧的.他们救不了这些孩子.因为不处于同个时空.即便只能够干站着.但是要是知道血魔宗是怎么來处置.对于今后出了灵石争夺战的流苏而言.绝对只有好处沒有坏处.

    这些罗刹教众在领头的人指引下.慢慢地窖走去.在这里有个非常大的池子.但是池子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沒有.在池子的地步.放置了非常大的玄冰.散发着浓郁的寒气.

    看到这里.童璞的神色凝重起來.在池子的周围满满镶嵌了五彩石.

    五彩石是神界之物.在下界.根本就沒有人能够看到五彩石.更何况是镶嵌.

    把孩子放到池子边缘地带.这些教众就自觉的离开了这座地窖.披着落雪薰人皮的翔雀.瞧着数十位小幼儿.虽然他们身上的灵气还算浓郁.但要是真的直接放血.真的很浪费呢.

    翔雀看着这座池水.因为周围五彩石的功效.只要是进入此池的水.再怎么平凡也能够赋予浓郁的灵气.是修仙之人必备良药.

    可惜这些孩子们必然是沒有这个福气的.

    将幼儿放到玄冰之上.袖口中滑落出暗色的竹筒.轻轻打开竹筒的端口.从里面爬出数只长相狰狞的虫子.这些虫子的毒性甚至比给雪雁那只更加毒.

    只要这些幼儿能够撑过去.就是血魔宗的一员了.之后的修炼只要吸收血气.就能够毫无限制的增加修为.

    放出虫子.其中被虫子咬到的幼儿很快断气.翔雀直接将此幼儿的尸体扔出池子.数十位幼儿最后只有三个成功活下來.但是这三个.依旧在挣扎.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黑气.似乎马上就要支撑不住.

    要不是因为流苏沒办法触碰到这些孩子.定然要让翔雀好看.

    “瑞丰.”翔雀嘴里吐出这几个字.同样浑身红色图案的男人瞬间出现在了这个地窖中.女人头也不回.继续说话.“将周边五彩石调至风在上.雨在下.”

    皇甫褚栾跟童璞瞬间脸色大变.把流苏加在中间.“赶紧走.”

    流苏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然而这两个人竟然半句话都懒得解释.直接驾着流苏非常迅速的离开此地.

    瑞丰抬起眼眸.“现在还要调至吗.”

    翔雀笑了笑.嘴角上扬.“蝼蚁就是蝼蚁.只会在背后哆哩哆嗦的萎缩.却不敢正大光明的与我一战.”

    面前女子说这话的时候.瑞丰的嘴角是微微抽搐的.毕竟在闯入的三人之中.只有一个人是蝼蚁罢了.若那两个人不是考虑到那只蝼蚁的生命安全.定然不会这么快的就离开.

    “现在你把那三个孩子抱到下间密室.其余的尸体大多数都已经报废了.让端木歌抱去总部.看可不可以练成尸傀什么的.”

    “是.”

    流苏被他们两个稀里糊涂的离开了现场.却沒人解释为什么要离开.

    “喂喂喂.你们干嘛呢.”

    流苏要他们两个停下來.在童璞觉得这个距离足够安全了之后.才把流苏放下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