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diǎn了diǎn头,将那青年请进屋,我端出上个房主搬家时未带走的木凳子招呼着这个青年坐下。

    那青年坐在凳子上,看我对他説的事情并不是太热情,他干咳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説道“其实我们找到人到工厂里,如果那个人做满两个月,工厂会给介绍人几百块钱当做奖励。当然,你放心,我们工厂绝对不是什么黑厂,只是工资稍微低一diǎn,但工作比较简单。”

    听了他的话,我才恍然,又看了他一下,我笑了笑説道“我叫李火燚,还望你明天上班的时候带我一起过去。”

    周哲听到我的回答,非常高兴,他急忙説道“我叫周哲,明天早上我会过来找你的,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説着,周哲站起身准备离开。“哎!对了,我想问一下你最近有没有到过一些平常人不经常去的地方。”我叫住周哲问道。

    周哲愣了一下,他摸着下巴仔细想了一会,笃定地説道“最近这段时间工厂里很忙,每次都加班到很晚,我的行程就是两diǎn一线,从家到工厂。”

    我diǎn了diǎn头,也站起身,然后将他送到门外,目视着他离开。

    看着周哲远去的身影,我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呼了出来。

    我微微皱眉走进屋里,脑海里一直想着刚才周哲他额头上若隐若现的黑气。

    第二天一早,周哲便来到我租的房子,我早已收拾好了东西等着他,看着他来了,打了声招呼,便和他一齐前往工厂。

    和周哲一路闲聊着,走了大概十多分钟便来到了周哲所説的工厂。

    面前是一栋房子,大概有两百多平,一共有三层楼。周围也都是些还没有开发的破旧没有人居住的废楼。

    楼房外面的墙壁由于太阳的暴晒和雨水的淋刷,到处是一块块黑色的斑diǎn。而周哲所説工厂便是在第三层。

    通过一部比较破旧老式的升降电梯来到三楼的工厂,周哲带着我找到了厂里的车间主任。

    车间主任坐在办公室里抬头看了我一眼,对着我diǎn了diǎn头,便让周哲带着我到自己工作的地方。

    我有些无奈,工资,工作要求都没有讲,就直接上班了,这工厂还真够果断的!

    我苦笑了一下,跟着周哲来到了一台机器旁边,工作确实挺简单,通过一台大屁股的老式电脑向机器输入程序就行了。

    “火燚,你的工作就是这个,有啥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我以前也做过这个工作,好了,没事我先去干活了。”

    周哲将基本操作告诉我之后,招呼一声便离开了这里。

    我四处看了看这个工厂的环境,除了工厂有些暗之外,倒是找不出来任何有问题的地方,唯一一diǎn是工厂男女厕所对门的地方,也就是中间是工厂名义上的厨房,虽然看着不雅,在风水上也有diǎn不合适,但影响倒是不大。

    难道是那xiǎo子自身的原因?我心里有些疑问,不过看他那憨厚老实的样子又不像干了什么缺德事的人。

    就在这时,车间主任走出办公室,朝我这边走来。车间主任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听周哲説他从开厂时便来了,在这厂工作了大概有十来个年头了。

    “怎么样?这工作还算简单吧?”车间主任来到我身边笑着问道。

    我微微一笑,diǎn了diǎn头。“恩,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去问一下周哲,他是干这工作的老前辈了!”

    “恩,好的!”

    车间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到其他的工作人员那里检查工作,这工厂算是个xiǎo型企业,有二三十个工人。不过这工厂女多男少,男的算上办公室里的人也不过四个。我,周哲,车间主任还有一个人叫林木。

    中午,我拿着杯子去打了杯开水,在我回去时,碰到一个女孩,她穿着一条紧身的牛仔裤,上身穿着白色衬衫,梳着一个马尾辫,看着是一个很青春可爱的女孩。

    她对我微微一笑,説道“你是新来的裁料工吗?”

    我愣了一下,回过神后我diǎn了diǎn头。

    “看来那个出车祸的人不会来了,恩,你好好干吧!”那女孩好似自言自语地説着,最后又笑着对我説道。

    那女孩见我有些木讷,她轻轻一笑,説道“我叫许晴!”

    “李火燚。”我盯着许晴看了看説道。许晴diǎn了diǎn头,然后走向厕所。

    我皱着眉头走向我工作的地方,心里更觉得这个工厂肯定有些非同寻常的事情,因为我分明看到刚才许晴的额头也有着淡淡的黑气。

    中午吃过饭,还有十来分钟的休息时间,我趴在窗户沿上,眺望远处。

    楼层下面是一座座漆黑的废楼,偶尔会有几只鸟儿飞过在其中几座废楼的房ding驻足停留一会儿然后飞走,一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我叹了口气,百思不得其解,就在我转过身的时候,我看见刚才碰到的女孩许晴站在我对面看着我,看到我转回头,她对着我笑了笑,我也礼貌性地对着她笑了一下。

    “恩?你写的什么啊?”这时,许晴看到我工作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白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字,她好奇的一边拿起那张纸一边看向我问道。

    “哦,上班的时候无聊,没事默写一下大悲咒。”我随口説道,因为每次机器工作时会有几分钟空闲时间,而闲着又很无聊,我就没事写了写大悲咒。

    听了我的话,许晴愣了一下,有些异样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她笑呵呵地説道“想不到你这么一个xiǎo伙子,还挺迷信佛教,呵呵……”

    説着,她把那张纸轻轻放在我的桌子上。我无言以对,因为在其他人眼中,一个90后学佛啊道啊什么的在如今这个已经登上月球的时代简直是神经病的表现,我也不愿意去解释什么,越解释反而越麻烦。

    我笑了笑,然后把那张纸收了起来,不经意地问道“许晴姐,你上午説以前干我这工作的人出车祸了是怎么回事?”

    听到我説的话,许晴叹了口气説道“就是前两天上班来的路上被车撞了,大腿骨折了,这大半年都不能工作了,前几天他家人来要了好几次工伤费,老板才给了两千块钱。”

    “哦?”我皱了皱眉,听周哲説虽然这工厂看起来很破旧,但是老板每个月都能净赚十几万,工人上班的路上被车撞了,怎么也不能只给两片块钱啊!

    看到我还想要问些什么,许晴赶忙岔开话题説道“不过还好人没什么大碍。好了,快到上班的时间了,就不跟你闲聊了,我先过去了,xiǎo弟弟!呵呵……”

    她轻轻一笑,把xiǎo弟弟三个字咬的很重,留下我在原地满头黑线,当姐上瘾啊!

    不过听了许晴的话,我也算是有diǎn收获,在中午吃饭时,我暗暗使用天眼看了下厂里的人,每个人或多或少额头都有淡淡的黑气,我可以得到的结论是,这些问题绝不仅仅是个人问题,与这个工厂有很大关系。

    “喂,上班了,你xiǎo子怎么还不干活!”忽然间,一个声音传来,我抬眼一看,原来是林木,他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只要与他接触过的人才会知道,他是一个样貌与内心成反比的人。

    工厂规模不大,领导不多,所以林木虽然工作时间长,但仍然只是个普通工人,听周哲説,他与车间主任也是前后脚进工厂的,所以他对车间主任当上工厂主任心里并不服气。

    由于他是老员工,懂得多,很多员工遇到问题车间主任不在时都会请教他,所以厂里大多数人对他非常客气,但正因为这样,也让他养成了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眼高于ding的习惯。

    对于这种卖老资历的人,我向来看不起,我看了看时间,还有5分钟才开始上班,我默默地启动机器,没有理会他。

    见我没有理会他,他冷哼一声,从我身旁走开。

    这天,厂里要发货,搬货物什么的,自然落在了厂里唯一的四个男性,车间主任,周哲,我和林木的身上。

    直到晚上十diǎn才把货物全部包装好,这时,车间主任订了四份夜宵刚好送来,就这样,我们来到工厂吃饭的地方,几人围着一张桌子吃夜宵,我暗暗开启天眼,想借机调查一下工厂里的事情。

    就在这时,我看到对面的林木额头上的黑气比工厂里的其他人要浓郁的多。

    我又向旁边看去,看到林木旁边围着两个“人”,只不过这两个“人”面色和纸一样苍白,没有一diǎn血色,目光凶恶,嘴角挂着口水盯着林木的夜宵,还时不时地用手轻轻拍打着林木肩上的阳火。

    我又环顾四周,车间主任和周哲的身边却没有什么异样,这时,林木时不时的打着冷战,他目光异样看了看周围,然后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我嘴角微挑,心想让他吃diǎn苦头。谁知这时,他正好向我看来,他看到我刚才笑了一下,他以为我是在嘲笑他,于是他气呼呼地把筷子直直地插在饭上,冷冷地説道“我去上个厕所!”

    就在他起身的一瞬间,我看到他身边站着的两个“人”急忙扑向他留下的夜宵上,我眉头一挑,猛地把手中的筷子甩出。

    “啪嗒”一声,林木竖立的筷子被我打落在桌子上。

    那两个“人”扑了个空,恶狠狠地看向我,因为将筷子竖直插在食物上,就是向鬼神供奉的意思,鬼神会把食物中的精华吸取走,人若吃了鬼神食用过的食物,轻则生一场病,重则一命呜呼。

    “你这是什么意思!”正要去厕所的林木冷冷地看着我説道。周哲和车间主任也不解地看向我,我知道自己不説还好,説了没准会被别人当成是神经病。

    我不想废话,只好瞎扯了个理由淡淡地説道“我们老家説谁把筷子竖在饭上,就会减寿。”

    还未待林木説话,车间主任抢先説道“呵呵,原来是这样啊,你们家乡的习俗还挺奇怪。”

    随即车间主任又看向气呼呼的林木説道“xiǎo林啊,李火燚也是为你好,好了,不要生气了,上厕所去吧。”

    林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説话,然后走向厕所。

    车间主任继续低头吃着饭,好像司空见惯了一般。而周哲对着我轻轻摇了摇头,好像在説不要惹林木,我耸了耸肩,没有説什么。

    我看向那两个恶狠狠看着我的“人”,我暗暗一笑,左手从衣服兜里摸出两颗只有手指甲三分之一大xiǎo的捏成团晒干的朱砂粒,然后趁周哲和车间主任不注意的时候从桌下弹向那两个“人”。

    霎时间,那两人的眼神由恶狠狠转变为惊愕地看着我,“嗤~”“嗤~”那两个“人”消失在原地。

    随着这些事情的发生,我越来越感觉这xiǎoxiǎo的工厂似乎有什么谜团,而且,一股危机感在我心中也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