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人的出身背景,我忽然明白了,这些名利场里的人,最为膜拜权力。对他们来说,能去京城给那些大人物送礼是天大的荣耀,江南只有少数督抚级人物才有资格亲自去京城送礼,这里大部分人就算去了京城,也找不到认识的人。

    江南省的年轻一代有资格去京城送礼的,除了魏家。也只有横山市的柳家能行,或者是那几个从京城空降下来的高官及其家人,比如现如今的江南第三号人物,他就是空降的,他和家人去京城是纯粹的走亲戚。

    我说:“看看吧,我不一定有时间。”

    魏天宇哭笑不得,其他人则哑口无言,甚至有几个人强忍吐血的冲动,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连这种全华夏都抢着做的事都不在乎,简直太不把那些大人物放在眼里间。

    别人或许会怀疑我在装腔作势。魏天宇点头说:“还真是,你那一大家子,真分不开身。”

    我白了魏天宇一眼,他明显在指那一屋子女人。

    但是,其他人全都误会了,魏家可是江南出名的大族,魏老享受副国待遇,一点不下于京城里那些八袋长老们,生活在魏家的魏天宇都说我是一大家子,那就没有什么可怀疑的。我必然是七大九袋长老之后,这可是天大的误会!

    不过,很快有人犹豫起来,因为七大九袋长老没有杨姓,但这些人又露出恍然之色,要么是化名。要么就是私生子,虽然得不到家族政治资源的支持,但绝对能得到商业资源的支持。无论怎样,有这种家族背景的人,都绝对不一般,更何况我把江南闹成这个样子,搞的项家焦头烂额,至今安然无恙,这就是有力的证据!

    于是,众人对我更加热情,原本还矜持的几个女人偶尔向我抛一个媚眼,声音也嗲起来。那几个女明星更是双眼火热,但碍于地位不够,根本不敢说太多,只是偶尔插嘴,要是惹恼这里的任何一位有权势的千金。她们都得灰溜溜离开江南。

    魏天宇发觉自己又被冷落,默默地干掉一大杯酒:“这个混蛋!下次绝不跟他一起出门!跟他在一起,我都成隐形人了!”

    我正聊着,手机响起来,立刻示意众人,向屋外走去,来电话的是记者方大鹏。

    方大鹏说:“杨伟,时间地点定好了,明天下午六点,望江楼的长江厅,我刚在群里说完,明天就给几个关系好的同学打电话,长江厅挺大,摆两桌不成问题。”

    我感到奇怪:“怎么这么晚才定下来?”

    “我就想订长江厅,可先前已经被人订了,我一直等,今天来电话说那人不订了,才通知我。其实晚点通知也好,给那些犹豫来不来的同学一个借口,就咱们几个熟悉的朋友吃顿饭也挺好。反正我是为了答谢你,别人来不来无所谓。”

    “这么说太客气,要是没有你,我要弄倒谢副知府有点难度。”

    方大鹏说:“也就是有点难度而已,我做的事对你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你帮我的忙却是雪中送炭。我方大鹏不是什么大人物,以后凡是能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绝无二话!”

    “唉,你啊。行,明天晚六点,望江楼长江厅,他们爱去不去,咱哥几个到就行。我能吃,这桌你掏钱,可别忘多带点!”

    “哈哈,你放心吧!”

    “好,我这里有事,先挂了,明天见面说。”我想起姚芳菲明天也去望江楼吃饭,或许能碰到。

    我回到屋里,不一会儿附近蛋糕店送来蛋糕,然后岳建华以寿星的身份讲话,特意感谢我的碧岚灵泉,并开玩笑地请大家都去订购。

    因为不是在酒店开的寿宴,整个宴会流程都很松散,中途一拨男男女女离开这里,到了附近一个人的家里,我哪怕不参与,也知道他们干什么,无非是嗑药群嗨,这些纨绔子弟常玩的娱乐。

    到了晚上九点左右,岳建华把我和几个比较好的朋友请到楼上,一起上来的还有那个三流女影星,那个女明星被岳建华揽着腰,还不忘向我抛媚眼,把我恶心够呛。

    看看这种女明星,再跟姚芳菲比,我越发觉得姚芳菲不错,不过心里也清楚,姚芳菲至今没被染黑,主要是因为她生在大富之家,不会为了一点钱出卖自己,一旦姚芳菲家的公司破产,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一起到二楼的一共七个人,除了我、魏天宇、岳建华和女明星,还有一位江州副知府的儿子,看上去有点文弱,另外两位是一男一女,家里都是江州富商。

    通过今天的接触,我发现魏天宇跟岳建华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好,只能说是普通朋友,看来他们是因为别的关系才在近期走到一起。

    上了二楼,众人在小客厅落座,客厅的茶几上是一个zi袍玉带石大茶盘,长足有一米七,看着古香古色,十分精致,我不太懂这个,但听孔得财说起过,就这么一个茶盘至少二十万。

    岳建华笑着说:“最近我父亲喜欢喝普洱,我也跟着喝,这东西总比酒好,我不太懂这个,就知道喝,你们懂的别笑我。”

    岳建华说的客气,但我发现他泡的很不错,比秦雪晴她爸那个半吊子强的多,茶盘名贵倒正常,关键是那个zi砂壶和那几个杯子很不一般,我感觉zi砂壶上有才气的气息。

    我用气运系统一看,小小的zi砂壶周围被橙色的才气包围,虽然很淡,但证明制作zi砂壶的工匠绝对是名家,一把壶没有四十万下不来。

    我随口说了一句:“这壶不错。”

    岳建华面有喜色,说:“杨大师好眼光,这是汪寅仙大师的作品。这水用的就是碧岚灵泉。我之前请几位茶道行家品尝过,碧岚灵泉水是他们遇见过泡茶最极品的水,比京城玉泉山的水都更好。”

    那个女明星插嘴说:“听说玉泉山的许多水源都被圈起来,自古以来就是给皇室、首长特供。”

    “的确。”岳建华点点头。

    我看了一眼窗外,夜色更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茶泡好,众人品尝,赞口不绝。

    不多时,岳建华看着我说正题:“杨大师,我想请您算一卦,价钱您开,我绝不还价。”

    小客厅立刻静了下来,众人静静看着我。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慢喝光一小杯茶,问:“算你还是算令尊?”

    岳建华眼中闪过一抹惊奇和欣喜,说:“杨大师真是奇人,一语道破我所想。”

    其他人疑惑不解。

    我笑而不语,我这些日子也琢磨出经验,岳建华显得非常郑重,根本不可能算什么姻缘感情,要算卦肯定是算大事,不是他自己,就是他那位居江南第四位实权人物的父亲。

    岳建华环视众人,最后看着我说:“其实在座的都应该明白,我父亲曾经被打压远离江南核心,最后被京城里一位大人物看重,才能重返江州,进入江南核心人物之列。杨大师,我想请您算算,明年我父亲能不能走到第二的位置?”

    我点点头,看向岳建华的气运。

    岳建华的所有气运下面,都有他父亲的气运支持,他父亲的气运非常稳固,但却没有丝毫增长的趋势,甚至有一种沉淀。

    很快,我皱起眉头,岳建华急忙问:“杨大师,怎么样?”

    我沉吟片刻,说:“父子命相连,根据我的推算结果,令尊会比较稳,短时间内再上升的一步的可能性不大。”叉找扔才。

    岳建华问:“您是说明年我父亲没可能上升?”

    “只是可能性比较小,或许令尊吉人自有天相,遇到贵人相助,能上升也说不定。”我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把话说绝,尤其是这种涉及到江南实权人物的负面消息。

    岳建华低着头,问:“那您能看出我父亲身后那位什么意思吗?”

    我思索片刻,说:“有关令尊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毕竟我就住在江南水乡。那位应该支持令尊,至少卦象告诉我,令尊就算不会升迁,也不会出问题。”

    岳建华缓缓抬起头,问:“杨大师,您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父亲上升一步。无论什么价格,只要我们岳家能拿出来,一定会满足您。”

    我说:“涉及到京城那个层次的事,我目前无能为力。”

    岳建华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屋里有些沉闷,只有魏天宇面色不变,一口一口慢慢喝着三十年的普洱。

    不多时,岳建华微微一笑,说:“多谢杨大师,不知道大师怎么收费?”

    “我的规矩是,算卦不收费,解决问题收费。令尊的事我帮不上忙,就不收费。当然。如果令尊真有机会上一步,你可以把钱补给我。”我开玩笑说,屋里的人也跟着笑起来。

    岳建华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一定答谢杨大师。”

    又喝了几杯茶,岳建华微笑问:“天宇,听说你今年去京城,会带一些更好的神泉?”

    魏天宇说:“这不取决于我,而取决于杨大师。”

    众人微笑着,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