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刚过完生日的岳建华邀请我去参加朋友聚会,我说晚上有饭局,婉言拒绝,随后说谢谢岳建华昨天的广告。

    我刚才打电话问过。昨晚和今早的订购电话激增。

    下午五点半多,我来到望江楼,然后让程师傅去接秦雪晴下班。

    进入望江楼,走到长江厅门口,我推门而人。

    这个包间宽敞明亮,两扇大窗户外就是浩浩荡荡的江南。视野极佳,景色优美,屋内墙壁两侧挂着字画,文雅简约。

    明亮的灯光下,有两张桌子,其中六个人坐在靠里的一张桌子边聊的热火朝天。

    我一看,做东的方大鹏就在其中,班长甄浩然和田博光也在,和我关系最好的傅小奇还没到。

    众人一起站起来,笑着打招呼:“杨大师来了,请坐请坐!”叉页台弟。

    煤老板田博光猛抽一口烟然后碾灭,一脸狗腿的模样帮我扶着椅背。

    同学们都笑起来。除了一个平时没心机的傻笑,其他人的笑容里都藏着什么。

    我看着田博光笑骂:“还记得当年有人怎么骂田博光吗?煤安好心!这个煤老板一肚子坏水。今天肯定要坑我。”

    “我哪敢啊!”田博光故作委屈地说,不过见我不喜欢杨大师的称呼,也就不再乱叫。

    我拿出一盒中华扔桌子上,然后笑看向班长甄浩然:“大班长,最近忙吗?”

    甄浩然却说:“我自己倒好说,上的江大,我爸爸那里就别提了,最近市里乱成一锅粥,据说连内大员都注意到了,我爸爸整天心惊胆战,工作难啊,有些人啊,把他们折腾的够呛,自己却躲在一边享清福。”说完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我自然明白,甄浩然在说我。

    田博光说:“这才几天,一个知府和一个副知府接连出事,加上几个月前的那位,短短半年,江州市衙下了一正两副三个知府,真邪门。对了,杨伟,有人说这三个知府都是你弄下去的,真的假的?”众人齐齐看向我。

    我正在喝茶,一听差点喷出去,急忙咽下茶水,露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我说是我弄下去的,你们信吗?别的不说,龚知府的事我有内幕消息。是陈总督下的手。田博光,一会儿上酒,我先敬你三瓶!”

    田博光顿时想起我那可怕的酒量,顿时蔫了。

    一个人说:“是啊,现在传言太多,连杨伟自己都否认,估计就是捕风捉影。那可是副知府,杨伟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拿下一个副知府,那可是真正的大人物。”

    甄浩然看了一眼杨伟,心想市直省直机关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你再否认也没用。

    同学陆陆续续到来,到了六点整,已经来了十八个人,基本都是那天去过龙湖度假村的,当年那几个捧何启明贬我的一个都没来,也根本不敢来。班里的文娱文员王秋离也来了,她一来,包间的气氛顿时上来,要不是怕人没到齐还没倒酒,恐怕所有人都会被她说的连干三杯。

    六点一到,开始点菜上酒,门呼地打开,只见傅小奇笑嘻嘻站在门口,一看我就大喊:“伟哥,我可想死你了!”

    我没好气说:“你看看几点了,我们这么多人等着你,你好意思?自罚一杯!”

    “罚酒!”众人跟着起哄。

    傅小奇苦笑道:“我本来提前来,可西面那个沿江路修路,堵的结结实实,那还不是市中心。”

    方大鹏一听,说:“应该连着四厅路吧?只能说你倒霉,喝!”

    我、甄浩然、田博光和少数几个人轻轻点头,其他人则没听明白。

    王秋离笑眯眯端过一杯啤酒,傅小奇苦着脸说:“还是王秋离心疼我。”说完一口干掉,然后做到我身边。

    傅小奇歪着头问:“方大记者,什么是四厅路?”

    方大鹏笑着说:“四厅路,顾名思义,就是因为那条路下去四个交通厅,其实是以讹传讹,准确的说是三厅路,那一条路弄下两正一副。”

    傅小奇说:“这么回事啊,我还真没听人说这事。”

    方大鹏举着酒杯,说:“青阳县那个校长开房的新闻,你们听说过吧?”

    傅小奇说:“这事最近传的沸沸扬扬,当然听过。”

    有人说:“我在网上看到不少人骂咱们江南,幸好后来出来一个江州人民怒砸城管执法车的新闻,才扫清江南的负面影响。”

    方大鹏接着说:“这个新闻,是我发现并发表的。”

    众人看新闻的时候基本不看记者,一听是方大鹏,顿时交口称赞。

    “好样的!为老同学我脸上有光,你不用喝,我敬你一杯!”王秋离说着一口喝光杯中酒。

    傅小奇佩服地说:“是个有种的男人,我也敬!”

    其他人也默默跟着敬方大鹏,尤其那些女人,最恨这种事。

    等众人喝完,方大鹏轻叹一声,说:“其实,这件事后来出了问题,我不能细说,不过大家也能明白,领导说我给江州抹黑,给江南抹黑,准备辞退我。”

    包间里当即有人开骂,但骂了几句全都停下来,众人的心头有点沉重。

    王秋离好奇地问:“你现在怎么样了?”

    方大鹏依旧举着酒杯,眼里隐隐泛着泪花,说:“我这次得罪了大人物,全报社上下都孤立我,我们副总编骂我就跟骂死狗一样,那几天过的简直生不如死,我甚至想到过自杀。幸好,我有个好同学,有个好兄弟杨伟!就在我即将被辞退的时候,我出面,就在这里,就在这间长江厅,指着我们副总编的鼻子骂,不仅给我挽回面子,还让我继续留在报社。我这次能上升一步,完全是杨伟的功劳。杨伟救了我的事业,救了我的爱情,救了我的生活,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次摆酒,就是为了感谢杨伟!”

    方大鹏说着冲我举起酒杯,然后仰头喝光。

    我跟着喝了一杯,说:“都是老同学,能帮一把就帮,你不用这么客气。”

    包间里静悄悄的,大家有的看着方大鹏,有的看着我,神色各有不同

    傅小奇轻叹一声,说:“杨伟这人,没的说!来,我,我敬你一杯。”说着拿起酒瓶被我倒酒。

    两个人又喝了一杯。

    包间的气氛有点低落,方大鹏笑道:“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该忘的忘,该记的都留在心里。大家好久不见,总不能不高兴。说起来我跟你们很久没见了,傅小奇,你还暗恋王秋离?”

    傅小奇委屈地大叫:“你往我身上开火干什么,我没惹你吧?这么多年没见面,一见面就让我出丑,你过分了吧!”

    众人哄堂大笑,气氛为之扭转,接下来就是说说笑笑,反正学生时期的事总也说不完,而且有的事每次见面都会说,可始终不觉得烦,当然,自己被人笑的时候例外。

    菜上来,大家继续吃吃喝喝说笑,虽然都长大了,各有各的心思,但既然没什么利益冲突,自然也没人会找茬惹事。

    我很少说话,只有别人问起或谈到我的事才说。

    柳筱雅是众人永远无法避免的话题,很快说到柳筱雅,方大鹏、傅小奇、王秋离等少数几个人不断看我,让我无可奈何。

    方大鹏嘿嘿一笑,说:“你们当年有没有觉得,其实咱们的大校花兼大班花柳筱雅对杨伟有点意思。”

    傅小奇立刻说:“我也这么觉得。几个月前去龙湖度假村的时候,柳筱雅和杨伟一个下午单独在一起,到了晚上又成对出去,很晚才回来。他们俩要是没奸-情,打死我都不信!”我低头喝酒,没有说话。

    甄浩然说:“如果我没记错,杨伟应该是和柳筱雅当了多年的同学吧,小学,初中,都在同班,而且都曾当过同桌。两个人当同桌的时间比别人当同学的时间都长,柳筱雅对他有意思很正常。”

    我轻咳一声,说:“也未必,我估计也就是青春期少男少女的骚动,说喜欢谈不上,她对我应该是不讨厌吧。”

    王秋离却插嘴说:“你们发现没有,柳筱雅从来不叫别人同桌,哪怕后来不跟杨伟同桌了,还只叫他一个人同桌,咱们聚会的时候,柳筱雅还是这么叫他。”不少人开始嘿嘿笑了起来。

    一个男同学说:“好你个杨伟,平时不声不响,没想到竟然已经抢走女神的放芳心,太让我伤心了,罚酒!”

    “对!柳筱雅可是全班男生的梦中情人,杨伟你不仗义!罚酒!”

    在众人的起哄中,我不得不喝酒,心中浮现那个优雅高傲的美丽身影。

    话题总是在换,酒也轮流在灌,时间过的很快。

    到了八点半,我的手机声响起来,我一看是姚芳菲的,走到外面接电话:“姚大明星,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被劝酒,喝的有点多,正在卫生间醒酒,你在哪里?”姚芳菲问,她话语间的醉意很明显。

    我惊讶地说道:“你那天说你来望江楼?我也在。”

    姚芳菲也惊叫道:“啊?你也在?在哪里?和什么人?不会是女朋友吧?”

    我说:“别胡说,我和我们初中同学在一起,就在三楼的长江厅。”

    姚芳菲说:“长江厅?哦,我记住了。嗯,长江厅!好了,我挂了,一会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