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副总明知道对方已经挂掉电话,可仍然总带着哭腔哀求:“喂!喂!顾总!顾总!您听我说啊!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在天粮酒业辛辛苦苦工作十多年,好不容易混到现在这个位置。眼看就要成为越龙黄酒的一把手,没想到却因为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被扫地出门。

    我看着孟峻,微微一笑,转身回别墅,但在孟峻眼里,那个微笑格外奇特,让孟峻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霉气乌鸦和灾气彗星无声无息落在孟峻的气运上方。

    与此同时,孟峻头顶的气运全力反扑,其他气运不堪一击,唯独两种性质相同的宗运气势汹汹。

    一道宗运足有筷子粗。但比较稀疏,是他爸爸给他的,霉气乌鸦随口一啄,把那宗运啄得粉碎。

    另一道宗运只有针尖粗细,但却非常凝实,乳白粘稠,散发着一种恐怖的气息,好像是他那个教父的,逼得霉气乌鸦不敢靠近。

    但是,灾气彗星现在已经接近万炼。远比霉气乌鸦强大,犹如陨石落地一样飞驰,重重地砸在最后的宗运之上,把乳白色的宗运砸成点点光芒四散消失。

    商副总看着我的背影,很想冲过去抱着我的腿哀求,但心里清楚,一切都晚了。

    蒋总长长松了一口气,一句话也不跟孟峻说。转身开车就走。

    江南水乡门口还剩下孟峻的车,商副总从外地赶来,是坐孟峻的车来的。

    孟峻轻叹一声,:“商总。我们先走吧,我们还有机会翻盘!我就不信在江南他我能一手遮天!”

    商副总什么也没说,失魂落魄地跟孟峻上了车。

    孟峻的手虽然受伤,但对开车影响不大。

    启动车后,孟峻一边开车,一边说:“商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别灰心,他我不是三头六臂,咱们沉寂下来,潜伏在暗处,一旦找到把柄就全面出击,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商副总本来正想着怎么翻身。听到孟峻这么说,一股泻火直冲大脑,双眼通红,大声骂着,伸出两手去掐孟峻的脖子,失去理智:“草你妈!草你妈!你害的我还不够,我刚从火坑里爬出来,你还想再把我推进去!草你妈……”

    孟峻被掐着脖子,全身无力,很快憋的满脸通红,想要大喊却喊不出来,双手乱晃,方向盘转动,两脚乱蹬,不小心踩到油门,让车加速。

    孟峻最后从嘴里挤出四个字:“我在开车……”

    轰!只见这辆车冲出道路,撞在一颗人腰粗的大树上,车里两个没系安全带的人猛地向前方冲去。

    保命的安全气囊却诡异地没有出现,两个人齐齐撞在前挡风玻璃上。

    商副总还好说,孟峻则在惯性作用下,一头撞碎玻璃,飞了出去,带着一身血撞在大树上,然后顺着残破不堪的车体滚下去,砸在地上,一命呜呼。

    我看着窗外孟峻离开的方向,正好可以看到前方灾气和死气爆发,而霉气乌鸦抓着灾气彗星,呱呱叫着返回,霉气乌鸦的叫声格外欢快,它最喜欢害人。

    我冷哼一声:“本以为你能记住教训,没想到你一而再再而三挑衅我,甚至想借刀杀人,我岂能留你!我不想跟zi袍大主祭冲突,如果他要来,那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帝!”

    不多时,任总的电话打来,代替那位顾总道歉,不过那位顾总不好意思联系我,只是说以后到了京城一定要告诉任总,顾总会尽地主之谊,表示感谢。

    我心里也清楚,那位顾总虽然生商副总的气,但对我也不可能一点芥蒂没有,现在有点抹不开面子。

    当天晚上,别墅里的众人吃完饭,和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突然起身,说:“你们现看着,我出去有点事。”

    大家都习惯了我的神神秘秘,都没有说话,目送我离开。

    我换好鞋刚出门,手机就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是门口保安的电话,挂断,快步向前走。

    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被两个保安拦住,老人身穿一身黑色天帝宗主祭袍,胸口绣着白色的世界树枝。

    这老人原本面相和蔼,但此刻怒发冲冠,犹如一头疯狂的雄狮:“叫杨伟出来!叫他出来!”

    我减缓脚步,面带淡淡的微笑说:“孟主祭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你们松开他。”

    保安一看我出现,松开孟主祭。

    孟主祭停止挣扎,原本愤怒的面庞渐渐冷静,双眼死死盯着我,眼里的怒火却比刚才更加炽热。

    孟主祭质问:“是不是你对小峻的车动了手脚?”

    我说:“那你我一起发个毒誓,要是我对孟峻的车动了手脚,我出门让车撞死。要是我没对孟峻的车动手脚,你就遭天打雷劈,怎么样?”

    “你……小葛说的果然不错,你果然牙尖嘴利!”孟主祭根本没想到我针锋相对,把话说的这么绝。

    我说:“小葛?那个气吐血的葛祭司吧。听说是你提拔他起来,他什么样全市都已经知道,由此可知你是什么人。”

    看到我没有丝毫的心虚,孟主祭反倒犹豫起来,自从葛祭司被电视台揭发骗信徒钱吐血住院后,孟主祭就调查过我,知道我很可能有什么异术,所以兴师问罪,但没想到我依然理直气壮。

    想起自己的儿子,孟主祭心中一痛,盯着我的双眼,问:“为什么他之前没事,刚从江南水乡出来就撞车?”

    我却说:“如果我没记错,撞车的附近有监控摄像头,你儿子的车的对面和后面都有车,别人的车上应该有行车记录仪,你完全可以找交警查证当时的情况,为什么要找我?”

    孟主祭心里想好的话又被憋回去,因为他不仅看了监控摄像头,还联系上当时附近的车主通过行车记录仪观看,发现当时他儿子被商副总掐着脖子,才导致车祸。

    但是,孟主祭却始终觉得这件事跟杨伟有关,因为他开始关注杨伟后,不止一次听人说过杨伟心狠手辣而且善于用神奇的道术杀人,他愤怒地说:“这件事疑点太多!商总平时是一个很理智的人,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阻挠我儿子开车。”

    “哦?你在说车祸是商副总引起的?那就怪不得了。你儿子害的他前途尽毁,他一时想不开想跟你儿子同归于尽很正常。孟主祭,你快回家给你儿子办丧事吧,留在我这里也无济于事。你儿子有个当主祭的爹,天帝一定会带他上天堂的。你们信天帝的,不都认为这是好事吗?”

    孟主祭气的满脸通红,他咬着牙说:“我敢确定,一定是你害死他的!”

    我冷笑一声:“你真是贼喊捉贼!”

    孟主祭强压怒气问:“你什么意思!”

    我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你就是杀你儿子的帮凶啊,你说我是凶手,当然就是贼喊捉贼。”

    孟主祭怒喝一声:“你胡说!”

    我慢慢提高声音说:“在你儿子决定收买商副总和蒋总的时候,你可以阻拦他,但你没有。”

    我说“但你没有”这四个字的时候声音稍大。

    孟主祭轻蔑地说:“荒谬!”

    我却不以为意,说:“在你儿子仗势欺人、想用低价买奉皇酒业的时候,你可以教育他,但你没有。”

    “强词夺理!”孟主祭的眼神出现细微的变化。

    我继续说:“在你儿子和女信徒在祭坛啪啪啪后,你可以批评他,但你没有。”

    “你……你这是污蔑!”孟主祭勃然变色,但目光闪烁,略显慌乱。夹大巨扛。

    我平静地说:“在你儿子仗着你手中的权力敛财的时候,你可以提醒他,但你没有。”

    “你……”孟主祭发觉自己好像已经不会说话。

    “在你儿子知道有个当zi袍大主祭的教父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你可以警告他,但你没有。”

    孟主祭沉默不语,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

    “当你儿子犯错误,你可以不包庇他,可以让他知道如果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会付出代价,但你没有!”

    我的话字字锥心刺骨,孟主祭目光不断变幻,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想承认,但却又不得不承认,我说的话一点没错,如果不是他这个当父亲的纵容,孟峻也未必敢做出这种事。

    我说:“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孟峻自己才是杀死自己的凶手,而你就是帮凶!”

    我冷哼一声,转身回别墅。

    保安也回到保安亭,看着外面的孟主祭低声交谈:“伟哥真是越来越牛逼了!那可是天帝宗的主祭啊,他们最拿手的就是骗人信教,那嘴上功夫一点不比相声演员差,可在伟哥面前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你们说,那个车祸是不是伟哥弄的?”

    “还有想吗?当然是伟哥了。”

    “可伟哥说没对车动手脚啊。”

    “伟哥说没对车动手脚,可没说没对人动手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