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跟塞德王子谈谈他和安娜小公主的气运问题,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呵斥声:“你们玉江酒店怎么保护客人的?为什么塞德王子去别的酒店没事,偏偏在你们酒店遭到刺杀!你看看你的样子,什么素质!”听那口气,像是一只硕鼠。

    “对、对不起……”门外的女服务员被吓得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要是哭就能解决问题。大家什么也不用做,一起坐在门口哭好了!我第一时间来向塞德王子道歉,不是让你哭的!你们总经理在哪里?马上跟我一起见塞德王子!”

    那个硕鼠的声音太大,以至于惊醒了安娜。

    安娜慢慢抬起头,松开我,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在我怀抱里,愣了一下才想起刚才的经历,羞涩地笑了笑,然后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急忙用手捂住,格外可爱。

    安娜疑惑地看着我:“外面好吵,大叔你脸色好差,坏蛋不是没了吗?”

    我说:“醒了?可以下来了吧?”

    哪知安娜急忙用白嫩的藕臂重新环住我的脖子,冲着我拼命摇头,坚决不下来。

    “大叔。再抱抱我好不好?安娜很乖的!”安娜小公主用一双湛蓝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低声哀求。

    我无奈地说:“那就再抱你一会儿。”

    安娜立刻得意地一笑,然后扭头看向塞德王子,向哥哥炫耀自己成功占据我的怀抱。

    塞德王子偷偷向安娜竖起大拇指,然后跟着我向外走去。

    塞德王子的保镖立刻开门,走廊外那个硕鼠的声音更大。扔广斤才。

    我抱着安娜走出去,冷声说:“这位好大的鼠威!大家都在忙着处理这件事情,唯独你偏偏找一个女服务员撒气!你这是指桑骂槐,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谁给你的权力敢这么说我的手下!”

    我感觉这个人长得像自己认识的一个人,用气运系统一看,这位竟然是尤东泽的父亲,江南新上任的副总捕头尤先强。

    当年尤东泽贪生怕死差点害死沈青瑶,又找我的麻烦。结果被我打得重伤,最后赔礼道歉,被逼得离开江南。

    尤先强看到我后面色大变,急忙解释:“杨大师您别误会,我不知道您在这里。”

    我质问道:“所以你就认为,可以拿我的手下发泄、以解你心头之恨?”

    “没,我真没那个意思!”尤先强心中暗骂,他本来没负责这次接待塞德王子的安保任务,只不过枪战发生的时候,他就在附近,所以是最先赶来的硕鼠。

    身为一个老硕鼠,尤先强自然知道谁最重要,问清楚了塞德王子的所在地后。没有管那些基层捕快的生死,直奔总统套房而来。在路上。尤先强想起玉江大酒店的老板已经是杨伟,又想起自己的儿子被杨伟教训得极惨,所以准备借机把责任推给玉江大酒店,最终让塞德王子远离杨伟。

    但是由于这件事不是他管辖,他的手下只说玉江大酒店发生刺杀塞德王子事件,并不知道杨伟起到的作用,更不知道杨伟就在总统套房里。

    尤先强哪怕认定杨伟不在这里,也不敢直指杨伟,所以痛斥服务员,就算碰到杨伟他也不怕,一个服务员而已。

    我随着经历的事情增多,已经不是那个初出校门的年轻人,在确定尤先强身份的同时。就想到他要栽赃玉江大酒店,骂服务员只是开始。

    我寸步不让,严厉地说:“那些普通警察在枪林弹雨中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我跟杀手搏斗的时候,你在做什么?这些服务员在杀手的威胁下为塞德王子服务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你来这里一不先调查清楚,二不留在下面维持秩序,却跑这里来骂服务员,尤先强,我为你感到羞愧!你简直是在侮辱基层那些战斗在第一线的警察!”

    尤先强一听我给自己扣帽子了,心知不妙,他太清楚我的手段,接下来面对的必然是雷霆之击。

    尤先强立刻说:“杨大师说的对,我向各位道歉,也向这位服务员道歉。我这就去楼下指挥现场。”

    我心想这家伙果然是老油条,一看不妙也不管副总捕头的身份,拔腿就跑。

    我正考虑要不要留人,塞德王子轻哼一声,带着少许愤怒说:“杨大师,你说的一点没有错,这个人纯粹是在捣乱,要不是你认出他,我还以为他和恐佈分子是一起的。”

    我扭头看向塞德王子,心中暗笑,这位王子果然也不一般,看出他两个人的矛盾,所以立刻帮我,而且这栽赃可比尤先强的手段狠得多,竟然跟恐佈分子联系起来。

    尤先强身体转到一半赶紧转回来,听到“恐佈分子”四个字更是吓得两脚发软,他哭丧着脸看着塞德王子,心想杨伟的朋友怎么跟杨伟一样狠,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别说他一个副总捕头,就算是侍郎都得哭。

    尤先强急忙说:“塞德王子,您误会了,我关心您才第一时间来找您,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塞德王子却不为所动,他本来因为刺杀而愤怒,现在看到我救了自己不仅没好处,反而被一个硕鼠给指桑骂槐污蔑,格外恼火:“我会亲自沟通外事衙门,告诉他我很感激杨先生和酒店的服务人员,是他们的努力和牺牲才让我安全活着。你不仅没出力,还指责他们,简直卑劣至极!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塞德王子转身往回走。

    尤先强看了看塞德王子,又看向我,而我给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抱着安娜公主离开。

    尤先强猛地瞪大眼睛,这才意识到,我竟然抱着安娜小公主!

    他知道我跟塞德王子的关系好,早在昨天就传遍江南,可没想到竟然好到这种程度,塞德王子身为外国人针对华夏硕鼠是大忌,可这次却毫不避嫌,明显是为了帮我。

    “坏蛋!”安娜小公主临进门前看了尤先强一眼,眼中满是愤怒。

    我边走边说:“这件事就不要知会外事衙门了,等见陈总督的时候提一句就可以。”

    塞德王子说:“你说的算。”

    尤先强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一国王储竟然说杨大师说的算,难道杨大师的势力已经冲出华夏走向世界了?

    尤先强懊恼万分,出了这种事,陈岳威必然会见塞德王子道歉压惊,甚至希望塞德王子不要过度宣传这件事避免让他这个江南总督难做,必然会对塞德王子有求必应,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得找个背黑锅的,现在要是不能让塞德王子改口,那他是最佳人选,更何况全江南都知道杨伟和陈岳威的关系。

    尤先强急忙向屋里冲去,大声说:“杨大师,我错了……”

    在尤先强走到门口的一刹那,所有的保镖掏出手枪,整整七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尤先强。

    一个保镖厉声说:“请您马上离开这里!”

    “别开枪!我走!”尤先强吓得高举双手,哆哆嗦嗦转身离开。

    所有人都远远地看着,那个被骂的服务员十分解气,连尤先强带来的属下都本能地远离他,偌大的走廊仿佛只剩他一个孤独的身影。

    进入屋里,我对塞德王子说:“让你的保镖和翻译都离开,我有话对你说。”

    不用塞德王子吩咐,华夏保镖和翻译一起离开,我已经在他们的心里种下权威的种子。

    塞德王子用安国语命令其他安国保镖离开后,亲自关上门,回到沙发上。

    我坐在沙发上,安娜坐在我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倚着我,以前的安娜哪怕坐在塞德王子身边也有一点忧郁,可现在目光安然,眼睛清澈,神态少见地符合这个年龄段的孩子。

    我看了一眼安娜,露出不忍之色。对塞德王子说:“我要说的事非常重要,也非常残酷,你让安娜去卧室。”

    塞德王子神色凝重,看着安娜小公主。

    安娜用湛蓝的眼睛看着哥哥,摆出一副哀求的模样,但塞德王子不为所动。

    “坏哥哥,坏大叔!”安娜撒娇失败后没有纠缠,乖乖地站起来,伸手抚平裙子,慢慢地走向卧室,希望中途可以被哥哥叫住,但直到走进卧室塞德王子也没开口。

    安娜叹了口气,关上门,然后趴在门缝偷听。

    我一挥手,用元气堵住门缝。

    我说:“塞德,你知道我精通命理易数对吧?”

    塞德王子皱着眉头,很吃力地说:“我不知道,但我大概知道你会占卜算卦。”

    “就是这个意思,我刚才给你算了一卦,情况非常不妙。”

    塞德王子紧张地问:“具体怎么不妙?”

    我说:“你在近期有生命危险,二王子不会放过你。”

    塞德王子脸上的血色减消,问:“你是说他会成功杀死我?”

    我无奈地说:“这个可能性很大。”

    塞德王子期盼地看着我:“你能救我吗?”

    我轻叹一声,说:“抱歉,我无能为力,因为你的生死不仅仅是王位之争,也关系到两个大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