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听得清楚,手上加重了力道,把她更贴合地嵌在怀里,还故作聋子:“你说什么,听不见。 ”

    靠在他胸口。她听得见他变了节奏的心跳。对他的小九九,心知肚明。突然推开戚临君,踮起脚,对着他耳朵大声地、掷地有声地宣告:“我、怀、孕、了!”

    “我知道了,你怀孕了。”他喃喃复制,而后突然变了画风,跟个野兽似的,把她打横抱起。

    突然失重,她惊惶问:“你又要干什么?”

    “你刚刚可是很乖很乖地和人打架了,你又是孕妇,我不放心。我要去医院好好检查。”他快步走着,不忘加重“很乖很乖”的咬字。

    她是心虚,但也理直气壮:“喂,戚先生,戚总,你的工作呢?”

    正好撞上周镯。戚临君似真非真地问周镯:“周镯,你说,我的工作呢?”

    周镯赶紧毕恭毕敬地回:“我能处理好,特殊情况找何先生或者陈副总。”

    “何衍照为什么还没有去非洲?”钟意立马被何衍照拉走了重点,缠住他脖子,开始逼问。

    双手不得空,戚临君俯身,亲昵地和她鼻头碰鼻头:“如果你怀孕了。我需要他帮我担待点。非洲一直在,他什么时候都可以去。”

    “哦。”她应,突然之间就忘了自己在争辩什么了。

    果然一孕傻三年。

    戚临君达到目的,把她安置在车里,心里记生火,可偏偏不敢飚车了。

    坐回车里,钟意才慢慢缓过来。

    她怀孕了,出乎意料地怀孕了。

    “戚临君,你有没有努力过,让我怀孕?”她趴在他的座椅上。玩他短短的头发。

    他面不改色继续开车:“没有。”

    她的手摸住他微微发热的耳后:“戚临君,你骗人的时候,是不是这里会热?”

    恰好红灯,他刹车,偏头,以迅雷之速含住了她的嘴唇:“我发热是我想要你。可是怎么办,你怀孕了。”

    “你不喜欢我怀孕?”戚临君演技太好,每次他都折腾她到死。

    他吻了吻她的唇:“没有人比我更希望,我甚至谢谢蒋鹤之。谢谢他没对你我赶尽杀绝。”

    听到蒋鹤之的名字,她莫名地一怔,整个人倒回座位,软绵绵地,缓冲了一切疼痛。

    “戚临君,我这个人,没有遇见你之前。依赖、甚至喜欢过秦然,相信过、吻过白成轩,银行抢劫当日为了自救我吻过蒋鹤之。这样,你会生气吗?”关于秦然,连她都惊讶是秘密。

    很多事大抵如此: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她如果不喜欢秦然,何必呢?看到叶婧仪的瞬间,她的敌意她的不喜欢,叶婧仪的爱不纯粹,她就特别想让秦然知道。甚至选择嫁给白成轩,秦然着急跳脚骂她瞎了眼,她反倒更坚持要嫁给白成轩。秦然一句话,她就带着他去保护他的叶婧仪。

    她让秦然做过选择,可是秦然选了叶婧仪。

    寂静,她屏住呼吸等他回答,车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她不心虚,真的。她终于看清了自己,如果现在她不放下了秦然,不真正爱上了前面开车的戚临君,她又怎么能坦诚呢?

    “蒋鹤之已经死了,白成轩结婚了。”他终于打破寂静,“秦然,据我所知,单身了?”

    “嗯,秦然的女朋友背着他和上司上床,秦然发现后,分手了。”她回答直接,“就是那天你把他送出租车,他告诉我的。你相信我,我喜欢他的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明白过来时,我已经深深爱上了你。是你,教会了我爱。”

    用笨拙,乃至奇葩的方式,教会了我爱。

    她知道戚临君的爱吃醋,这不都把他炒成微博红人了么?因此,她不介意肉麻一点。他们之间,似乎很少说爱这个字,喜欢用行动,用其他来表示。她不介意开先河,只要他不介意。

    “我的意愿以后还是和秦然少联系,当然,我给你自由。”他转弯,医院近在眼前。他很喜欢钟意说这些情深义重的话,不过前提是告诉他她曾经喜欢过除他以外的男人,他只好高冷点咯。

    她微微一笑,他原谅她了。

    本来,她二十二年里,喜欢过一个秦然,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戚临君的二十八年太纯粹,因此成了不正常成了罪过。

    到医院,他停好车,赶紧下车,替她开门,把她当娘娘对待了。

    她看着光暖处愈发迷人的男人,迟迟不把手放在他搁在半空中的手上去。

    “怎么了?”他眉毛一动,“怕去医院?”

    抬眼,撞见他难得温如春水的眼眸,她涩然开口:“如果,有比我刚刚交代过的更为严重的事,你会不会原谅我?”

    “什么事会比你喜欢过别人更严重?”他不假思索反问。

    她急了,眼底全是毫不掩饰的渴望:“你会原谅我吗?”

    她的睫毛很长,很卷,她的脸很精致,皮肤很好。今天她化的是淡妆,展现更多的是自己,就是楚楚可怜的模样。然而让他最心软的,不过是迫切的、漂亮的眸子。

    “钟意,你知道,杀人放火,不允许的。你给的空白罪恶,我会多想的。一下子答应你,我是不是太an了?”他说得好慢好慢,强调都跟变了个人似的。

    听得她一愣一愣的,琢磨他到底啥意思。

    他忽然反手抓住钟意的手,把她拉下了车:“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的心跳都要停止了。狠狠抓住他的手,几乎是掐,然后扑到他怀抱里,跟他来了个情深意切的吻。

    张旭,说的,男人的本能?

    不,戚临君爱她,只是爱她。

    在医院来回折腾,除了知道她怀孕两周多,其他都是一切都好注意身体。

    “这不是回你家也不是回我家的路。”钟意现在是担心戚临君精神不正常连路都不认识了。你说医院这么多人,他抱着她转圈跑来跑去是不是不正常?期间不少有人认出戚临君和她,拍照,她还真怕不良影响。

    不过转念一想戚临君的影响力,她又不怕不良报道。

    可戚临君,咱能正常点吗?

    明明她才是该欣喜若狂的人,结果被他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当她确认她怀孕时,她有的只是高兴,可以怀孕的高兴。在他发疯的时候,她才想起。她现在的处境,根本不适合怀孕。她如果为了“姑姑”卷进楚家纷争,人被逼急了,做出点什么事很正常。她自己都不安全,何况她的孩子。

    可戚临君这么高兴,她又千万分之一地怀孕了,她舍不得不要这个孩子。

    再次看看傻了的戚临君,她真是幸福得要哭,无奈得要哭。

    戚临君恢复了神色,眼神如刀:“我精神不正常,我就带着你撞车去了。我不回家,我要去陆老大那里,我要告诉我的兄弟们,你怀孕了。”

    四个兄弟,除了戚临君以外,都玩过女人。江时延最早回头是岸结婚了,何衍照玩了很多姑娘至今光棍,陆荆舟生活太危险一直没动真心。

    反倒是对女人过敏的戚临君,最先有了想要照顾一辈子的孩子,不是件值得得瑟的事?

    陆荆舟四处漂泊,留在海城的时间不至于最多,但是家在海城,兄弟在海城。

    江时延的家,是家。

    陆荆舟的家,是房子。

    她被戚临君拉着进去,只觉得大得空洞而冷清,和她每一个孤单的日夜守在小公寓里一样。

    出医院时,戚临君就通知了,陆荆舟赶回家做东道主。江时延载着凌念谨,何衍照一个人风骚赶来,开到半路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女伴,指不定被戚四秀恩爱得瑟死。

    他停在路边,手指滑过手机通讯录,想着联系谁。目光停留在“周艺歆”上,他扬眉勾搭。

    陆荆舟坐在沙发上抽烟,姿态清冷,太过寂寞。

    “老大。”戚临君见了陆荆舟,笑意掩不住。

    穿透性的目光上下打量戚临君和钟意:“戚四,你真的幸福了。说吧,为什么事把我们都聚在一起。”早些年,兄弟四人聚在一起常事。后来,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固定相聚在,很少聚。

    江时延抓贼走南闯北,陆荆舟也走南闯北,因此何衍照和戚临君算得,时间较多,俩人聚在一起机会多。就是何衍照这个痞子,幸好没把戚临君带坏。

    “我老婆怀孕了。值不值得?”戚临君带着她挤在单人沙发里,俩人紧紧相拥才正好。

    钟意睨了他一眼:怎么这么腻歪。

    他含笑回她:我喜欢。

    把俩人互动看在眼里,陆荆舟牵起嘴角:“值得。等等人来齐了,好好宣告一番。”不知道为什么,陆荆舟看旁若无人秀恩爱的两人,脑海忽然浮现一张稚嫩的笑脸。

    很快江时延夫妇也来了,钟意这人性子直,直接亲热喊:“三哥。”又是救命之恩又是各种各种的。

    “嗯,钟意。”

    “三哥,我要跟你单独说会话。上次的事,我始终没有好好谢谢你。”戚临君受伤后,她可不全心全意照顾戚临君?

    不过,她如此当着众人热情,又让戚临君吃了飞醋。

    “哈哈哈,老四,你看,我们之间,最有魅力的,还是老三啊。”人民警察,一身正气,的确够吸引人。

    不管戚临君脸色多可爱,她就是起身拉着江时延走到阳台处,关了门,隔出来了个小世界。要说为什么她理直气壮,无非……仗着她怀孕仗着他爱她。

    “大哥,我去厨房打点,你们兄弟好好聚聚。”凌念谨相信江时延了解钟意,倒不吃醋,说要去厨房帮忙。

    陆荆舟点头:“弟妹的厨艺,一直好,去吧。”

    “戚四,这次,大哥能帮你什么吗?”陆荆舟手搭在沙发上,“当作你第一次当爹的礼物。”

    “最喜欢老大送大礼,”戚临君说,“我只想要我的妻子和孩子平安。”

    隔着烟雾寥寥,陆荆舟的眼睛寂寞极了:“这个大哥真的不能保证,只能尽力。”连他自己,都不敢真的动心。如果有一天,对手把他心爱的人的断手送到他面前,是多么残酷的事。

    “老大,没关系,我自己会保护好的。”戚四有了钟意之后,多了人情味,“只是你,该给我找嫂子了。”

    “再说吧。”陆荆舟继续点烟,漫不经心地吸着。

    钟意坐在木椅上双手靠在小圆桌上,对着江时延笑吟吟。

    江时延坐在她对面:“怎么了?”

    “三哥,易长欢那封信,是假的对不对?”她问,“为什么蒋鹤之看穿了还要去死?”

    “你在同情他?你对他有感情?”江时延反问。

    钟意难得认真:“我是觉得他可怜。他可恶,可恶极了。可他,可恶得坦荡。”

    “是,他坦荡,坦荡地杀了这么多人,坦荡地逼死了最爱他的易长欢。我们之间,一直是敌人,因为一件事,我们差点成为朋友。所以他知道,我这辈子不会骗人。这次我骗他,让他心死了吧。可他一次次杀人一次次逼我至绝境,我不得不抛弃我的信仰去骗人。我只是没想到,他真的会死会放手。如果早知道,我宁愿早点骗他。”江时延说,他真的恨蒋鹤之,这个人,差点毁了他的一切。毁了他守护的一切。

    耸肩,她说:“可能我是非观念凉薄吧,我恨他,但现在可怜他。三哥,你我之间,我可以请求你,有一个不要让戚临君知道的秘密吗?”

    “不可以。”江时延拒绝得直接,“这里风大,看你穿得还是很少,进去吧。”

    “哦。”钟意失落,从蒋鹤之这个人看出来,没有人可以为难江时延。江时延是戚临君的三哥,不是她的。

    讪笑,她回去,放弃了让江时延帮忙联系个专业的警察叔叔帮她调查当年莫一晨的事的念头了。

    她出去时,恰好陆荆舟给戚临君点烟,她立马钻到他怀里,夺过他手里的烟:“你要是吸,我也吸。”眸光璀璨,一副蹬鼻子上脸的样子。

    可他偏偏吃这套,笑了笑,掐灭了烟,扔进了烟灰缸。

    笑看这一切的陆荆舟,亦掐灭了烟:“看来大哥我今天也不能抽烟了。”陆荆舟自然知道孕妇最大的理,起身去开窗开门通风。

    “咦,大哥你怎么这么好,亲自来接我?”何衍照笑得飞扬,身后紧了紧握住周艺歆的手。惹得周艺歆不满地瞪她,不过念在条件丰厚,她自然忍了。

    缩了缩手,陆荆舟把重点放在娃娃脸的周艺歆身上:“老二,你这是什么情况?”何衍照女人很多,走马观花,他们每一个人都懒得去记。何衍照也从来不会在兄弟正儿八经相聚在一起时带女人来。

    所以这次,也算破天荒。陆荆舟再次打量周艺歆,感叹何衍照最终还是瞎了眼,都不如钟意呢。

    “不够明显吗?”肆意不羁,何衍照口气依旧吊儿郎当,心里爽:只准你们秀恩爱?

    这下好了,三对,陆荆舟彻底“高处不胜寒”了。

    钟意看清何衍照身边是周艺歆时,直接跳起来:“艺歆,你……”

    看到钟意着急跳脚的模样,何衍照别提多高兴:“戚四,你女人好像和我女人有话说,咱放她们出去散散步,我们哥几个来盘桌球如何?”

    没人有异议。

    钟意拉着周艺歆就跑出去:“你在玩什么!你和他相亲时我不是在吗?现在怎么了?十来天你就受不住他的诱惑了?艺歆,你的顾大哥呢!”

    陆荆舟家的园子别提多美,秋天还美,一点不萧瑟。依旧绿叶红花,美得浓稠。

    可惜无人欣赏。

    就是为了顾大哥,我才这样的。

    周艺歆差点脱口而出,可她和何衍照之间是有协议的,谁都不告诉。周艺歆只好甩开钟意的手:“你弄疼我了,我和顾大哥没有未来!真的,没有未来,顾大哥什么都听我爸的,只能听我爸的,我别无选择。我倒不如好何衍照试着交往交往,他人不错的。”

    是的,何衍照相亲当日的提议,周艺歆接受了,因此周艺歆有义务陪他来见兄弟。

    “不错,”钟意就差跳起来,“怎么不错了?女朋友换得比衣服还快,一点都不正经。”

    周艺歆坐在小树桩上,抬头看钟意生气的脸:“钟意,你真的了解何衍照吗?你为什么要这么讨厌他?”

    一怔,她也忘记了,为什么讨厌为什么执着,可能初见的痞气就注定了不喜欢。不过她的气焰忽而熄火了,她坐在周艺歆旁边:“我只是替你的顾大哥可惜。”

    周艺歆忽而笑了:“阿意,我现在觉得,你是我朋友。你看起来冷,其实你很关心我的对不对?”

    钟意失语,估计她怀孕了这个人都仁慈了。

    掐了掐手心,钟意告诫自己清醒。

    她们难得,在陌生的地方,聊天,聊当初排练那些趣事。等到天色完全黑了,她们被凌念谨喊去吃饭,才回了神。两颗心,忽然又近了一点点。

    当然是陆荆舟一个人坐,一对就坐一起。

    等到戚临君拥着钟意宣布他怀孕时。

    何衍照心里发酸,突然觉得,他拿周艺歆气钟意那点小快乐,消失殆尽。何衍照望了眼完全不一样的戚四,敬酒:戚四,你真的好幸福。以后,我也要更幸福,不输给你。

    陆荆舟作为东道主,酒喝高了,还是送给钟意一条挂坠,上面是上好的羊脂玉。重要的还不是羊脂玉,而是其上的纹路,是一种象征。

    正好钟意没戴任何首饰,戚临君当即给她戴上。

    她摸着温润的质感,十分奇怪,和她咬耳朵:“你怎么会允许我让戴别人送的项链。”

    “大哥送的,无价宝,你就高兴地戴着吧。”他的声音发飘,热热的气息洒在她耳后,怪不好意思的。

    这是戚临君在他们面前最耀武扬威的日子,自然喝酒喝多了。

    是的,从一而终的好处,虽然女人来得晚,但是女人有了,孩子立马就有了。扔亩木划。

    因为她怀孕,他不让她喝,所以后来她搀着醉得要东倒西歪的戚四,极目望去,周艺歆比她好不到哪里去。还是江时延最冷静自持,微微醉态,但是耳清目明。

    不过戚临君死都不让她开车,没办法,只好再次让可怜的周镯来加班。望着风尘仆仆而来帮她拖戚临君进车里的周镯,她发誓,一定要让去戚临君给周镯加工资。

    “走,老婆,我们回家。”他腻歪在她身边,嘴贴着她的脸,胡言乱语,无耻勾引。

    她嫌弃,推开他:“谁是你老婆!”我还不能正儿八经地嫁给你呢!

    “挟持我儿子不嫁给我你想干嘛?”他其实想说“孩子”,结果嘴一快成了“儿子”,不过意思差不多,他倒不介意。

    见他醉了,她胆子好像大了,索性跟他说了算了。一有孩子,戚临君不逼婚才怪。拒绝一次她能活着,拒绝多了,恐怕她连皮都不能剩了。

    “我结过婚。并且还没有离婚。”她低垂着头,玩弄着手指,“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最不值得原谅的事。”

    周镯的听力自然好,听到这话吓了一跳,车子跟着他的节奏踉跄,跟喝醉了似的。

    车内突然一片寂静,连戚临君本来喝醉了急促的呼吸声都被拉缓了。

    “那个男人是不是封胤?”他突然开口,“周镯,继续开车。”

    “你没醉啊?”钟意抬头,对上他深亮的眸子,“那可不可以给周镯加工资啊,你看他,每次被我们呼来喝去。”

    “好,周镯,下个月起,你工资翻倍!”戚临君拔高音调,火气上来了。

    周镯哪里敢接受?可他又哪里敢说句话推拒?

    她戳了戳他的脸:“让你多付工资你生气啦?”

    “啪”一声脆响,他抓住她手指:“别转移话题,好好回答我。”他装醉是因为,他炫耀够了,老大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没想到,装醉,也给了钟意机会对他说实话。

    可是钟意啊,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会相信你呢?

    她看不出他喜怒,有点心慌:“是封胤。”不敢看他脸色,她锤眸,快速继续,“但是我首先不知情其次我是被逼的。”

    看她害怕的样子,他忽然得意洋洋一笑:“我就知道,你才不会无缘无故拒绝我呢。我这么好一男人,你怎么会拒绝我的求婚呢?”

    他是生气过了头?还是没生气?她一头雾水,惊诧抬头和他对视,动了动手指:“你真的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