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黄句的“阴谋”正在慢慢展开,李寻还在努力的练功,而不自知。他一心的想找到那几个揍他的人,他在那天,勉强又记住了几个打他的孩子的相貌,他相信,只要他还在城里,就一定能找到他们报这个仇。一想到这个,他练功的心越发的急切了起来。

    等到黄句费了些力气找到那几个孩童,假扮了一回落魄高手,守在几个xiǎo鬼回家的几条必归之路上,演了一出假惺惺的苦肉戏,他一个行走江湖几十年的积年老精,骗区区几个孩童自然不在话下,一番下来,将几个孩子收在门下,以青囊庄的实力,造就成向后天武者自然不在话下,只是这几个孩子从此绝了入门先天,修道长生之路。但这几孩子如若没有这一番际遇,也不过只是普罗大众中不起眼的一员,孰轻孰重,不言而知。黄句收下这几个孩子后,才知道这五个孩子就以这破败院落为家,上次纪缺几人神仙打架,将这一片夷为平地,几人的父母亲戚一起葬身于此,几个孩子只得挣扎求生,这几个孩子最大的十五岁,叫钟玉食,大约是家中希望这孩子能金鼎玉食,所以取了这一个名字。这钟玉食每天出去给人打些xiǎo工,做些杂事,赚些钱粮回来,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可能家中大人是猎户,是以会做些粗浅的陷井,到了这家中青黄不接的时期,他还能出城猎些xiǎo兽飞禽,换些银钱接济接济。这钟玉食老实忠厚,只知道做事,用他的话説就是家中还有几个xiǎo弟弟要养活,自己要努力赚钱养家。人长得黝黑瘦xiǎo,生活的重担让这孩子唯唯诺诺,一付被人欺负惯了的模样。再xiǎo一diǎn的十二三岁,有两人,高一些的叫朱长寿,矮一些的叫李英杰,上次李寻跟踪的就是他,这几个孩子里最聪明,最搞事的就数这李英杰了,与这朱长寿一起偷鸡摸狗,坑蒙拐骗无一不精,上次也就是他带了几个乞儿,抢了素素的银钱。人又机警,胆大心细。李寻跟踪他时被他发现,他带着李寻在巷子里转圈,悄悄留了暗号,家里就备好了大网套索,等着李寻一头撞将进去。挨了一顿好打。朱长寿性子温吞,在几人中力气反而最大,xiǎoxiǎo年纪,就可与成人角力,对李英杰计听言从,这两人搭起档来,到也十分之默契,虽有失手,但还是成事的时候多些。还有两个xiǎo的,一个叫张佐,十一岁,性情凶猛,打李寻打得最凶最多。还有一个最xiǎo,才九岁,叫做赵三士,几个大孩子都叫他做柿子。这孩子看人怎么着都有着一股子的阴鸠。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几个孩子都颇为瘦xiǎo,看上去与年纪不符。

    这几个孩子在这泗州城的最底层挣扎着生存,不知为何聚在了一起,抱成一团,亲如兄弟,几人相互扶持,虽有时也作奸犯科,但几个xiǎo孩子,能做多大的坏事?最不济也就些xiǎo偷xiǎo摸,骗些钱财罢了,如果被抓了现行,那是一顿饱揍,如若没有,也没有几个大人会追根究底。城中的一些地下帮派到是想将这几个孩子收做班底,这一diǎn钟玉食与李英杰却抵死不从,被狠狠的揍过几回。那钟玉食与朱长寿曾被打成重伤,伤好后钟玉食还落下残疾,至今走路都有些微瘸。只是李大成走后,有伍上的兄弟受托来这里祭拜他的亲人,正好有一次遇上,几个军人出于义愤,出手相救,双方拼斗一场,打出了真火,几番械斗,还死了几个人,最后差diǎn就闹到纪缺那里,结果被双方大佬给压了下来,这快两年了也相安无事,到是火拼的根源却被遗忘了。几个xiǎo家伙就这和么顽强的生存了下来。

    黄句和这几个xiǎo家伙相处了一段时间,觉得几人的本性到也不坏,那钟玉食更是以一已之力,照顾几个xiǎo弟,看得黄句也心下怜悯。为了成全几个孩子,更为了让少爷吃些苦头,他在青囊庄里弄了好些增加功力的丹药给几人分批服下。虽然由药物提升内气,会导至根基不稳,但对于这一干孩童,也并不亚是天降横财。又在自行修者的集市上收集了些比较高级的速成之法传给几人。并强行打通了钟玉食与李英杰的任督二脉使二人勉强达到兵级。纵然他这个将级的巅峰高手,也大伤了元气,只不过,在青囊庄,顷刻就可补回来。只须慢慢调养一些时日罢了。

    这厢黄句乔装授艺,青囊庄上的李寻也没闲着,李光伯在外这一个多月还没有回家,家里胡月华在李寻面前是个慈母,每每生怕他累了,伤了。但他继自任千城的偏执让他努力非常。与胡月华商议后,自己行加多了基础功课,每天的天罡宝鉴也是运行不辍。晚上又有那神秘符字的改造身躯,此时的李寻正在一天天坚定而又缓慢的变强。两个石锁已经变成了五百斤,还是被他舞弄有余,这是真正的双臂有千斤之力,一拳击出已经隐有雷音,光凭肉身就能拳出风雷,在他这个年纪,鲜有人能够办得到。只是真气积累不多,他才修习天罡宝鉴不多久,虽然诸脉畅通,元神早显,这天罡宝鉴所修成的真气没有压缩液化凝神,不足已支撑起元神有所运转。但这真气只能是靠自身慢慢积累,药物化成的真气杂而驳乱,不利于以后。当后天进阶天先,真气化真元之时,气化液,液凝神。如果真气驳杂,气一但化液,会有杂质沉于脉络之中,阻碍经脉通畅。杂质越多,越能阻塞,如果那时真气运转不灵,走火入魔算是轻了,搞不好就要魂飞魄散的,所以,除了传説中那些聚天地灵气而生的神珍仙灵,纯洁无垢,方可助人一步登天,成就元神,其它千年万年产的灵药,都算不得无垢。只有那些生在天地间灵气汇聚之时之处,不沾尘土,不惹风霜,方可为神珍仙灵,生而有识,变幻无方,灵气一散即消亡。这天地间灵气变幻莫测,汇聚无端。上古三皇尚不能够掌控,何况今人。

    胡月华将李寻的变化看在心里,也思寻着要教些防身之术给他,但早先李光伯就有过交代,要先将李寻的基础打好,他自会找人传他高深绝学,自己两人手中一般般的技艺就不用了,胡月华一想,丈夫交游广阔,他説有绝学可以让李寻学习,那自己也就不应再多生枝节。自已家传的天罡宝鉴,中正和平,虽然进境稍慢,但打下的基础牢靠无比,让他将基础打好了,李寻以后的修练也会是一片坦途。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两个多月,黄句的传授也暂告一段落,他与钟玉食几人交待些修练上要注意的事情,自己便飘然而去,做足了神秘高手的范儿。回到了庄上,恢复了本来面目。将一应事等一一汇报给了胡月华。

    有一日李寻前来告假,説想去城里游玩一番,胡月华心知所为何事,也不説破,交给他一些银两,嘱咐他玩得开心些,便交待庄上安排车辆,送少主去了泗州,本来李寻想一个人去往泗州的,但又担心胡月华看出什么来,也就没有坚持,坐上上回坐过的那辆符车,与一仆人一起去了泗州。

    李寻一走,胡月华便派人找来黄句,请他暗中跟随,以防意外。黄句答应了声,径自去了。走在路上,这独行大盗又找回了些昔日纵横万里气概,只是这次是看戏……

    李寻到了泗州,吩咐将车停在了自家店铺里,也不要人跟随,一个人就在街上瞎逛了起来,他先是去了前次挨揍的地方,只是院子里没有人,那里面草都长到了地灶里,一付长时间没人的破落样子。他在附近瞎逛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发现,钟玉食几人老早就搬到另外的地方,这种地方,在这城西到处都是,李寻现在也没有能力一天就将这城西一下子找遍----他只和胡月华説了出来一天,在路上都去了大半个时辰了,他原本计划是一出来,找到那几个人,打他们一顿,回家继续修练。只是这下人也没找到,时间可不等人的,眼看着这一天就去了一半了,李寻还是半diǎn头绪都没有。看得一边的黄石心急不已,有心想给diǎn提示,但又想看看少爷的本事。想来想去,还是隐忍了下来。暗中跟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李寻又在附近转了一阵子,看看没有收获,又转回了上次和素素一起被抢的街上,他去了那些个xiǎo摊xiǎo贩那里一个个打听,开始大家看着一个xiǎo孩子,也没什么人理会他,三两句就将他打发走开,这次李寻就聪明了,他先去了xiǎo贩那里,假装买了些东西,然后再来打听,对于顾客,xiǎo贩们还是多少讲了些经常在此出没的几个无良xiǎo贼的消息,李寻听了,也就一一的记在了心里,他也不嫌烦,就那么一家一家的问过去,都快把一条街都问完了,却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东西。他又没有专门学过怎么分析这些信息,自然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好在李寻的记忆超群,将它们一一的记在了心里。

    走访完了一条街后,李寻又跑了一条街,等他头昏脑涨的走了出来,身上的钱也花得精光,看看时间,都到了下午了,李寻看了看天,估计了下时间,觉得不够了,就回到店铺里头,取了车,带仆人一起回了庄上。刚好赶上吃晚饭。看得一边的黄句大感没意思,决定下次少爷再来的时候,是不是就将这过程稍稍的推动一下下呢?大盗一脸诡笑的想道。

    胡月华看到他回来,笑着问他玩得开不开心,他回了几句,胡月华看他兴致不高,又看他身上没伤,也知道他这次白跑了,便和他説了些家常,便让他回去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