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庄内。

    “我杨赞先干为敬。”杨赞举起海碗一饮而尽。

    杨赞、小玉、苏易、木狼四个人围坐一张八仙桌前。

    “今日找到泉奇心法实是解了师父多年的憾事。”

    “大哥,这泉奇心法能不能是假的?”苏易一边翻看一边说。

    “假的?”杨赞夺过来翻到第一页,试着按照书上的运气方法提炼内力,顿时整个饭庄的桌子椅子连带着几个人人都被提升了起来,而且很奇妙的是每个人都觉得好像真的如咕咕清泉涌进自己的身体,清新舒服。

    杨赞收招吐气哈哈大笑:“这是真的。”

    苏易激动的说:“我也觉出来了,是真的,不过这泉奇心法太神了,你一个人修炼竟然能带动身边的人。”

    “是啊,我也觉得它和别的心法书的感觉不一样。”他合上书,心说还是应该赶快把书交给师父才好。他又饮了碗酒说:“木狼,拜托你个事。”

    “爷爷,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木狼受宠若惊。

    杨赞说:“明日我要回天岳山,你帮我把小玉送回家。”然后看了看小玉,被杨赞这么深情的盯着看,小玉细嫩的小脸通红通红的。

    杨赞转头看向苏易:“二弟你陪我走一趟吧。”

    “没问题,大哥。”

    杨赞握着小玉的手说:“小玉,在家等我。”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

    次日清晨,四人分两路出了。

    木狼一直把小玉护送到永善堂就回了黑暮崖等他们的消息。

    杨赞和苏易骑着高头大马走近路直奔天岳山,一路上快马加鞭晓行夜宿,几天后到了一片密林,这里人烟稀少却是最近的路,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好似水塔身材的壮小伙,皮肤黝黑,膀大腰圆虎头虎脑,手横大棍拦住二人去路。

    “站住,打劫。”

    苏易差点喷出来:“呵呵,我说兄弟,你打劫也太没眼光了,你挑也得挑年老体弱的,怎么挑上我们了。”

    黑胖子把架子一端:“别废话,打劫。”

    杨赞看着好笑,把马一横:“这位朋友,我们兄弟二人身上银两带的不多,你要是有急用就先给你拿去些应应急。”

    杨赞觉得人但凡有一线生机也不会走到劫匪这条路上,他一定是生活遇到了难处,能帮就帮上一把。

    黑胖子把脖子一扬:“涨价了,以前五个铜板,今天七个。”

    杨赞这回都没绷住脸,和苏易两人哈哈大笑起来,把这个黑胖子都给笑傻了:

    “你们笑什么,我告诉你们,要不是今天碰上个老头儿,我把我身上仅有的两个铜板给了他了,不然今天还是五个铜板。”

    “哦。”杨赞明白了,看来这个黑胖子脑袋一根筋,就是个二百五。

    杨赞把手伸进兜里,摸出五两银子:“朋友,这是五两银子,你先拿着,这五两银子省着点能用一年了,别干打劫这行了。”

    黑胖子一看五两银子,伸手接过来,眼泪都掉下来了,他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恩公,恩公,谢谢恩公。”说完就要给杨赞磕头。

    杨赞一片腿跳下马扶起黑胖子:“兄弟,你出来打劫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黑胖子抹着眼泪说:“我爹死了,我娘病了,我家东西都卖光了,没钱给我娘买药了。”呜呜的哭开了。

    苏易也跳下马走了过来:“胖子。”

    黑胖子抬起头看看苏易:“我不叫胖子,我娘叫我黑子。”

    苏易一笑:“黑子我问你,你每天都抢五个铜板吗?”

    “嗯,给娘买药用三个,买米用两个,每天不多不少正好五个。”

    杨赞苏易暗暗点头,别看这黑子脑袋不灵光,却孝心的很,俗话说百善孝为先,人若心存孝念,决坏不到哪去。

    杨赞接着说:“虽然你是走投无路,但也不能靠打劫为生,我想到有个地方你可以去投奔,到了那儿你娘的病有人给治,饭有人给做,你看好不好?”

    苏易凑过来:“大哥,莫非你说的是……”

    杨赞笑笑点点头:“正是,连荡山。”

    黑子听的一头雾水,但一听有大夫给娘治病还有饭吃马上就高兴了,粗着嗓子说:

    “恩公恩公,你说的是什么地方啊?”

    杨赞回答道:“黑子,是连荡山,正好我和我二弟也有几年没去了,今天就当送你一程,走一趟。”

    苏易走过来:“前面带路,先去你家接你娘。”

    黑子脚力可真不错,他在前面走,杨赞苏易二人骑马在后面跟着,两条腿一点都不比四条腿慢,穿过树林拐了几个弯就到了。一处破草房感觉风一吹就能散架,这个家太困难了,看着不由得让人心生怜惜。

    苏易一扒拉黑子:“这就是你家啦。”

    黑子点点头:“是,我娘睡觉呢,你们小点声。”

    他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吱呀一声。屋子里面传出来老妇人苍老的声音:“儿子,你回来啦,今天砍了多少柴,换了多少铜板啊。”

    听这话黑子是没敢说他每日外出打劫的事,看来这黑子也不是傻透腔了。

    “娘,我今天遇到贵人了,给了我五两银子,还说要带咱们去个什么山上,那里有大夫,还有饭吃,娘以后我们有好日子过了。”

    老妇人啪的给了黑子一个嘴巴:“竟胡说,什么银子什么山,整天异想天开,娘啊就盼着你能早点娶个媳妇成个家,娘也就能闭眼了,咳咳咳。”

    “娘,您快躺下,别说话了,我马上就给您买药去。”说完转头对杨赞苏易说:“二位恩公,您等我一下马上回来。”也没把他们介绍给他娘就跑了。

    杨赞苏易走到病床前:“杨赞、苏易给老妇人请安。”

    黑子娘扶着床榻坐起来:“哦,你们就是我儿子说的恩公吧。”

    杨赞不好意思:“别叫恩公,我们就是举手之劳,老夫人,我们认识个朋友住在连荡山,您现在身体虚弱,可以在那里调养。”

    “不用了,我儿现在每日打柴够维持我们娘俩的生活了。”

    苏易抢话:“打什么柴啊,打劫。”

    杨赞一拉他,他意识到自己的嘴快了,一吐舌头。

    就看黑子娘身子一怔,她可从来没想过自己向来听话的儿子竟然每天出去打劫。

    “他、他、他……咳!”黑子娘叹气摇了摇头良久良久没有说话。

    过了很长时间,老妇人说道:“恩公,我这一把老骨头就算了,我的儿子人品不坏,要不是为了我也不能出去打劫,您行行好,让我儿子跟您走吧,他年纪还小不能为了我这把老骨头耽误了一辈子。”

    “您放心,您和黑子就跟我们上连荡山吧,您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大的功夫,黑子拿着药回来了:“娘把药吃了吧。”

    黑子娘颇识大体,对黑子打劫的事只字未提。

    吃过了药,黑子娘说:“黑子,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跟恩公走。”

    黑子粗着嗓子说:“走啊,娘,咱们收拾什么东西啊,就这么走吧。”

    说完背起他娘就走出了屋子。

    杨赞看着整个屋子,还真没什么能拿走的。

    苏易也跟了出来,对黑子说:“黑子,你和你娘骑我的马,我和大哥骑一个。”

    黑子嘿嘿一笑:“不用,我力气大着呢,你们前面走不用管我。”

    苏易一咧嘴,心说现在你不累,到连荡山少说也得走五天,一天下来你就得求饶。

    一路上杨赞苏易故意放慢度,怕黑子追赶不上,但走了两天了,黑子竟然面不改色气不喘,不由得让人佩服起黑子的力气。

    杨赞和苏易骑在马上问道:“二弟,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机会问你,我从你家出来后生什么事了。”

    “唉,大哥,我那个爹啊,你说黑暮堂以前是作恶多端,可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我爹说什么也不能容我做黑暮堂的堂主,说一天不回家就一天不认我这个儿子。”

    “那你又是不辞而别?”

    “也不算,我跟他告辞了,他也没拦着我。”

    杨赞有些自责了:“二弟,唉,是大哥害了你。”

    “不是大哥,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我爹就是那个样子的,过几天我再回家劝劝他。”

    杨赞点点头,但心里还是不舒服,让苏易接管黑暮堂没想到会给他家带来这么大的灾难。

    不知不觉马的度快了起来,等他们想起来后面还跟一个的时候一勒马的缰绳回头看,黑子还在后面紧跟着呢,这是何等的脚力和耐力,看来黑子空有一身蛮力可惜了。

    又走了几天,终于到了连荡山,这里再熟悉不过了。

    山上的人都认识杨赞苏易,看见他们两人来了赶紧去通知寨主,三位寨主亲自出来夹道相迎:“二位恩公,好久不见了。”

    杨赞一抱拳:“三位寨主一向可好。”

    大寨主王伯平还礼道:“好好,快进来。”说完把几个人带进了忠义堂。

    看见黑子和他娘,问杨赞:“这二位是……”

    “哦,大寨主,这是黑子,也是我兄弟,家道中落母亲生病,我们此次来是求三位寨主能够收留照顾。”

    “好说,恩公的兄弟就是我们的亲人,来人!”王伯平大喊。

    从门外进来两个小杂役,王伯平接着说:“把老夫人的房间收拾出来。”

    老妇人就是三位寨主的母亲,几年前老夫人去世之后房间一直空着,这回腾给了黑子和他娘。

    杨赞拦住两个杂役说:“怎么能住在老妇人的房间,随便收拾间客房就行了。”

    王伯平抬手:“哎——兄弟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不要计较那么多。”说完一挥手命人收拾屋子去了。

    因为怀念老夫人,兄弟三人经常打扫房间,屋子一直是那么干净,没多大功夫就收拾好了。

    真不愧是老夫人的房间,宽敞明亮,各式家具应有具有一应俱全,杨赞走在最前面进了屋,推开窗子,一股清风吹面凉爽舒服。

    黑子把他娘轻轻放在床上就去倒水喝,可他娘躺在床上狠命的咳着:“娘,娘,您怎么样?”

    “没事,黑子,不用担心。”

    杨赞走到床前说:“伯母,您先睡会儿,我们先出去了。”

    黑子娘也真是累了,轻轻点了点头躺下了,黑子又给她盖了盖被子扭头也出去了。

    几人齐聚忠义堂,老三王叔平像猴子似的一窜一跳的跑来到杨赞身前:“杨大哥,苏二哥,这回你们在这多住些日子吧,我们哥仨可天天盼着你们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