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容?

    他分不清,只是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大拇指用力摩挲,像是要抚开她的浅红。

    沦陷?

    她不知道,仰头望着他,任由他在脸上作乱。原先的怒火噗哧全都灭了,半点找不回来。

    公共场合,人来人往的,就算不认识钟意,也认识戚临君,只敢远远看好戏。唧唧歪歪好奇三生有幸被戚临君轻抚脸蛋的女人是谁。

    细碎的阳光缓缓打在俩人周身,美感远超金童玉女。

    “不说话?”他打破寂静,“那就是同意我的决定了。”

    火烧心,她不服气,回过神来打开他的手:“不同意不同意我不同意!”

    “哦。”他比她淡定多了,转身走了,“那你就什么都不用演了。我很忙,先走了不奉陪。”

    什么都不用演了?

    演柳意?

    ……这是什么狗屁选择题!却是刹那之间必须做出抉择的。

    “唉唉唉,你别走!”她拔腿就追上他,厚着脸皮牵住他的手,“我演!我演!我演!”愤怒的事也要说三遍!

    他反手抓住她的手:“那就好,跟我去个地方。”

    “哪里?”她不知所以,他太跳跃,她经常跟不上思维。

    不急着回答,他把她塞进车里,坐在她旁边,吩咐前面的周镯:“去三哥那里。”

    “三哥,又是谁?”她继续发问。

    “我是为你好。”他自说自话。

    好吧,她认命,他是金主他最大:“怎么说?”

    他拿出手机,专心致志解决问题,捎带回答她:“你是个演员,你不应该只关注自己的戏份。杨晨给你的剧本是全部的,你应该也很了解女二的。如果你在临时转换短时间演好这个人,哪怕以后没有我的授意,杨晨他们都会抢着要你。而且坏人容易出戏,钟意,你不要让我失望。”

    看他说得头头是道,她听着竟也觉得有理。

    不过他故意整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洗白的!或者,她千不该万不该把《水调歌头》当成催眠曲唱给他听?之前大庭广众,他把“枕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她真佩服。

    “噢噢噢。”她应声,等了很久不见他回答她的疑虑,大概在忙工作吧。

    她这个人抗打压能力比较强,一般婚礼抓奸得哭闹成什么样啊?她偏偏要白成轩难堪。

    再说这次,近半个月心思白费,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哀悼。讲明白了她也听得懂,戚临君是个商人,说得有理,那她就拿出手机,备份剧本,开始关注柳意这个从头到尾悲剧的女二。

    她确实习惯性把所有人的词都记熟了,但前提是和她有对手戏。不过好在她背词背多了,倒不是问题:不管怎么样,有出路就好!

    车子晃晃悠悠到了目的地,她盯着手机背会词又休息会儿,倒也落得轻松自在。

    “到了。”他支会她,先下车,绅士地绕了个圈,替她开车门。

    阳光打眼,还是他长得本就很耀眼?总之她又在瞬间被迷了眼,缓了缓劲才把手放在他手心。

    “待会看三哥的时候,温柔点。”他拉着往院子里走。

    房子在郊外,看着很扑通,不过花草藤蔓,装饰得清净。

    “三哥?”她再次疑惑不解。

    “江时延,”他解释,“银行抢劫后来出来救你小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