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沪南群王虎卧之处,富丽堂皇的会议厅内,寥寥几个正襟危坐的威仪男子面色沉敛,皆面面相觑。

    “今日红袍少年于浦东古城追袭三十公里,最终枪挑霍附,霍附大家都明白,虽然臭名昭著,但其实力也是能与我们的父辈平起平坐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然而他却被一位红袍少年当街杀死,你们自己感受一下。

    大家应该往那方面联想了——那就是,前不久我林家的家主,还有你陈家家主,里家家主都是间接因为这个少年而死的。大概两个月前,我们三家家主暗地里协议联手出去宋家那两位王者,然而就在事情将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功亏一篑,宋家王者带伤归来,我们派出去的军队全军覆没,陆空双栖战舰都被收缴了,家族元气瞬间大伤,甚至有了大厦将倾的预兆。

    我林痕那一刻也慌了手脚,但是家族不能倒,遇到危机当然要从危机的源头去找寻解决方法,鄙人通过很多渠道了解到,那天三位家主遭到算计的的时候,宋毅发出了一条悬赏,。虽然后来这则百万悬赏很快就取消了,但是还是有不少人清清楚楚记得这么一回事。我猜那位传的沸沸扬扬的‘驼背管家’就是看到悬赏才去现场的,然后驾驶陆空双栖战舰在背后无耻的偷袭。”

    这几个家族都被楚棋摘了王者这鼎保护伞,已经大势已去,就算还能蹦跶也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是若要是三家拧成一股绳的话,恐怕是王者级势力想咬一口也得崩掉半口利牙。林痕之所以如此‘殷勤’,正是觊觎这种庞大的能量,借家势力让自己平安冲进王者这个门槛,同时树立自己的威信,便于以后在上沪市立足。

    所以他话语中夹杂着对三家的敲打,引出三家杀父之恨。

    “要是今夜之前,我会骂你一派胡言,但是现在我有七分相信驾驶战舰的老管家就是他,这个可以在兽将级就杀死霍老头的小子,驾驶战舰应该是不在话下。但是现在红袍已经成了气候,再要打压已经不可能了,我们三家自顾不暇,要玩火,小心**啊。呵呵。”

    里家现任家主里群,本来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人,但是家主一死,他却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稳了家主之位,且无人敢撼动,这番手腕让林痕面对他时都有些小小的压力。所幸林痕早有准备,里群话说出口时他才没因为里群话说得难听而面色尴尬。

    林痕故作深沉的咳嗽两声:“那此仇不报?等着上沪市千万人看我们笑话?”

    “如果是因为忍气吞声被上沪市千万人看笑话的话,也比我陈家灰飞烟灭,只留下笑话好千倍万倍,须知刚强是惹祸之胎,早在家主算计宋家二王之时,我就曾经劝过,只是无力回天。现在陈家掌控在我手中,可以说是临危受命,休养生息徐图发展还来不及,怎么会愿意淌这趟浑水!”

    陈家现任家主陈宇也是直言拒绝了林痕,三方阵营去了其二,林痕也索然无味,起身不再多言。

    “我三家本是王者势力,从今一落千丈,徒然成为一个少年崛起的垫脚石,岂不可笑?你们又知道这个少年是什么心性,人心难测,且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们不计前嫌人家未必领情。乌龟壳再硬也有东西能砸碎,到时候你们悔之晚矣!”

    “等等。”

    “等等。”

    林痕一脸不耐的转过头来,冷笑着看着两位家主。

    “你要怎么做?”

    “怎么做?红袍不死,我们不休!”

    林痕手在空中缓缓捏紧,脸庞渐渐狰狞,每个人都看到了那张脸上的认真与狠厉之色,显然是下了死决心要弄死楚棋的,陈宇、里群两位家主心中对林痕改变了不少看法,这个曾经为了在金属兽口中活下去,连亲弟弟都敢往死路推的人,让两位家主不得不试探再三,尽管林痕有过令人不齿的过往,但是大家族来往从来都是利益先行,不会有什么交心之类的蠢事。两位家主自然也不会像林痕的亲弟弟一样对林痕没有一丝防备。

    两位家主相视一眼。

    “好。明天便整军,就算他能够杀王者,但也不能在人海中活下来。”

    三人一拍即合,也不多做停留便往本家走去。

    林痕自然是笑意盈盈,其余两家都没有他林痕提心吊胆,他不久前可是派遣十几人去追杀楚棋的啊,这种仇恨楚棋怎么会善罢甘休,而他林痕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前些日子没有动作是因为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楚棋硬拼不过林家,但是楚棋有无数方法威胁到这个庞然大物。

    “这个人,一定不能留。坚韧,顽强,无论是手段还是城府都令人心悸。咋一看你只能看到他的云淡风轻,但是认真思索,你会发现这其中隐藏着疯狂与偏执。”

    林痕边走边思考着。

    而上沪市的另一端,一个王者与他的看法不谋而合。

    “要不要我**内搬一个救兵过来?”

    宋育旁边,一个白衣少年玩弄着他手中的一颗金色圆球,视线从来没有落在宋育身上,他与生俱来一种高傲,就是与宋育对话,他也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宋育倒是没有多说话,依旧笑得令人如沐春风。

    “这种小事,就让我来吧。”

    “只怕你眼高手低,呵呵,失手也不是第一次,如果这都是小事的话,数年前你就是宋家家主了,何必等到现在?你应该认识到,玩弄小计谋终究只是旁门左道,实力才是根本,你这个王者还没有觉悟。”

    宋育的脸色终于收敛了起来。

    “我泱泱天朝五千年历史,岂是你这们区区七十年历史能比的?最蠢的杀人就是自己亲自上,何况你不知道有人盯上我了吗?你要是想直接杀他,你去啊,何必瞎逼逼。”

    少年手中握着的金色圆球陡然碎成齑粉。然而下一刻少年脸上便是和煦的笑意。

    “我族与你族的现状在赤裸裸的打你的脸,仅此而已。”

    说罢,他将手掌摊开,细细的金色沙粒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