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尴尬地低下头为自己的愚蠢问题懊恼的时候笑开了看着我说:“跟你在一起的最大好处就是不无聊这也是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原因。”

    我苦笑着说:“臣妾是该多谢殿下垂青呢还是该告诉殿下实话呢?”

    他一愣随即沉下脸道:“你的意思是跟孤王在一起你觉得很无聊?”

    “当然不是。那种高度紧张随时提心吊胆的状态怎么会无聊呢?”我忙澄清。他到底是太子玩笑归玩笑正儿八经交谈的时候还是小心点为妙。

    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实话:“只是觉得累。被你盯上和你交手的那段时间现在回想起来仍然觉得非常紧张非常累。每天心神不宁的不知道你接下来会怎么对付我连走路的时候都东张西望只要后面有脚步声传来就能吓出一身冷汗。那种日子过久了会疯掉的。过日子还是要像流水一样缓慢流淌宁静安详的好。”

    “可是那样你不会觉得无聊吗?”他惊讶地说:“跟你斗智斗勇的那段日子我现在一想起来就兴奋恨不得时光倒流。那时候我就想不如真的娶了你跟你生个孩子这样我也有了继承人可以向列祖列宗和天下百姓交代了。然后就天天跟你不断地换着花样玩游戏那日子要多刺激有多刺激。”

    天那亏我还一直对他寄予厚望以为凭他的狠辣劲大晋到了他手里会比他父皇强得多。原来。他心里想的从来都不是励精图治不是整顿朝纲、收复旧山河而是怎么玩才刺激才过瘾。

    到此。我只能像白胡子老学究那样哀叹一句话:也许大晋的气数真地尽了才会生出这些不肖子孙。

    我语气淡淡地说:“抱歉我跟殿下的想法不同。我要的。从来就不是刺激而是温馨祥和。”

    “原来你也这么俗真叫我失望。”从他的脸色看我地话似乎叫他兴致全无了。

    这样最好。我索性把话说死免得以后再被他纠缠:“我本来就这么俗的殿下那段时间跟你斗智斗勇是逼得没法了是不得不还击。不然会被你玩死的。就像你也觉得争权夺利很无聊可是你逼不得已一样。”

    我以为他会在极度失望之下彻底放弃对我的兴趣和幻想谁知他却突然很邪肆地一笑说:“原来你要逼才肯释放出你地智慧能量和不怕死的精神啊我知道了。”

    什么?我心慌地想:我不会是弄巧反拙了吧?

    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他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快地穿好衣服在我脸上摸了一把说:“这段时间你就留在我这里吧。你以前在书塾的时候是打杂的丫头现在进宫当了女官。也就是宫里的打杂丫头。在我这里打杂帮我收拾房间处理文件正好是你的份内事。”

    我大惊失色。看他这架势。不是又要关我禁闭了吧?我忙说:“殿下。我是打杂地丫头没错可我在宫里是给皇后娘娘打杂的。这次出来。也是作为九公主的陪护来的就算要打杂也该是去九公主那儿才对。”九公主再难伺侯好歹她是女人比留在一个男人身边做事要强起码名声好听些。

    太子已经走到门边见我着急他似乎越高兴了乐呵呵地说:“宫里的女官原则上是为全体皇室人员服务的可以在宫里各处调动。即使你这会儿在宫里我看上了你问皇后娘娘要她也会给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官而已又不是离不得地亲信她没有任何理由为了你而驳回本太子。现在你不在宫里这里我最大自然就是我说了算。我说要你在哪里就在哪里。”

    道理是这样讲没错“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为难我?你明知道我已经嫁人了却把我留在你的屋子里这叫我以后怎么说得清嘛。”王献之应该不会误解我可人言可畏万一风言***传到了京城里王献之的娘更有理由把我拒之门外了。

    “说不清那就不说清嘛。我教你一个办法凡是说不清的事就索性闭紧嘴什么都不说由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你看我外面有多少难听地谣言?我什么时候辩过?”

    “你不会要跟我说‘

    清浊者自浊’吧?”我偷偷翻了一个白眼。明明然没得辩地却口口声声说是别人造谣地。如果我不是曾亲身体验过他的鞭子曾被他半夜放尸体差点吓破胆地话也许我还会有一点点相信他的话。喊冤喊多了有时候会给人这种感觉:多半是真的冤枉人家了不然为什么这么冤呢?

    太子已经笑得像只狐狸:“红颜知己啊连我心里想说什么话你都猜得到。唉真舍不得走呢跟你逗逗嘴吵吵架不知道多开心昨天晚上你不在我一个人真是无聊死了。乖就在这里等我哦开完军情会议我就回来跟你一起吃饭。”说完伸出手又要摸我的脸。

    我愤怒地拍开他的手说:“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都火烧眉毛了敌军已经在不远的江对岸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渡江打过来。王献之他们一大清早就带兵出迎战了。你的臣子在前方浴血奋战你作为军中统帅之下代父出征的皇太子就准备无所事事地在后方调戏别人的留守妻子吗?”

    也许是我的话说得太重了他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回过神来后怒声道:“放肆!这是一个当女官的人跟皇太子说话的态度吗?我给你几分颜色你就想开染坊了。你的王献之在哪里浴血奋战了?我又哪里无所事事了?我每晚在这里伏案到深夜白天则到处巡视。以后我不睡你也不许睡我要让你亲自领教一下当皇太子的辛苦程度。”

    “如果您真的很辛苦为国为民劳心劳力下官有能效劳的地方自当竭尽全力。”我也毫不示弱地回话。

    他冷冷地说:“要你留在我这里就是要你效劳了让我看看你会怎么竭尽全力吧。”

    “是”尽管满心不情愿我最终还是答允了他的要求。战事迫在眉睫的非常时期也许人们不会注意到这种小事吧。

    让我彻底无语的是这么紧张的时候他居然还能站在门口长篇大论地告诉我他对我往后的打算:“如果你能在战争结束王献之回来接你的时候还保住了处子之身我就把你还给他。如果不能那你就属于我了。不过我不会给你任何封赏任何名份你只能继续留在我身边做个低级女官。但我会给你机会争取的让你一步一步往上爬比如你做了什么让我特别开心的事我可以给你相应的封赏。也就是说你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争取。如果你够努力够争气的话我连皇后都可以封给你但你必须靠自己争取我不会白白给你。”

    “……”

    “不过我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我跟你那样成功后会找很多女人试验看跟别的女人行不行如果也行的话那可就是你的对手哦。你可以用任何手段对付她们哪怕把她们弄死了也无所谓。但不能是谋杀必须是她们自杀或者你设计让她们犯了事被我处死。等你处死我身边所有的女人而你自己独自活下来的时候你就是当然的皇后了。”

    忍无可忍!我恨不得一脚踢过去。但再不耐烦也只敢用嘴催催:“您还是快点走吧时候不早了。”

    他瞪了我一眼:“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这种时候越心急火燎的越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要镇定要冷静知道吗?”

    “是是是您快走吧。”

    他气得砰地关上门在走廊里大喊:“备车去征北将军府。”

    接着是福海的声音问:“殿下这个诸葛彤史……”

    “以后我的房间就交给她整理了别的人非召唤不准擅入。”

    “是。其实殿下跟诸葛彤史在一起的时候本来也没人敢擅入。”

    他们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