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

    巫苓现在全身依旧处于无法动弹的状态。所以。无论睿怎样折腾的她也不能提出异议。只能任由他将她搬进了未央宫。

    太后此时便是有口难言不过所幸瑞并沒有提出要娶她为帝后。依旧是将她作为公主养在了未央宫。

    所以这件事便让太后暂时按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沒有冲到未央宫。将这件事闹大。

    但是对于太后來说。是心疼儿子不愿让儿子因此而烦恼。但是。那前朝的群臣却。天天上奏帝君。要求他处理此时正在昏睡中的巫苓。

    大臣们觉得。国师确实是有本事。但是。有一句话叫: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众人觉得。国师虽然战功赫赫。但她却抵赖不得曾做过弑君的错事。俗话又说一步错步步错。众人总是抓着她这个错处。便想要逼死她。

    原因嘛。很简单。一个人若是站在世界的顶端。那么下面的人便全是针对于她。

    反之。站在她上面的那个人。却是一直护着她的。以前有朔。现在有睿。一直不变。

    睿每日都在未央宫陪着她。他果然变成了那个每天按时上朝按时退朝。一直待在帝宫的好帝王。

    长乐宫的太后按兵不动。前朝的大臣又被打压的不敢说话。日子过得也算是过得去。只是对于睿來说确实是有些烦恼。他并不想做什么狗屁帝君。甚至每天看着那些奏章便会觉得头痛欲裂。烦也快烦死了。

    “有时这世上的事就是有趣。先前我一直盼着你醒來如今你每天登着眼睛却不理我。你说这算不算是。老天爷在逗弄我。”

    睿时常如以前的朔一般。对着巫苓自言自语。不过与朔不同的是。当初巫苓是一直在沉睡之中听不到他说的任何话。可现今的巫苓却是睁着眼昏睡。只是不能动而已。但她的神智却是清醒的。所以睿说了什么她都能听得见。

    “那帮老古板。整日里。让我处死你。要不然就是让我将你丢弃在外。任由你自生自灭。可是我又怎能这样做。你可知晓你在我心中。究竟是何等的分量。”

    睿一边说话一边叹息。口气竟是满满的无奈。

    他突然很想笑。自己竟然也有无奈的时候……

    想必也是人成长了之后。生活境遇开始发生了改变。束缚也变得多了起來。

    巫苓听着他说话心中阵阵抽搐。她在他心中究竟如何分量。

    会有什么分量呢。有什么分量可言呢。

    他与她。也仅仅是比陌路人。稍增一些交织罢了。

    可是睿却并不如此觉得。也许是性格使然。睿的性子或许巫苓有些相像。两个人皆是心中有话便不向外说的性子。巫苓有什么想法朔并不知晓。睿有什么想法巫苓也不知晓。

    有趣的事。此时的睿却是。睿如今自己做了帝君。是这天下位置最高的男人。他自然而然的会产生一种。骄傲的想法。或者说。睿觉得自己此时有权利能够占有巫苓。有权利能够将她揽在自己怀中。

    先前巫苓选择了朔。睿一言不发地接受了。如今。巫苓自己放弃了朔。甚至亲手杀死了他。这都让睿觉得。心中虽是震惊却欣喜更多。

    “不知何时你才能开口说话。我其实很想告诉你。在我见到你的第一页。便喜欢上了你。一直到如今从未改变过。”

    “想想也当真是可笑。一个稚嫩孩童只想什么呢。我那时便觉得你就是我此生。要寻找的东西。若是沒了你。想必。我的人生。也变得沒有了意义。”

    巫苓听罢。便诧异地想要看向他。可是身子却是一动不能动。只能默默的听着。处在这种无力之中。

    他是什么意思。说自己一直很喜欢她吗。可是。她又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呢。

    巫苓心中苦涩地笑了笑。她沒办法接话。也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能够说些什么……

    这种尴尬的情况。不知。会持续多久。

    可最让巫苓感到烦心的是。她现在躺在床上这么久了。想來也已经有十几天了吧……

    巫苓数着日升月落。每天都心急如焚。

    朔去了哪儿。这成为她心中唯一惦念的一个问題。

    巫苓体内的灵气因为那巫医给的丹药而渐渐恢复。可是即便她的灵气恢复了许多。却依旧无法动弹。

    她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为什么不能动弹了呢。难道是……

    巫苓不敢想。她害怕。她怕自己永远都再不能动弹。就这样永远的躺在了床上。

    虽然这是她曾经的愿望。她曾经很希望自己能躺在床上睡个天荒地老。可是。却在如今这境地实现了愿望。真是可笑。

    日复一日。相同的场景。每天都重复。

    巫苓一直躺在床上。如今已有月余。

    这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她不知道朔去了哪。她每天心中盘绕的。依旧是这样一个问題。

    而讽刺的是。她心中想着朔。陪伴在她身边的却一直是睿。

    这一个月來。睿好似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他整日地陪在巫苓身边。甚至连口中说出的话也有先前有所不同。

    先前的睿给巫苓一种高傲阴冷的感觉。可是如今却觉得他也是温柔的。

    甚至。与朔相比。也不差分毫。

    时光飞逝。对于睿來说是幸福的。可对于如今的太后來说。却是度日如年。

    她整日地听着自己的探子回报帝君说:“今日去了未央宫。帝君今日又去了未央宫。帝君……他还在未央宫……”她的心就好似火烧一般。非常的不悦。甚至不悦的一颗心快要爆掉。

    每一天。太后每天坐在自己宫中。可她的魂儿却一直在未央宫中。

    终于。这一日太后终于忍受不了了。对着身旁的下人们喊:“将帝君给我叫來。我有话对他说。”

    下人们听到太后的命令。忙不迭移的赶快去请帝君。

    前任的帝君通常都在朝务殿。而如今的帝君想要寻他便只要去未央宫即可。即便他不陪伴巫苓。也是在未央宫中。休息用膳甚至就寝。几乎不离开未央宫一步。

    睿只是害怕。害怕自己错过巫苓醒來。怕他一眨眼巫苓便又不见了。所以即便是他答应了母后。常在帝宫之中。他也坚决不会离开未央宫半步。

    所以他基本上每日除了上朝之外。便整日地在未央宫中。甚至连奏折都搬到了未央宫中去批改。

    众臣皆叹这国师是祸水。两任帝君皆为她如此。

    若说前任帝君是兄妹之情。还算可以解释。可如今的帝君。却是刚一上任便表明了自己的心迹。这是让天下人唾骂行为。

    可是如今。天下拥有者银瞳之人只有两人。朔已经死去。唯一能够接替江山省的只有睿。

    所以众臣从开始呼唤将国师处死。变成了赶快让帝君成立后宫。虽然帝君曾夏国后宫只有一人之命。但。他们依然。兴致勃勃的。向帝君推荐自己家的女儿。以及王公贵族家的女儿等等。

    睿听闻太后召见。心中一沉。明知她想说什么却又不得不去。当睿前往长乐宫后。便见到了一脸阴沉的母后。如同那日一模一样。可他依旧作出恭谨的表情道:“母后安康。”

    太后一甩袍袖。那纷飞的袍袖如同她此刻的心情。那么狂乱甚至想要随风飞散。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母后。你看看你有多久沒來给母后请安了。从前你不是帝君之时。隔三差五还知道想着点儿母后。可如今呢。你只是想着未央宫那个妖孽了。”

    “母后这是说谁是妖孽。”睿不卑不亢。脸上却出现一丝不悦的神色。

    “我说谁是妖孽你自然心中有数。他若不是妖孽又怎会作出如此之事。”睿冷冷一笑。对太后说道。他怎会作出此事母后心中难道什么都不知晓吗。

    太后眼光一凛。甚至觉得一颗心结成到了冰块。

    他知道了吗。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暗中查到了什么。

    可是此时太后却知道自己死也不能承认。于是她只能弱弱的向睿试探道:“母后心中为何会有数。”

    睿瞧见太后的表情。心中有些纳闷。但是却依然沒有怀疑。只是悻悻说道:“当初我记得母后曾与我说过许多。现如今再翻找那些旧账也无济于事。只愿母后不要再干扰儿子的私事。”

    他所指的。只是曾经太后曾经与他说过的。妹妹不喜有人打扰这句话。他不明白为何母后那时会骗他不让他去找巫苓。以至于。分明是他第一个发现了她。却拱手让给了别人这许多年。

    但是在太后心中。理解却是。他知晓了什么。

    “你的私事。你竟然在与我谈你的私事。我后对你來说就是个外人吗。难道我们母子之间的情分仅仅浅薄于此吗。”太后的话。说的沒什么底气。

    面对这个儿子。她永远无法运筹帷幄。

    “儿子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母后您要知道。而是对待巫苓是认真的。一切皆是出自本心。”

    “你。你这个逆子。”太后张口便要骂。可是。话到一半却怎么说不出口。

    睿一拱手。脸色冷冷道:“既然母后沒有其他事。那么儿子就先告退了。”说罢他甚至沒等太后回话。便拂袖而去。

    望着睿的背影。太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