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知府立刻说:“我给刘姐打。”

    接着董家人忙开了,开始给那几家人打电话。

    一开始那几家人不当回事,但董家人都急了,全都说了重话。随时可能翻脸。

    那几家的家境都不如董家,毕竟董家还有知府,女儿还嫁给了江南的魏家,他们哪敢跟董家翻脸,立刻道歉并说认真去问问他们的孩子。

    很快,三家人都回答说孩子没拿钢笔,他们也相信自己的孩子。

    但是,董老发话,马上让他们把孩子带来,不管在什么地方,必须来董家,不然董家要让他们全家不得安宁。

    那三家人都吓坏了。嘴上答应说一定去,然后立刻重新审问自己家孩子。

    半个小时后,董知府的妻子接到弟弟打来的电话,只见她的脸色不断变化,最终叹了口气,说:“马上带来,快!”

    “怎么?在你弟弟家?”董知府的声音充满怨恨,同时还有一点点的轻松。

    董知府的妻子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说:“我弟弟说。钢笔就在他家,是小侄子拿的,已经找到,马上就送来。”

    董老的脸色却青黑一片,没想到一个孩子拿走了钢笔,竟然要让自己损失一百万加一件藏品。这简直是他这辈子遇到最倒霉的事。董知府终究身为知府没骂人,但董老爷子忍不住,大声骂道:“小兔崽子!小王八羔子!这是什么家教?吃点喝点没什么,要是钢笔弄没了,杀光他们全家都死不足惜!”

    董妻轻声说:“反正钢笔找回来了,而且孩子也只是拿着玩玩,不知道这东西这么贵重。”

    “不知道贵重也不能拿!都是你这个当姑姑的给惯出的毛病!”董知府的儿子忍不住嘀咕:“那熊孩子每次来咱们家,他看到什么你就给什么,上次把我的东西弄坏了,你也没说他,反而说我太小气。我爸说的没错。那个熊孩子就是惯出来的毛病。”

    董知府说:“好了,都少说两句。先喝茶,等他们送钢笔!”

    董家人意识到有外人在,便收敛火气,开始喝茶。

    董知府的大哥主动给我倒茶,笑着说:“杨大师果然厉害!要不是有杨大师,我们做梦也想不到会被一个孩子拿走。我也有一些做生意的朋友,他们有信这个的,要是遇到什么事,我一定向他们推荐您。”

    我很想说懒得跟你们董家再有关系,但顾及魏天宇的面子,我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魏天宇说:“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现在有些孩子就是被惯得不像样,咱们那时候去别人家,谁要是稍微活泼一点,你看家长的眼神,吓得一动不敢动。孩子是不懂事,但家长也不懂事?难道家长不能好好教教孩子?”

    “天宇说的对,这是前车之鉴。”董知府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一个多小时后,董知府的妻弟一家三口前来,孩子明显刚哭过,左脸红肿。

    董知府急忙接过钢笔,一看原本好好的钢笔被咬的都是牙印,而且笔尖被掰弯开裂,笔帽被压扁,气得两眼冒火,扬手对着八岁的小侄子就是一耳光,打得孩子一头撞在他妈身上,哇哇大哭。

    “哭什么哭!没打死你算好的!”董老心疼地抢过钢笔,要不是自己年纪太大,早就一脚踢过去。

    钢笔本来就是抗战年代的老式钢笔,被孩子这么一弄,根本不可能复原,除非弄一支新的,要是拿这支笔去给大领导看,鬼知道大领导心里怎么想。

    董老强忍着怒气瞪着那一家三口:“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

    那一家哪敢还嘴,灰溜溜离开,孩子的哭声越来越远。

    董老坐在沙发上盯着钢笔唉声叹气,整个董家一片愁云惨淡,这钢笔根本拿不出手,就算经过修理也肯定会有问题,不可能像是一直珍藏着,这东西就是情分的证明,要是连钢笔都保存不好,没办法让人相信董家重视这个情分。

    不多时,董老抬头看着我,眼中浮现期望之色,问:“杨大师,您能把这支钢笔恢复如初吗?”

    我点点头。

    “啊?谢谢杨大师!您真是我们全家的恩人!”董老兴高采烈,董家人也喜气洋洋。

    我却扭头看向魏天宇。

    魏天宇不愧是我的好友,轻咳一声,说:“姥爷,把钢笔修的和原来一模一样,小伟会花很多功力,就再加一件藏品吧。”

    听到又要给一件藏品,董老犹豫起来,他原本以为杨伟就算找到钢笔,也是几天后的事情,可以在这几天里趁机把值钱的藏品弄走,所以才决定给一件藏品,但没想到杨伟竟然在当天找到钢笔,这让他十分肉疼。

    董老随后想到,收藏室的藏品以五十万以下为主,觉得魏天宇是在帮自己说话,于是点点头,说:“要是能修好钢笔,那杨大师可以在我的收藏室挑两件藏品。”

    “那好,把钢笔给我。”我伸出手,要过董老的钢笔,仔细观察。

    钢笔被弄的不成样子,谁也不可能修复的一模一样。

    我放在手中,然后把元气送入钢笔中,让元气渗入并保护钢笔,然后靠战气慢慢把各种凹陷或凸起弄回到原来的位置,因为元气和战气可以直接改变最细微的部分,这个过程其实很简单,就像是捏橡皮泥。

    钢笔的笔身是zi色的,有一些咬痕,导致一些地方变色,但我可以控制元气和战气进入钢笔内部,让表面的颜色均匀分布。

    不到五分钟,我修好了钢笔,除了钢笔本身因为年久有些破损,丝毫看不出人为的损伤。

    董老接过笔,放在眼前仔细看,一副惊呆的模样:“这……我三年前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没想到被弄成那样竟然能恢复原貌,这钢笔要不是我们自己家的,我一定会当成魔术变出来的。”

    董家的其他人也纷纷凑过来,仔细检查钢笔,个个惊叹不已。

    魏天宇和宁碧岚虽然不知道我是用什么办法做到的,但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微笑看着董家众人。

    等钢笔在董家众人手中走了一圈,魏天宇笑着说:“既然小伟帮你们解决了问题,钱可以过几天给,但既然收藏室就在楼上,现在就让他挑两件吧。”状围介巴。

    董老和董知府相视一眼,董老虽然不情愿,但仍然笑着起身说:“杨大师,一起去收藏室,您任选两件。”

    董知府看到父亲的表现,暗中叹了口气,他心中也略显懊恼,早知道这个杨大师这么厉害,不管是什么来路,就应该大力拉拢,可之前董家的表现并不算好。

    董知府笑道:“杨大师,等您挑完东西,咱们一起吃个饭,是在家里吃还是外面吃,听您的。您大老远跑来,我们要是连晚饭都不能招待,太不像话。”

    董老立刻意识到自己太重视藏品而忽视跟我的关系,立刻笑着说:“杨大师,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我没有立即答应,再一次查看董知府的气运,愣了一下,说:“先看藏品,吃饭的事不急。”

    我这话明显就是委婉的拒绝,董老和董知府都有些郁闷,不过没说什么,带着我上收藏室走去。

    我用气运系统一看,这间收藏室里各种气运弥漫,眼前就是一片气运迷雾,离得远根本分不清里面都有什么宝贝,之前我看到董老的财气足足上亿,看来大都把钱花在这上面。

    “杨大师您请挑。”董老面带微笑,但心在滴血,他当年就是因为收了别人的东西被揭发,不得不提前退休让位躲过一劫,之后便安心收藏,这里面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宝贝。

    我先是大略扫了一眼,董老的收藏比较杂,字画、玉器、木器和瓷器都有,有不少小物件,看着十分不错。

    不过我有点奇怪,因为这些东西看上去绝对不下于两亿,再加上房产和其他产业,这位董老的财气应该比之前看到的更多。

    我慢慢走过,很快发现问题所在,这里面有一些藏品没有丝毫的气运。

    我见过潘建国的收藏、见过王源泽的收藏,那两个人收藏室里几乎没有赝品,而这里面赝品至少占据三成。在跟王源泽等人认识后,我得知,收藏圈里面的脏事太多,像这种赝品占了三成的,绝对可以算得上行家,我听说有个煤老板玩收藏,结果被人坑的满脸是血,三亿多的藏品有两亿半是赝品,以至于那煤老板知道后把所有赝品砸个稀巴烂,再也不玩收藏。

    我指着一幅有“大千唯印大年摩耶精舍”的钤印的国画,问:“这幅是张大千先生的作品?”

    董老的脸色瞬间变得灰暗,说:“对,这是大千先生的《峨眉雪霁图》,不过有人说是赝品,但我请了一位行家鉴赏过,是真品。你要是稍微懂行就明白,这里面的赝品太多,谁也不敢保证永远不会打眼看错。”

    我哪能猜不出董老的小心思,说:“这幅图你花多少钱买的?”

    董老说:“不贵,才九十多万。”心想就骗你这个外行人,张大千的这幅《峨眉雪霁图》可是花三百万买的,现在至少价值四百万。

    我点点头,说:“董老,你再多找几个朋友鉴定一下,这幅画我见过真品。如果你找不到合适的人,等哪天胡老来京城,我可以帮你联系他。”

    董老一听暗道不好,没想到我竟然敢说见过真品,于是问:“哪位胡老?”

    我说:“胡年老先生。”

    董老一听,目瞪口呆,这个名字在书画圈太出名了,胡年可是华夏美协的副主席,求他作画的人数都数不清,自己根本就没资格去认识那个层次的人物,没想到杨伟竟然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