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刚玉急不可耐,这个时候完全忘记了吴元图的身份,催促道:“现在是生死关头,晚上就可能播出新闻。我等不及啊。”

    吴元图冷哼一声:“你不满意?”

    包刚玉这才想起吴元图的身份和手段,冷汗直流:“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是着急才口不择言,对不起,请您原谅我。”

    吴元图冷淡地说:“记住,有些人得意一时,未必能得意一世。你帮我们吴家做的,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吃亏一时。未必吃亏一世。我现在有重要的事忙,不能多说,先挂了。”

    包刚玉正要说什么,但吴元图已经挂断。

    包刚玉猛地挥拳砸在方向盘上,大骂道:“小人!王八蛋!狗屁考虑,根本就是不想帮!什么一时一世,根本就是借口!我厂子毁了,你就算当上再大的官,能起死回生吗?你能给我几千万吗?”

    包刚玉双眼通红,恨不得拿当年收购国企的事威胁吴元图,但是他终究没有彻底疯狂。知道如果不说,将来还有一线生机,如果说了,等于自掘坟墓。

    包刚玉铁青着脸,在车上想了整整一个小时。才下定决心,开车离开,第二次前往江南水乡。

    在这一个小时里,那七个很好的朋友有五个回话,回答惊人的一致,都说没办法,而另外两个始终没有打回来,偏偏那两个人曾经说过他们的朋友跟杨大师很熟。

    再次来到江南水乡门口,包刚玉无比疲惫,身上好像压着一座高山,随时会崩溃。

    昨天离去的时候。他还如同即将胜利凯旋了一样得意洋洋。而现在,他却灰头土脸,如同丧家之犬。

    包刚玉强打起精神下车,就要进入江南水乡。

    门口的保安一眼认出包刚玉,立刻小跑出来说:“请您马上离开这里,江南水乡不欢迎您。”里面的其他三个保安立刻跑出来,警惕地看着包刚玉。

    包刚玉拿出一包烟,做出分发的姿势,低三下四地笑着说:“各位保安老弟,我不开车进去,见杨大师一面就走。我跟杨大师合作一个项目,因为出了点意外才导致杨大师不高兴。我来给杨大师道歉,他昨天是生气才不让我进,现在气消了,一定愿意见我。”

    保安推掉包刚玉的烟,严肃地说:“请您马上离开,否则我们会以私闯民宅为由,把你扭送到派出所!”冬共系划。

    包刚玉的脸又青有红,身为资产超过五千万的富豪,他这辈子就没想过会被几个小保安拒绝,要是换成别的地方的保安,他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但在这里,包刚玉不敢。

    包刚玉立刻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一边递出去,一边笑呵呵说:“这是一点小意思,你们拿着。你们可以跟着我进去,搜我的身。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害杨大师。”

    哪知这几个保安全都流露出不屑之色,为首的保安说:“别说一个你,就算一百个你,也不是伟哥的对手。伟哥要是让你进,你就算开着坦克进来,我们都不担心伟哥。你的钱自己拿着,我们不敢收。我最后说一句,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包刚玉急忙哀求:“各位小兄弟,帮帮忙,我是里找杨大师请罪的。”

    四个保安相互看了一眼,一起围上来,其中一个保安说:“请您马上离开,这里是私人住宅,不欢迎您进入。您这种行为如果放到合法持枪的国度,可以当场击毙!”

    包刚玉一看委曲求全不行,心中憋着的邪火突然爆发,他高高抬起头,轻蔑地扫视四个保安,大声说:“你们算是什么东西,敢阻拦我?一群狗东西,老子是江南酒厂的老板!江南酒厂你们知道不知道?江南第三大黄酒酒厂!妈的,老子当厂长的时候,你们还穿开裆裤!我一个电话就能找一车人打残你们四个!我最后警告你们,我和杨大师只是暂时有小矛盾,一旦杨大师原谅我,我回头就弄死你们四个,让你们知道老子就算虎落平阳,也不是你们四条狗可以欺负的!马上让开,别找不自在!”

    包刚玉气坏了,终于毫不掩饰地说出内心深处的想法,换做平时,就算再愤怒也会顾及身份不说这种话。

    包刚玉脸上浮现冷冷的笑容,他知道自己越是强硬,这些保安越会忌惮。

    但是,四个保安相互看了看,一个保安低声说:“不能让他留在这里,不然伟哥不高兴。”

    于是,四个人保安扑到包刚玉身上,麻利地卸掉包刚玉的两臂关节,然后两个人押着包刚玉向派出所走去,一个去把车开到一旁防止堵路,最后一个则留在原地,给我打电话。

    包刚玉拼命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我是江南酒厂老总,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死定了,等我摆脱难关,一定搞死你们,让你们全家不得安宁!”

    押着包刚玉的保安对视一眼,一人一拳打在包刚玉的腹部,包刚玉疼得弯下腰,再也说不出,只能轻哼。

    下午五点,长河区复兴路天帝宗祭坛中,葛祭司坐在桌子前,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看着桌子上的手机:“这个包刚玉,说好请我吃饭,怎么至今没打来电话?说的十万奉献难道要出问题?”

    又等了十分钟,葛祭司不悦的轻哼一声,拿起手机,打给包刚玉。

    无人接听。

    连打三次还是无人接听。

    “这件事,我记住了!”葛祭司咬着牙自言自语,然后离开祭坛。

    身为一个有野心的人,葛祭司的目标不仅仅是执掌一座祭坛,他的目标是主祭、大主祭甚至最高的zi袍大主祭。

    葛祭司有看新闻的习惯,从而了解国家和本地形势。吃过饭,葛祭司开始看最重要的《七点新闻》,从中可以看到很多高层的动向和政策,一旦有涉及宗派的事情,他会反复揣摩。

    晚八点,葛祭司开始看江南省新闻频道的《晚间新闻》,这是江南收视率最高的本地新闻。

    只看了几分钟,葛祭司愣了一下,然后挺直身体,向前探头,死死地盯着电视屏幕,仔细听新闻内容。

    电视上很快出现江南酒厂的酿酒车间的镜头,哪怕主持人提醒说为了防止观众不适,已经打上马赛克,可仍然有一些地方能看到虫鼠,也能隐约看到马赛克后面有很多东西在蠕动。

    葛祭司猛吸一口气,遍体生寒,他知道,江南酒厂完了,不仅仅是厂房里有虫子,也因为竟然上了江南省的重要时段新闻。

    葛祭司马上意识到这是栽赃,很快想起包刚玉跟杨伟的事:“难道是那个杨大师下的手?我们昨天才想跟包刚玉一起对付他,结果还没等商量,他就解决包刚玉,他竟然这么果断?对酒厂做这种事,简直太恶毒了!他会不会对付我?”

    葛祭司心惊不已,但是很快镇定下来,冷冷一笑:“每周来我祭坛的信徒不多,也就几千人,哪怕只有十分之一支持我,也不需要怕什么。要是杨大师敢动我,我只要发动这些信徒去衙门门口坐一天,拍几张照发给外国媒体,保证会让官府衙门支持我,打压杨大师!更何况,有些信徒蠢的可怕,只要我编造几个谎言,再借天帝之名宣布什么,绝对可以让他们疯狂!说不定,会惊动那一群疯子,动手铲除他!真要逼急了,让四德县那些信徒来江州,让杨大师吃不了兜着走!”

    葛祭司冷静下来,不再把杨伟当成威胁。

    “天帝一定会庇佑我!”葛祭司喃喃自语,但脸上却浮现自嘲之色。

    葛祭司拿起手机,正要打给孟主祭,但迟疑片刻,打给孟主祭的儿子孟峻。

    与此同时,在江南水乡的六号别墅内,客厅闹翻天。

    “好恶心!”

    “高手你这个混蛋,简直恶心死了!完了完了,今晚我恶心的睡不着觉了。小雨,你陪我睡。”

    “嗯,我也好害怕,全身起鸡皮疙瘩,痒痒。”

    沈青瑶说:“有什么好怕的?”

    薇薇却笑嘻嘻说:“哥,你太厉害了!以后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控制虫群钻进他们家,恶心死他们!”

    我知道薇薇向来大胆,一点不怕这些东西,反倒是刘妍萌,平时特别成熟,可看到里面那些老鼠,尖叫一声,钻到我怀里。

    秦雪晴缩着身子,非常害怕。

    夏筱雨毕竟是护士,见过许多伤口和血液,可骨子里终究是个胆小的女孩,脸色有点白。

    我说:“酒厂那种地方,又不在人口稠密的居民区,哪有那么多苍蝇蟑螂,我是让人送进去的。”

    刘妍萌埋怨道:“你可真厉害,我要是亲眼看到这个场面,三天都吃不下饭。不行,我不能留在客厅,太恶心了,我上楼洗澡去。”

    “我也去洗澡,走,筱雨咱们洗鸳鸯浴!”唐甜甜不由分说拉着夏筱雨的手向楼上走去。

    这个新闻太过于惊悚和恶心,以至于省台的电话很快被打爆,数不清的观众询问。

    很快,这条新闻出现在网络上,然后如同电脑病毒一样迅速传播,数不清的人指责江南酒厂,大骂无良商人,不过更多的人把矛头指向政府,责怪政府监管不力。

    看完新闻,我打开手机上网,看到衙门这次是躺着也中枪,上次十楼连倒也替我背过黑锅。

    不一会儿,我收到奉皇酒业老总李振元的电话:“杨……杨大师,江南酒厂的事,是不是跟您有关?”

    我淡淡一笑:“我说过,凡是害我的人,一定会倒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