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祭司!”所有人向葛祭司低头行礼,表示尊敬。

    只见葛祭司身穿白色的祭司袍,胸前绣着代表天帝宗的树枝教徽,面相威严。

    葛祭司看了看那几个被我打伤的人。说:“杨先生,以前的事我不再追究,你今天打到祭坛,难道是想让天帝宗和道门全面对立?”

    “不再追究?说的你好像敢追究能追究似的,你也不用拿宗派对立来压我。我今天来有三件事,第一,讨回那十五万奉献;第二,赔我堂哥的医药费;第三,亲自向我堂哥道歉。然后当众宣布捐献的女人得了精神病。”

    那个年轻祭司强忍愤怒说:“葛祭司,报警赶这个人走!”

    葛祭司脸上闪过一抹怒色,实际上前两条都可以在暗中进行,答应了也么有太大负面影响,但第三条却万万不可能做到,他说:“杨先生,那你打伤信徒的事怎么说?”

    我厉声质问:“怎么说?他们一个骂我三个打我,打他们是正当防卫。倒是我堂哥他们来要钱,你却让人打他们,这才是谋财害命!一位老人治病救命的钱被偷,你们天帝宗却拒不返款,这是天帝宗导你们的吗?这是《天帝经》上说的吗?这是一个向善的宗派应该做的事吗?”。

    “我很同情那位老人,但信徒的奉献已经登记,已经是天帝宗的教款。十五万元的事可以商量,但需要一个过程。至于你堂哥被打。医药费也好说。但是,第三个条件我绝不答应!我们天帝宗的信徒,都是天帝最虔诚的子民,绝不可能有精神病。”

    “第三个条件可以缓一缓。但你必须先拿出十五万和医药费。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半,我给你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要是下午一点钟我还看不到钱,我会为我堂哥一家人讨回公道!”

    葛祭司恨得咬牙切齿。他加人天帝宗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有人敢在祭坛这么威胁一位祭司:“那请你去招待室稍等,我马上解决。”

    “好。”我跟着葛祭司进入招待室,然后看着葛祭司离开,拿出手机玩起来。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随后房门打开。

    我抬头一看,只见四个人走进来,一个扛着摄像机,一个人拿着话筒。还有一个只带着录音笔,三个人身后跟着那个年轻的祭司。

    只不过,我和拿录音笔的人看到对方后,都愣了一下。

    前段时间我陷害城管局长的时候,我让方大鹏派记者拍摄城管局长驾车被人围攻的场面,当时来的记者中,就有这个拿录音笔的《江州早报》记者,水平挺高,有五六年的经验,我还记得这人姓周。

    我瞬间明白葛祭司的险恶用心,给周记者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装作不认识.

    周记者在社会摸爬滚打,阅历无比丰富,立刻反应过来,背着另外两个记者和年轻祭司给我使了一个眼色。

    等那个年轻祭司进来,我和周记者已经交流完眼神。

    年轻祭司看到我,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后非常和善地说:“杨先生,这三位分别是江州电视台和《江州日报》的记者,因为有人给他们打电话报料说祭坛门口出现斗殴事件,所以他们前来采访。我们祭坛向来不干涉言论自由,所以只能让记者进来。记者想采访你,不知道你是否介意?”

    我说:“我不介意,只要记者实话实说,报道真相,我就双手支持。别像前几天网上流传那个记者的造假新闻,说一个大妈讹诈好心外国人,结果等视频和监控录像一出来,就是那个外国人开摩托车撞的大妈,刚才我用手机网上,发现事情又有进展,原来那个人不仅无证驾驶、不仅骂华夏大妈,他爸还在华夏非法经营,已经被罚款拘留,之后会驱逐出境。”

    周记者笑着说:“这件事我们新闻界都知道,甚至有人说那个记者吹捧洋人不成,反倒坑了洋人,要不是那个记者发这条假新闻污蔑大妈洗白外国人,事情不会闹这么大,警察也不会查那个外国人。把违法外国人驱逐好事,总比全心全意帮扶洪人找自行车好。”

    年轻祭司微笑着说:“周记者你采访,我就在一旁,绝不干涉。”说着,还毫不掩饰地给周记者使了一个眼色,周记者也做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冬低女血。

    接着,周记者拿出话筒开始采访我。

    我对江州电视台的记者说:“可以把我的脸上打上马赛克吗?别学某个电视台毫无职业道德的编导和记者,被采访者要求在脸上打上马赛克,他们倒好,只把被采访者后一半的画面打马赛克,前一半的采访一点都没有遮掩。”

    拿话筒的记者说:“您放心,我们不会做那种违背职业操守的事情。”

    然后,两位记者一人一个问题,开始问这件事情的始末。

    于是,我就开始说,从杨国强三姨拿了给她母亲治病的十五万开始说起,然后说堂哥找他借钱,再说堂哥被打,然后再说来到这里的人也想打他,并说葛祭司道歉认错,不仅会还十五万,还会赔偿堂哥的医药费。

    三个记者虽然尽量不表现出立场和态度,但说到葛祭司不退钱的时候,表情都有细微的变化,只要是正常人,都不可能不生气,要是家里钱很多捐献给天帝宗不算什么,但那可是救命的钱。

    等我说完,年轻祭司立刻说:“杨先生请您不要胡说八道,我们葛祭司什么时候说过道歉?”

    我说:“你是说葛祭司还是不想退钱?我跟他说好是下午一点,现在还有二十分钟。我希望三位记者留在这里,如果到一点葛祭司还不退钱,那我希望记者如实报道,让全江州市民见一见给天帝宗抹黑的少数祭司的嘴脸!”

    “你!”年轻祭司却不敢说什么。

    周记者说:“那我们等等吧。”

    然后众人坐在屋里,三位记者开始聊天,说一些最近本市的新闻。

    我听着,完全没想到这三个记者根本就是在诉苦,先说了一下自己遇到的情况,然后发现都被阻挠都不顺心,于是惺惺相惜,接着开始说那些平时不敢报道的新闻。

    我听了一阵,就用微信联系方大鹏,利用他要了周记者的微信号,然后用手机跟同一个房间的周记者打字聊天。

    “周记者,他们请你来有没有说别的?”

    “有,说给两千车马费,并说如果解决,再给两千,而且是通过我们副总编联系的我,说是让我们取得您的信任,假装发您需要的新闻,实际发宣扬他们祭院好的新闻。不过,他们万万没想到,我认识您。您放心,既然是杨大师您的事,别说我们副总编,就算我们报社的社长也不敢胡来。这件事我听您的,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会把车马费退回去。”

    “那我先谢谢你。你们也不用加料,报道真相就行。当然,帮我发动同行,把这个新闻炒大,我知道你们媒体圈的人,经常联合炒作,网上许多热门话题其实都有你们在幕后推动。”

    “杨大师您既然知道,我就不多说什么,我会保证这条新闻的真实性,然后动用所有人脉传播。”

    “多谢,有空一起吃个饭。”

    “杨大师您客气了。”

    “对了,你想办法跟江州电视台的那两个记者说清楚这件事,要是他们不同意帮我,你就告诉我!”

    “好。”

    接着,周记者当场要了那两个记者的微信,给采访的记者发微信聊天。

    结果电视台的记者一看微信内容,下意识看向杨伟,难掩脸上惊骇之色,因为他很清楚记得当时江州电视台副台长当着众人的面给杨伟跪下的事情,他虽然离的太远没看清杨伟的样子,但杨大师的名字在江州电视台如雷贯耳,人人都知道是杨大师捧红了秦雪晴。

    不过幸好年轻祭司没一直关注这几个记者,电视台记者立刻低头,掩饰过去。然后,两个记者用手机商量怎么帮杨大师,怎么揭露这件事,完全忘记葛祭司是找的他们。

    这两个记者太清楚杨大师的能量,别说他们上级领导,就算再高上两级的领导来,都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年轻的祭司还不知道,屋里的四个人,有三个人已经串通好,还经常得意洋洋看一眼我,毫不掩饰轻蔑和幸灾乐祸。

    到了一点,葛祭司没有来。

    我站起来,对年轻祭司说:“既然葛祭司不愿意退钱,那我只能通过其他途径解决。等晚上上新闻、明天上报纸后,我希望葛祭司别后悔!”

    我大步向外走,那个年轻祭司得意洋洋说:“杨先生,等到新闻播出见报的时候,你也别后悔!”

    我却在心中冷笑,葛祭司是作威作福惯了,以为真没人敢针对天帝宗,却忘记那些硕鼠们之所以不让报道太敏感的宗派事务,根本原因是无利可图而且可能被上级问责。只要上级不找麻烦,电视台和报社绝对不可能怕一个小小的祭司,祭院又不像棒国四星公司有钱给报纸打广告阻止有关本公司的负面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