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金涛无奈地说:“是一个普通人新申请的号码,完全没有头绪。如果实在要查,就需要立案,请刑侦支队的人出马。可理由不足。”

    我想了一下,问:“那次吃饭的几个人,除了易总,其他人的嫌疑有多大?”

    段金涛轻叹一声:“其他人几乎没有嫌疑。”

    刘妍萌眯着眼问:“也就是说,那个易总嫌疑最大?”

    段金涛点点头。

    我问:“那个易总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活动?”

    段金涛说:“一切都很正常,就是这两天和一个江州来的人谈生意,对方准备跟易总合作,买一座煤矿。那位名头挺大,姓姬,是方舟地产的前副总,听说这位姬总赔了不少钱,准备把所有钱压在煤矿上,不过他们还没选定是哪座煤矿。”

    我和刘妍萌相视一眼。

    我惊讶地看到,刘妍萌的头上,多了一缕半透明的灾气,正在急速膨胀。

    “嗯。我知道了。”我说着,瞥了一眼加长悍马的司机。

    我看着段金涛的双眼,慢慢说:“段总,我能信任你吧?”

    段金涛立刻感到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急忙说:“我绝对值得您信任!妍萌可以作证,她只要一句话,就能掐断北矿的脖子。”

    我点点头,有点诧异地看着刘妍萌。没想到刘妍萌能量这么大,刘妍萌含笑不语。

    我仔细推算,刘妍萌的灾灾气不是刘妍萌主动引发的,也不是自然灾难,是透明的,并非实质,说明刘妍萌不会受到直接伤害,但会被灾难牵连。

    灾气目前还没有成形,至少要半个月才能爆发,可以慢慢寻找灾气来源。既然只是牵连,不是被直接伤害,可以用其他方法解决,所以我没有莽撞行动。

    我对段金涛说:“段总,你给我安排一辆很普通的轿车,找个熟悉这里且可靠的司机,你想办法找到易总和姬总。我想远远地看一眼。”

    段金涛说:“我公司有一些亲戚,我找个面生的给您开车。”

    我点点头:“好的。

    刘妍萌问:“我也能去吗?”

    我正要拒绝,想起她身有灾气,说:“你一起来吧。”

    到了北矿集团,我和刘妍萌站在一条僻静的街道,等了一会儿。一辆白色的宝马开了过来。

    我无语,在段金涛的眼里,宝马的确是很普通的车。

    我和刘妍萌上了车,得知司机是段金涛的远房亲戚,就叫他小段,我使用元气把三个人的外貌稍稍改变。

    小段从车镜里看了自己一下,露出震惊之色,想起这位就是救了整个集团的杨大师,稍稍放心,同时心中兴奋起来,没想到真能认识这种世外高人。只要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位杨大师服务,必然能被段金涛看重,在集团提升地位指日可待。

    刘妍萌低声问:“你看一眼就能知道是不是他们两个通风报信?”

    我摇头说:“不确定。”

    刘妍萌不再说话,静静地坐着。

    很快,段金涛打来电话说,易总在公司,而姬总刚刚回江州。

    我让小段把车停在易总公司附近的停车场,然后坐在车上,控制财气之树飞到易总的办公室。

    通过财气之树,我可以听到看到办公室内发生的一切,财气之树还能吸纳易总公司的财气,只是整个公司有数亿资金,做的很大,合运会稍稍压制财气之树,让财气之树吸收财气减少。

    随后,我把一颗气种种入易总的寿气之中,既可以吸收他的寿气,等以后离开又可以知道他的具体位置。

    我通过财气之树观察,易总的气运里刚刚多了一丝霉气,我相信这是跟我有关。

    同样,易总的怨气在这两天稍有增加。他是煤老板,怨气增加很正常,但也有可能是通风报信引发的。

    气运不是占卜,易总只要不是想杀刘妍萌就不会有杀气,而且只要不是他亲自引发刘妍萌的灾气,我也无法觉察。

    气运系统善于得到结果,而不善于发现原因。

    我第一次帮助刘妍萌的时候,只知道刘妍萌的亲友影响刘妍萌,并不能准确算出是石磊修路出了问题,最后通过跟石磊交谈,才找到原因和源头。

    这次也一样,我知道刘妍萌要被灾难影而且刚刚引发,但具体是谁引发的、怎么引发却算不出,除非能得到额外的信息,否则只能知道灾难发生的时间。

    刘妍萌拿出手机玩,我则静静地坐着监视。

    易总、姬总和褐州县的杜英君、楚恶霸都可能引发灾气,至于其他的就算有可能引发刘妍萌的灾气,我也看不到,只能把目标锁定在这四个人身上。

    我坐在车里,心想,这些人要害人不会亲自动手,会暗中找人动手,如果抓住易总等人,万一逼问不出动手的人,把动手的人逼得狗急跳墙,问题更大。现在就是要通过易总等人顺藤摸瓜,抓住所有可能的危险人物,然后一网打尽!如果在灾气爆发的前一天,还找不全危险人物,那为了萌萌姐的安全,只能快刀斩乱麻!要就怪你们怨气太多!

    现在不能联系衙门,别说衙役不会相信,就算相信,以易总和姬总的人脉,走漏消息的可能极大。

    可惜魏家终究受猜忌,柳家又只是商人家庭,如果认识一个真正有实权的权贵,何至于这么被动,直接监听电话窃取交谈内容什么都能解决,要是修为足修炼出望气成画,将来具体会发生什么,一看便清楚了,也不会这么麻烦。

    我并没有太捉急,毕竟这灾气至少还有半个月才能成形,现在还可以守株待兔。

    我在车里一坐就是一下午,可惜毫无收获,看来易总很警惕,倒是财气之树立了小功,让易总谈崩一笔生意。

    到了晚上,我和刘妍萌参加一个宴会,段金涛设宴请我和一些帮助过他的官员。

    第二天,我、刘妍萌带着矿主王少堂和段金涛以及下属,坐在加长悍马车里,抵达褐州县。

    车还没等进入黑山县城,就看到好多辆车停在路边,甚至打出一道横幅“欢迎北矿集团段金涛总裁莅临褐州县。”共爪反技。

    车里黑水市的人看到横幅都笑了起来,乌山市和黑水市同为煤矿大市,暗中一直相互较劲,褐州县的人竟然打出这种横幅,注定会让周边地区看笑话。

    杜英君和他父亲杜副议长都知道这个后果,但不得不打出来告诉那些想整他们的人们,他们已经跟北矿集团以及背后的人物和好,你们不要以为可以借势打压我们。

    杜副议长也是束手无策,南山和黑水两地是暗中较劲,但都要保留一层脸,昨天黑水市警局同意抓人就是看这个脸,可随着黑水市副知府的电话打到褐州县唐知县那里,就是有点打乌山市和褐州县的脸,但仍然没撕破脸,因为没找褐州县一把手,更没有去找乌山市的相关领导。

    可唐知县必然脸上无光,杜副议长当年也只是副县而且是退居二线的,纵然是土生土长在褐州县,现在也承受不起唐知县一怒,只能舍下老脸,昨天登门拜访唐知县,今天又出门迎接。

    既然杜家的人这么诚恳,我们也不好太过分,只好停下车,纷纷下车,个个面带笑容,完全是一副和谐的画面。

    杜副议长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看起来很和善,他儿子杜英君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嚣张,现在戴了一副平光眼镜,看起来比以前老实得多了。

    我用气运系统看了一下,不由得眉头紧皱,这位看似和善的杜副议长的怨气比手腕还粗,他儿子杜英君的怨气也有两指粗,几乎能赶得上他老子了,看来这对父子没少害人啊。

    杜副议长以前就认识段金涛,上来先跟段金涛握手,然后扫视段金涛周围,一眼就盯上我,笑着说:“我看您的气质不凡,想必就是杨大师吧,我没能教育好小孩,给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代他给您道歉。”

    大家都看着我,这个时候我应该立刻伸手托着杜副议长,让杜副议长意思一下就行了,但我并没有那么做,等杜副议长弯腰下去了,我才伸手扶起杜副议长:“您老太客气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我很想说,你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要是到了你这个年纪,没准怨气比你还要多。

    杜副议长身后的人看了直咂舌,没想到这个小年轻架子这么大。

    杜副议长面色不变,笑呵呵地说:“杨大师宽宏大度,将来成就必定不凡,小君过来给杨大师认错!”

    杜英君急忙走过来,面带愧疚神情,说:“杨大师,对不起。”说着就要弯腰。

    我却伸出手一拦,说:“你没对不起我,不用跟我道歉,这你得跟王少堂说!”

    说着,我把后面的矿主王少堂扯了过来。

    王少堂不过三十七岁,可头发花白,缩着脖子,驼着背,眼睛里充满着恐惧,看上去像是五十七岁的老人。

    王少堂从看到杜家父子就双腿发抖,现在被我拽到杜英君面前,脸色惨白,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