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看着仇英一脸犹豫,此刻很想……很想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脸上,然后大大方方的收回方才的话。

    给脸不要脸,给出六两银子徐阳的心在滴血啊。

    “要是不要?四两?还是六两?”

    仇英觉得徐阳这位仁兄一定是脑袋犯傻了,而且傻的还不轻,但徐阳傻并不代表仇英也随着他一起傻。

    银子是个好东西,他之所以拿画来典当也正是为此而来。

    “当然要,给钱,就六两。”仇英瞪着眼睛,似乎想要亲眼目睹傻子的诞生过程。

    只见徐阳面色扭曲,呼吸急促,动作迟钝,花了整整一盏茶的功夫才是从抽屉中掏出六两银子来,然后眼不见心不烦的递给仇英。

    仇英乐坏了,劈头就将银子夺了过来,然后稳稳的塞到了自己的怀里,一副幸福就在我怀中的模样。

    贱,居然比我还贱,徐阳看着他咬牙切齿,但转身就在账薄上写道:正德十六年五月末,收当仇英画一幅,典当价十两!

    收笔,吹干墨水,然后载着银两的抽屉再次被徐阳打开,记黑账十两银子让了仇英六两,还剩余四两,至于收取银子的动作比起仇英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很亏,却也还是捞了四两银子,这又是一笔不错的收入,换个角度想想,徐阳就对那二两银子不再耿耿于怀了。

    但刚抬起头,一脸欢喜还未收起,就愕然的发现仇英正两眼萌萌的望着自己。

    “擦……”徐阳顿时就被吓到了。

    “作甚?”徐阳防备的问道。

    仇英道:“很好奇你为何将公家的银子塞入自己的怀里。”

    “事先搁置的不行吗?”说着,徐阳很没好气的白了仇英一眼。

    “那你又在账薄上写甚?”

    “你的画文青典卖六两银子当然要记入账本之中,不然回头如何跟掌柜的交代。”

    仇英顿了顿,又道:“你事先给价四两,何故又变价六两?”

    “嫌多?那你还我。”

    仇英自然没这么傻,捂住胸口的银子更紧了,“兄台别介啊,我也只是顺嘴一问。”

    徐阳打探着他,笑了笑,“念在同是读书人的情面上,见你衣着寒疝,若说缘由,便是君子不忍见世间疾苦,能施一分力便是一分力!”

    仇英旋即有些感动了,立马抱拳道:“唐突之处望仁兄海涵,原来仁兄的君子之心这般宽广,着实令在下钦佩。”

    徐阳还礼道:“仇兄廖赞了。”

    “仁兄过谦了。”

    “仇兄廖赞了。”

    “仁兄过谦了。”

    …………

    徐阳彻底烦了,这个姓仇的太不厚道了,扯了二盏茶的时间,翻来覆去还是这句,你就不能换点别的来夸夸我?

    徐阳没有闲心了,话题一转,直接道:“据我所知,仇兄不是该在苏州同令兄唐寅修习画技,为何会来南京?”

    仇英放下作拱的双手,脸上的惊愕之色难以压抑,“仁兄你怎生对知道这事?”

    徐阳姗姗笑道:“令师周相公跟令兄唐寅乃是当今画集界中的泰山北斗,对仰慕之人颇为关注也是理之所在。”

    秋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也道:“原来如此,而我之所有来南京就又是一番话,一切都得从我师兄说起。”

    “唐寅遇上麻烦了?”

    仇英叹了口气,“可以这样说吧。”

    徐阳道:“邱兄可否告知?对唐兄在下也想献出一份绵薄之力。”

    仇英看着他,愣了半晌,就将事情大致的跟徐阳道了一遍。

    徐阳失神了……

    听完唐寅的遭遇彻底失神了,同样也后悔了,本是想借这二两银子跟仇英打好交情,来日好跟唐寅这位才子搭上线,从这二位画技大神身上大捞特捞,完成三妻四妾的美梦,至于现在,将仇英推出门外的心都有了。

    徐阳向来都是无利不起早,同样也知道只有投资才有回报的道理,但是这次在仇英身上的二两银子的投资……眼瞎了呀。

    回报收不回来了呀……

    因为唐寅那厮跟锦衣卫扯上关系了。

    当初在安陆的时候,张溶为了摸上麻将,手下的四大锦衣卫可是将安陆闹的鸡飞狗跳,尚且还是在半夜,由此可见这锦衣卫是何等残暴。

    也就从那一刻起,徐阳决定这一辈子都不会跟大明特务有一丝干涉。

    现在回想起小半个时辰前,貌似自个儿还在仇英的面前给唐寅打包票,装仰慕……

    再一次由此可见,我确实嘴贱啊。

    仇英满脸期盼的看着徐阳,时不时的眨动着双眼,“徐兄可有对策?”

    “没有!”徐阳想也没想就果断回绝了。

    “那徐兄可有门路?”

    “没有!”徐阳继续回绝道。

    “那徐兄可认识达官贵人?”

    “彻底没有!”

    仇英见徐阳一脸认真,情绪一落千丈,回头想想,徐阳也不过是这间书香斋的伙计,而唐寅犯上的可是锦衣卫,想来也是为难他了。

    但又是说道:“那徐兄可否借我十两银子?”

    徐阳瞪大了眼睛,不要脸啊,我们压根都不熟好不,况且还是头一次见面,凭什么借钱给你?

    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所以……

    “还是没有!”涉及到钱,徐阳拒绝的更加干脆了。

    仇英不禁将头扬上房梁四十五度,然后重重的垂了下来,要说不对徐阳感到失望,这是不可能的,相信是人都有这种感觉。

    可他却也没有责怪徐阳,他若是有钱的话也不会屈身来这间字画店当伙计,看来彼此都是穷人啊。

    但仇英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感谢徐阳,一副四两银子的画他却是给了六两,足见这人的心肠还是很热情的。

    心情很沉重,没有心思在跟徐阳交谈下去了,拱手作辞道:“雨水姑且停息,徐兄那么我便告辞了,后会有期。”

    仇英觉得自己很有负罪感,自己来南京是来想方设法解救师兄唐寅的,可是为何总是喜欢往街头跑?

    为什么?

    仇英自己也弄不懂,反正只知道街头有家莺歌楼,楼上的妹子衣着很暴露,不过他当真很喜欢。

    带来的五十两银子便是如此花完的,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去典卖画技,很好,现在身上又有六两银子了……

    是筹钱上百户所提救师兄,还是继续去莺歌楼潇洒一夜?

    这是个值得认真考虑的难题……

    也罢,师兄在牢狱中呆三天不是呆,十天也还是呆,就让他继续呆去吧,就明天,明天一定……一定攒钱救他。

    出了书香斋的门槛,仇英毅然抬头,然后挺胸,迈着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步伐向莺歌楼……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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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杀的,额,弱弱的问一句……波多野结衣是谁啊??另外……我就不求推荐票跟收藏了……

    算了,还是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