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与黄句正赶往青囊庄时,李光伯正在与胡月华在説话。

    李光伯是今早李寻出了泗州城一会儿后回来的,一到家,见了胡月华,胡月华就问他:“光伯,这次?……”

    李光伯摇摇头:“还是没有找到,只是听説药师门又找到了一条新的航线,比以前安全了许多,我托了一些朋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偷偷的借了药师门一些朋友的帮忙,去一趟魔域,见见大祭司,看看事情能不另外想办法解决。”

    胡月华担心地説:“你现在境界要过到那边,很难吧?要不再找找?”

    李光伯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总要想法办解决,这样悬而不决对你我都是负担啊,我担心岚儿支持不了那么久……”

    胡月华也陪着叹了口气:“不管你我做了些什么,我只是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这也不成么?如果上苍有眼,所有的过错都由我来承担!只求让我的孩子回来……”

    夫妇两一起唏嘘了一阵,又商量了半晌也没得出个结果。最后李光伯道:“不管怎样,都等我朋友的消息吧,看看是药先寻到还是路先有消息,到时候再做决断……”

    过了一会儿,李光伯又对胡月华説道:“这些日子李寻的功课怎样了?”

    説起李寻,胡月华就将最近的一些安排告诉了李光伯,“寻儿还是在打基础,也没有人教他那些寻常武艺,省得他分心。这孩子到是有些恒心,按照你定下的功课勤练不辍。哦,他今天又去了城里,应该是找那几个xiǎo鬼去了,我叫的黄句跟着,应该没事。”

    李光伯听到胡月华居然想了如此一个办法来激励李寻,也不由得説了声荒唐,只是他此时心绪不佳,也就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自从李岚出事后,我扪心自问,我这一生做了许多的坏事,但也救活了太多的人,,总的説起来不算是好人吧,但这些事情的果,不应该由下一代来承担,所以,李岚也好,李寻也好,我都想他们堂堂正正的做人,做一个干干浄浄的人,不要像我,”他自嘲笑了笑:“毒手神医,毒手神医,先是毒手,再是神医呢。”

    他正色的对胡月华道:“我们既然将李寻认做了儿子,就好好待他,我上次已经与纪缺説了一下,请他教导寻儿,他家与我家也是老交情了,説起来坑了他许多呢。也不知道他的意思会怎样我想过几天去一下他那里。”

    胡月华恍然大悟:“纪缺家的惊鸿剑谱,是一等一的绝学,讲究元神御剑,结剑胆而成剑魄,大成之后,一剑之威,神鬼易辟,斩杀人于千里之外。这样的功夫,的确比你我所传强上太多,寻儿有此技艺加上你我所授,天下大可去得。好。你好好与纪缺商议,务必请他收下寻儿。”

    而此时的纪府,纪缺也在説与李寻之事。他上回出派人手,秘查那青囊庄上蓝脸少年,此时正在听取属下的回报。

    他那位精干的手下将李寻的一切都打听得十分清楚:“城主,这少年无名无姓,是李神医与王神医在蛮荒原采药之时所救,两年来在青囊庄一直昏睡不醒。李神医与王神医二人费尽了心力,终于在几个月前将之救醒,却发现这少年失去了过往一切的记忆,以那两位神医之能,都不能使之恢复,只能住在那青囊庄上。那李光伯夫妇因失去了爱子李岚,看这孩子身世凄苦,便收做了义子。取名李寻,想来是希望能寻着李岚。这些日子来,青囊庄上高手黄句一直在城内传授一群孩子武艺,不惜耗费本身元气,强行提升这几个孩子,但又使李寻前住争斗,就在今日这李寻找到这些个孩子,一场争斗,两败俱伤。据属下所知,这李寻天赋异禀,神力惊人,身体强度异于常人,不是寻常家的孩童,只是连李神医也不知他来自何方。属下还查过了,泗州附近三个大xiǎo城池,并没有巨贾世家的孩子有失踪之言,这孩子的来历非常可疑。只是这还要继续追查么?”

    纪缺略一沉吟,便吩咐道:“还是将重心放在追查任千城的那件事情之上吧,近来府上因为本座的伤势,已经花费不xiǎo,任千城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容疏忽。记住,此事越隐秘越好。”

    那属下领命而去。纪缺一人在厅堂里踱步,暗思。

    这李寻能引动自己的元神感应,定有其因,只是这也不知从何而来,难道是自已受伤之后,元神浮动所至?任千城到底是什么人?自已会因此承受什么样的后果呢?自己父亲因为朝堂上的争斗郁郁而终,自己又因任千城得罪了朝中权贵,这泗州城那来又将如何?这李岚也是父亲的弟子,失踪了这么久,究竟在何方?

    想着这许多事情,一时间千头万绪,纪缺也头大如斗,忽然有人来报,説是李光伯来访。纪缺虽然奇怪,别人虽然不知这李光伯乃是何人,但到了纪缺这个阶层的人,也隐约知道了些药师门一的些隐秘,这化名李光伯的李光禄自遭人陷害,失去了将要到手的门主之位,多年前定居在此,创立了偌大的青囊庄,自己还派了好些人手在山庄的周围探视,生怕这位大名鼎鼎的医生,又做出些天怒人怨的事情来。父亲当时还笑话自己,説一个心灰意冷之人,能生出多大的事来?过了些年后也的确如父亲所言,自己虽不齿这李光伯为人,但这李光伯一真安份守已,不再生事端。慢慢的也就随他去了。不过偶尔间,父亲还与其有所往来,后来甚至还收了李光伯之子李岚为徒,将一身功夫倾囊传授给他,自己观察了这李岚甚久,一直想将他收为已用,只是父亲不许。父亲去世后,这李岚也不知为何事出走,多年不知所踪,听説命悬一线,令李光伯夫妇伤心不已。还请来了宗师卓东来为续命。自己的伤也是亏了这李神医才不至于恶化。想来还是结自己有恩。还是迎了出来,将李光伯引回室内。

    两人在厅内坐定,纪缺道:“李神医,不知大驾光临,本座失礼了。本座多日来琐事颇多,是以没有前住庄上请教先生,还望……”

    李光伯起身对纪缺一礼:有一事相求城主,还望城主答应,光伯来日必有所报!”

    纪缺一惊,急忙起身回礼:“神医这是为何,有事尽管开口,本座当尽力而为。”

    李光伯言道:“纪城主,我现纪老城主相交甚深,蒙老城主不弃,收得xiǎo儿李岚为徒,李光伯心中甚是感激,今日来此,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城主收下xiǎo儿李寻,教他惊鸿剑谱……”

    纪缺不料这李光伯来此只为此事,一事也不知如何应对,只是沉吟不语。

    李光伯见纪缺不言,心下也是揣揣,暗中想道,莫非这纪缺已知我在药方中加料之事,所以不肯?

    纪缺听了李光伯説出这么件似乎牛马不相干的事情,一时心里算计:“莫非他想图谋我的剑谱?不对,这剑谱当初父亲就已经教过他儿子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呢?李寻,对了,就是那蓝脸的少年,这到好,自己送上门来了,有自己时时看着,也不怕他能飞上天去了。想到这里,心里也就有了计较:“这事嘛……你我两家,也可以算做通家之好,好吧,既然李兄出面,本座就收下这个弟子了。”

    李光伯正在心中懊恼,忽听得此言,大喜:“如此,多谢城主成全,呵呵,如果不嫌弃,过两天我就将xiǎo儿带来府上,正式拜师。哈哈,老夫必有厚礼。”

    纪缺莫名其妙就多了个弟子,一时间却有些恍然:这是那儿跟那儿啊?

    李光伯见敲定了这事,心里一时有些虚,总觉得这纪缺会返悔,见纪缺有些心不在焉,连忙告辞:“纪城主,你先忙,老夫就先行告辞了。”他紧了紧大袖之中的一盒丹药,想了想,还是没有拿出来:这也是钱啊,现下正是用钱的时候,能省,就省了吧,省得我到时还得想法子从他那里取回来,大不了下次,老夫不坑他纪大城主太多就好了……

    李光伯回到青囊庄里,李寻与黄句也回来了,黄句自是去一边告知夫人此行的一应事故,听得胡月华心里也是不是滋味,她叹道,“这几个xiǎo鬼,也是性情中人,也罢,黄先生,你多领些丹药吧,另外再领些银两,悄悄的交与那几个孩子,也不能亏待了他们,也烦劳先生能多教就多教教他们吧……”

    这边李光伯将李寻拦了下来,告知他,给他找了一位名师,过几天就带他去拜师,学习高深的武学。李寻一听,自然高兴非常。连问有多高深?

    李光伯笑言道:“比为父都要高深啊,哈哈……”

    李寻是见过李光伯显现实力的,听他这么一説,不由得对这位师傅,期待非常……

    我学了历害功夫,你们几个xiǎo偷,就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