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渠道商已经知道,孟峻现在几乎相当于撞的头破血流,之前的一切都付之东流。

    最关键的是,省厅的一把手已经明确发话扶持本土品牌。省里各部门都会支持,孟峻要是再敢搞小动作,那就是跟商务厅甚至整个省衙过不去,许厅有充足的借口敲打孟峻,孟主祭也只能受着,绝对不能反击。

    孟峻花高价得到越龙黄酒的代理权,又动用那么多人脉请了各方面人物助阵,不仅没有让奉皇酒业有丝毫损失,反而让那些渠道商看到一条更粗的大腿、一棵更茂盛的树、一座更巍峨的靠山。

    只是越龙黄酒仍然是国内第一品牌,孟峻身为江南省总代理。哪怕让利打压奉皇酒业,最后也不会赔钱,只是赚的少一点。

    不过,仅仅让对手赚的少,不是我的性格。

    渠道商们给了我灵感,因为有渠道商主动拿出各种数据证明,黄酒市场中,高端酒的销售额只占10,而白酒市场中,高端白酒的销售额只占20。真正的市场仍然是中低端酒的天下,百元以下的黄酒和白酒拥有巨大的客户群。

    如果放弃低端市场,是一个损失,因为连茅台都有几十块钱的酒。

    我跟李振元以及一些技术人员商量,得出初步的结论,如果只用少量的碧岚灵泉,也能让黄酒更好喝,但跟养生酒有巨大的差距。

    于是。被我放弃的那个奉皇老窖的黄酒品牌再次被推到台面,众人初步商定,利用少量碧岚灵泉配合原奉皇黄酒,生产68元的奉皇老窖。务必要占领江南的的黄酒低端市场。

    这样,奉皇酒业的高中低三档黄酒齐全,可以全面跟越龙黄酒竞争,彻底打掉孟峻。

    我直接拨给奉皇酒业一亿,一旦等奉皇老窖和奉皇养生酒有足够的库存,就让奉皇酒业利用这一亿元把广告打遍全江南,要让全江南的人重新认识奉皇酒业,认识奉皇养生酒和奉皇老窖。

    我也没忘记利用碧岚灵泉的客户,以元旦为由,赠送每个客户两瓶奉皇养生酒,并特别说明是由碧岚灵泉酿造,不仅不伤身而且养生。

    碧岚灵泉的效果已经毋庸置疑,所有的客户都深有体会。所以毫不怀疑奉皇养生酒。

    而且养生酒说明中特意淡化黄酒而强化养生的概念,使得原本不喝黄酒的人尝了尝,发觉可以接受,就准备以后喝这种酒。

    还有人认出黄酒或者实在不喜欢,也会把酒送给喜欢喝黄酒的亲友,并且推荐他们喝这酒。

    第二天一大早,李振元没忍住,再一次越级联系我:“杨总,有好消息,孟峻住院了。”

    我问:“这不算好消息吧?”

    “当然算好消息。因为许多原本跟他有口头协议的渠道商已经反悔,而且已经签订合同的渠道商也在劝说他,希望合同作废。有的更干脆,说许厅的讲话也是人力不可抗拒因素,直接撕毁合同。孟峻气疯了,用手去砸窗户,结果右胳膊被玻璃划断手筋,弄破大动脉,要不是旁边有人,肯定死在办公室。”

    “这就叫自作自受。对了,你以我的名义,送个花篮,说感谢他,如果没有他,咱们奉皇酒业也不会得到省里扶持,吃水不忘挖井人。”

    “杨总,您这是想让他左胳膊也跟着出事啊。”

    “对了,我记得他的骄阳地产是本市很出名的房屋中介,有很多分店对吧?”

    “对。”

    “那就好。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既然搞我的酒厂,那我就搞他的房屋中介。别的行业也就罢了,房屋中介的脏事烂事一查一个准。咱们是守法良民,看到有人非法经营,举报并让记者查证,是本分。”

    李振元小声说:“他的左腿怕是也要废了。”

    “举报完他,就到此为止,如果他还敢有别的念头,我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他。你现在很了解天帝宗,孟主祭那人怎么样?”

    “不好说,反正得罪他的没有一个好下场,据说他当上主祭后,江州那几个跟他竞争主祭的祭司,要么跑到外地,要么主动辞去祭司教职。其实我觉得您真不用在乎孟主祭,就怕那位zi袍大主祭,那才真正让人头疼。那位zi袍大主祭在江州信徒中威望特别高,三年前他在著名的圣菲亚大祭坛布道,几万人前来,不仅把祭坛堵了,连祭坛外的大广场水泄不通,最后官府人员出面,封锁附近道路,临时加装喇叭,让祭坛外的人也能听到他布道,才避免出事。”

    我沉吟道:“这倒是个大问题。”

    李振元说:“是的。您想,您未必有办法对付他,但他随便说您几句坏话,就会让您很被动。总之,您千万不要跟zi袍大主祭发生冲突。”

    就在这时,有别的电话打进来,我结束跟李振元的通话,接听幂幂打来的电话。

    “杨伟,谢谢你。”幂幂的声音有些奇怪。夹大贞弟。

    “昨晚没事吧?”我算出幂幂昨晚会出事,早就提前利用临时的杀气凶刃帮助她。

    “幸好有你帮忙,不然我会疯掉的。不过,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怎么把那人的那里切断了?幸好错在他,而且当时情况很诡异,他家人才没有找我麻烦。”

    我思索片刻,男人全身上下只适合用“那里”代替且能切断的,恐怕只有一个地方。

    我问:“那人想对你不轨?”

    “对。他想那个什么,我不答应,然后就给我下药,幸好有你帮忙,我就迷糊了一会儿,等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倒在地上。谢谢你,我又欠你一次。”幂幂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说:“你以后多注意,京城鱼龙混杂,有人的确爱惜羽毛,但有些人胆大妄为惯了,京城那些公子二代们的事,向来是酒桌上的谈资,见怪不怪。那位带冲锋枪强上陪酒女的海淀小霸王,只不过是冰山一角,某些人的丑事,没有媒体敢报道。”

    “其实那个人是我父亲介绍的,本来以为没事,就和他朋友一起吃饭。谁知道他竟然以为我已经答应嫁给他,喝了点酒先跟我动手动脚,然后我差点翻脸,他才收敛,然后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来京城的时候,我其实已经认命,不求他对我好,只求安安稳稳就行。但没想到,我父亲这么看贱我,介绍给我的人也这么看贱我。要不是还有一个奶奶喜欢我,我早就走了。我不喜欢京城,我想回江南。”

    我仿佛看到幂幂那妖媚的双眼流露出淡淡的忧伤和委屈,猜到恐怕又是一场政-治联姻,以颜父的态度,也不可能让幂幂嫁给前程远大的人。

    我温和地说:“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后我可能也要去一趟京城,你要是还在京城,一起吃个饭。如果你想回江南,到时候可以跟我一起回来,没人敢拦你。”

    我的话温暖而坚定,以至于对面的幂幂差点哭出来,身为私生女,这次在京城尝尽世态炎凉。

    “我真后悔。”幂幂忍不住说,声音有些哽咽。

    她不说,我也不问她后悔什么。

    “做人要向前看。再说了,你在我眼里一直是一个坚强独立的女姓,这点事难不倒你。你把那些人当成你公司里的小职员,拿出你颜秘书的本事对付他们,反正当年我就觉得,颜狐狸精身穿西装套裙踩着高跟鞋在办公室走路的样子真威风,小屁股扭的那叫一个风搔,镜片后面的眼神那叫一个妩媚,穿着丝袜的小腿那叫一个光滑,天底下就没人能治得了颜狐狸精。”

    手机里传出幂幂的轻笑声,说:“色-狼!枉我还觉得你是正人君子,你果然一直在背地里叫我颜狐狸精。”

    “没办法,谁叫你那么漂亮。对了,你先在京城探路,哪家饭店好吃记下来,到时候带我去。”我故意说轻松的话题。

    “好啊,要是你来的时候我没灰溜溜回江南,一定陪你逛京城。”

    两个人又聊了十几分钟,才结束通话。

    我看着超过二十分钟的通话时间,微微一笑,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跟幂幂聊到一起。

    我看了一眼手头的九龙玉杯,又在手机上翻看日历。

    离上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我脑海中浮现一个又一个人名,每一个人都是本省的官员,每一个都跟项家有极为密切的关系。

    “一个萝卜一个坑,一朝天子一朝臣,你们项家占了太多的位子,我出手,别人只会拍手称快。陈岳威总督会非常感谢我,以反腐的名义让项家的人让出位子,是他愿意看到甚至想做的事。”

    我潜心修炼,三天一晃即逝。

    江南不在华夏最北端,没有那么寒冷,随着春天越来越近,江南开始回暖,大街上已经有人只穿厚短裙和很薄的肉色保暖裤袜,让人感受到了春的气息。

    中午吃饭的时候,薇薇和苏玉洁甚至讨论要不要穿上很薄的保暖裤袜和厚短裙,现在已经有爱美的女同学那么穿,而学校已经不再要求高三学生必须穿校服。

    我怕两个人冻着,禁止两个人那么穿,必须要穿冬装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