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一声冷哼,哪怕再食色,也不会挑这时候,胡安摆明是嫌徐阳新官上任,找软柿子捏。

    徐阳真的是软柿子?怕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徐阳身后的陈锋喝道:“你这婆娘将我家大人当成什么人了,以事论事,若今日不给个交代,就要麻烦你随我上百户所走一遭了。”

    陈锋彻底失去了耐心,锦衣卫向来都是以拳头说话,磨嘴皮子那是文人的风范,他不吃这一套。

    老鸨急了,“官爷,奴家只是青楼老鸨,胡百户硬要横插进来,我也是无能为力啊。”

    徐阳吃着茶,陈锋接着道:“那是你的事,既然你妓院设在我南街百户所的地盘上,就必须得按时给我上缴治安费。”

    “要是三五两,那奴家也就认了,大不了再掏腰包补给官爷,可这二十两……”

    徐阳顿时将手间的茶杯往桌上一拍,刹那间四分五裂,怒道:“补我二十两还嫌多?舍不得?实话告诉你,你就是现在银子搁在我面前,本大人都不会多瞧一眼。”

    老鸨面容失色道:“那百户大人你的意思是?”

    “我徐阳的油水银子又岂是这么好拿的,当真将我视为软柿子了,哪怕银子塞进了他的口袋,我要让他再掏出来。”

    老鸨瘫坐在椅子上,她身旁的姑娘跟龟公同样是六神无主,满脸惶恐。

    真的小视了这个读书人出身的百户了,没想到事情竟然闹得如此麻烦,早知就不该心疼着二十两银子,大不了给他就是了,可胡百户那头就又难以交代。

    但主要是眼下已是覆水难收,无论是哪家吃了亏,她这中间人都是两头不讨好,胡百户拔了头筹也罢,可要是徐阳这新人百户将对方打压下去了,往后的日子就难咯。

    老鸨道:“大人何必为一间青楼的治安费而撕破颜面,同是锦衣卫当差,闹大了就不好了。”

    徐阳哼道:“涉我利益,挑唆在先,他做了初一,我还怕十五?”

    徐阳又是扭过头,对着身后的周天道:“去门外看看,胡安那狗杂碎来了没有。”

    周天应声道:“是,大人!”

    不是冤家不聚头,周天出去不到办盏茶的工夫,就又匆匆跑了进来,“大人,来了。”

    “是百户胡安?”

    “不是,是他所内总旗闫涛。”

    徐阳笑了笑,眼眸中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拿一总旗就想摆平我吗?这胡安还真够狂妄的。”

    陈锋脸颊抽动,显然是动怒了,“娘的,我这就将胡安那狗贼唤来,欺人太甚。”

    徐阳拦住了他,“别急,心切可是吃不了热豆腐,何况本大人还打算送他一份见面礼。”

    不时,一位人高马大的汉子领着俩下属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回香楼。

    徐阳换了个杯盏,仍旧在吃茶,然而碎在桌上的杯碎却是格外引人注目。

    闫涛看着脸色白皙的徐阳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况且陈锋这位总旗都规矩的站在他的身后。

    闫涛看了眼徐阳桌前的碎片,随后挤着笑脸朝徐阳走来,“想必这位白脸大人便是前日上任的徐百户了。”

    徐阳笑了,白脸大人吗?这称呼倒是奇特,但名副其实是在讥讽徐阳的前者身份。

    小看读书人是吗?那你就好好瞧瞧。

    “你是何人?”徐阳问道。

    闫涛抱拳道:“卑职乃是胡安百户手下的锦衣卫总旗,闫涛。”

    “闫涛?”徐阳摇了摇头,又道:“没听说过,至于你口中的胡安,更是闻所未闻。”

    闫涛脸色瞬间被拉黑了,却也维持着颜面,“百户大人初上任,不知也是情有可原,我卑职想,你很快就会认识了。”

    “是吗?那还不知你此番来我的地盘作甚?”

    “自然是为了回香楼而来。”

    徐阳道:“回香楼是胡安的场子?”

    闫涛道:“不是,但卑职相信,很快就是了。”

    徐阳玩转着手间的茶杯,淡淡说道:“其实我好奇,你们百户胡安是哪来自信。”

    闫涛不觉间挺了挺胸膛,“这个大人就不必知道了。”

    “也是,自家的事情都忙不过来,是没有闲心管杂家的邋遢事。”

    闫涛的脸色又黑了一分,这回没有再顾忌徐阳,直接道:“百户大人,我家大人令我前来问你借一样东西。”

    徐阳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闫涛吐道:“回香楼。”

    顿时徐阳的脸色有些宛转,吃味道:“胡百户可还真不客气,我要是今日答应了,明日是不是又要上门借我这条小柳巷?”

    闫涛笑了笑,“这倒不会,若是明日上门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起码也得十天半个月吧。”

    嚣张……何其嚣张,压根没将徐阳跟陈锋等人放在眼里。

    徐阳仍旧在笑,不过他的那张脸却是对着他身后的陈锋跟周天。

    徐阳又是再问道:“比起我对胡安的好奇,其实我更对你感到好奇。”

    “好奇什么?”

    “莫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家百户大人嚣张是因为他有与我并肩的实力,而你……呵呵……听说一句俗语没?”

    闫涛的脸色有些僵,“什……什么。”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闫涛就算就算再傻,也听出了徐阳的话中之意,转身又挑起了嚣张的气势,“难不成你还想对我施暴?徐大人,我劝你在没有弄清楚我家大人如今的实况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借走的可不是这一间小柳巷了。”

    徐阳算是明白了,原来狗娘养是有某种依仗,可那张嘴脸实在太可恨了,嚣张狂妄不说,你丫居然还来装逼,并且还是拖着胡安的狗皮。

    徐阳陡然站起身,将脸贴在闫涛的跟前,“忘记告诉你,我这还有一句俗话送给你。”

    闫涛再次面僵问道:“什么话?”

    “生牛不怕虎犊子。”

    徐阳走开了,跟闫涛拉来了距离,走到楼梯间屈腿坐在台阶上。

    而狂妄至极的闫涛此刻终于怕了,这个白脸百户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好对付,压根就不按套路出牌。

    他很想转身离去,因为他的眼皮在跳,是左眼皮在跳,而且跳的很快。

    步子还没跨开,陈锋周天以及几个所内弟兄就将闫涛三人堵了起来。

    “你们要干嘛?我可是七品武官,锦衣卫总旗,别……”

    话没说完,陈锋就一记勾拳打黑了他的眼眶,“你大概忘了,老子也是七品武官,同样也是锦衣卫总旗。”

    而这时,周天一脚踹倒闫涛的爪牙,一肘就打在他的后背脊梁骨上,对着身后的弟兄吩咐道:“你们俩解决他,你随我按住这狗杂种,总旗身份,就应该由同级别的总旗之人来应付。”

    陈锋笑了……顺手就抄起身旁的椅子,结实的手腕陡然青筋绷紧,猛然将椅子砸在闫涛的后背。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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