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瞧我这张破嘴,真是坏事,坏事坏事,这该怎么办呢,若是陛下怪罪起来还不得杀了这些人。 .. 说话者不停的转着眼珠子寻思什么话题能够转移晏滋的注意力,忽然想到晏家也有。当初就是薛家人发现晏家威胁主考官放水的秘密,他们才来这么一招。既然晏家不想他们好过,他们也不给他们好过的机会。

    说话者滔滔不绝将晏家在军营中的几个人名字统统上报。

    这下晏滋更加气愤了,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何时竟然混进去这么多晏薛的人,而她居然毫不知情。柳大人是如何处理的,他身为主考官竟然轻而易举的放过了他们,还有盛临圣又是如何处理的,他为何也不上报自己,难道真的被他们收买了?

    晏滋忽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盛临圣果然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的心里眼里藏着别人,而那个人不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去了何处,也许在当自己拒绝他的那一天就已经没有自己的身影了吧。可即便如此也不该让晏薛两家的人入伍,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万一他们存了不轨之心很可能会把整个江山都颠覆了,这些他有没有想过。

    愤怒,无尽的愤怒在心里燃烧,双拳捏的紧紧,恨不得将整个盛临圣撕成碎片,偏偏每每想起来又觉得于心不忍。

    罢了,且忍下了,但愿他不要做出令人难以容忍的事情来,否则自己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害怕的事情。毕竟晏滋愤怒起来可以杀人还是成片成片的,自然也就不在乎杀一个盛临圣了。

    晏滋陷入沉思,底下跪着的薛家人不敢出声,因为知道自己此次前来就是个错误也就不敢再说话了,生怕一开口又说出什么难以挽回的错误就不好了。

    这个时候的他只想着尽快离开,哪里还敢在说什么,只是晏滋不开口他就不能离开只能乖乖的跪着。如果可以多么希望自己是透明人,这样晏滋就不会发现自己了也不会被大骂。但这是不可能的,晏滋已经注意到跪着的人的微微骚动。

    冷下脸,弯下身看向那人“怎么,你很害怕吗?很害怕朕会吃了你?”言语间,嘴角勾起的邪魅的弧度真就像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

    看的跪着的人虚汗直冒脸色煞白,连说话都快不会了,只知道摇头。

    “不不不不,陛,陛下……”

    “罢了,罢了你不必多说。”晏滋才懒得听他废话,说再多也不过是没用的废话,只会污染耳朵,随手阻止那人说话。

    “罢了罢了,你且退下吧,这件事朕自会处理。”晏滋随口一句,就把那人打发了。

    可这句含含糊糊的话,听得人却是十分的不安心的,自会处理?那会是怎么处理,会不会连同薛家的人一起受罚,那晏家岂不是笑话了,该死的,都怪我这张破嘴,都怪我,那人匆匆忙忙出了皇宫,暗地里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光。

    可真要拍打自己耳光的时候又觉得疼的紧,最后愤怒的大手落到脸上只是轻轻一碰。

    但这件事后,晏滋很快颁下圣旨要求盛临圣面壁思过,暂停军中事物。这消息一出,更是传言不断,有人说晏滋这么做是要剥夺盛临圣军权,有的人则是替盛临圣不值,想他这样厉害忠义的将军实在不该有这样的下场。

    还有的人说是功高盖主了,所以要被晏滋除掉兵权,然后有些人就将之前四个掌门的事情说事,说是盛临圣也要落到这种下场了。有恩与人又怎样,忠义之士又如何,下场还不是难逃一死。现在看上去只是剥夺兵权,说不定很快就会下死令,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很多人对此持不看好的态度,认为晏滋既然已经剥夺了盛临圣的兵权就可能要将其处死,很多人开始为盛临圣鸣不平替他可怜。

    花不语更是想着办法的说晏滋的不是,天天叽叽咋咋的吵吵的盛临圣头都大了。

    “盛大哥,你看见了吗,那个女人都剥夺你的兵权了,这是什么意思,还不是要将你处死。盛大哥,这样的人简直忘恩负义,也不想想当年是谁帮她打下江山的,如今不念着好也就算了还要这样对你,简直就是白眼狼。我呸!”

    花不语念念碎不停,但是盛临圣知道,晏滋这样动怒是因为自己没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手相助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举动,他不怪她。

    偏偏花不语一直说个不停,说的盛临圣整个人都烦躁起来。

    “你够了!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她可是一国之君,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大胆!就不怕被外人听了去治罪吗?”

    盛临圣怒,脸冒青筋,目露凶色,那感觉好像是看着杀父仇人一样,可是花不语也没做错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

    花不语觉着委屈,自己在为他鸣不平,他居然帮着晏滋对付自己,还是这样凶很可怕的眼神,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花不语大怒,一把推开盛临圣往自己房里走去。

    盛临圣一脸无奈,呆坐在椅子上不想走动,花不语一定不知道盛临圣这么做也是为她好。这姑娘嘴巴太不饶人了容易出事,何况一点规矩都没有,也亏得是在自己府邸,这要是出去很容易遭了小人,偏偏她还不知好。算了算了,如此也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总比出去惹祸的好。

    盛临圣不去想,反而在想晏滋会如何处置自己,还有晏薛两家接下来还要干什么?其实这样罚他也挺好,起码不用再卷入晏薛两家的是非当中,皇叔一看自己没了调兵遣将的能力就不会再逼迫自己做什么,倒是晏滋,晏滋会如何应对这两家人的吵闹,她会如何处理,还有她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对自己。

    这些盛临圣都不知道,他只是隐隐的猜测晏滋对自己还有些兄妹情分的,否则也不会只是叫自己面壁思过这么简单。但又知道两人之间可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因为存了好多隔阂,至少瀚儿一事就足够烦恼的,但愿夏维能尽快找到杀瀚儿的凶手。

    “可恶,究竟是谁杀害了瀚儿,那人为何要这样陷害朕!”同样在想此事的还有晏滋,她当然很想把凶手找到,这样才能化解与盛临圣之间的隔阂。

    这件事说到底自己都不在参与其中,根本不知道前因后果,但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想来有人冒充她刺杀那孩子的。现在瀚儿已经移到别处静养了,就连晏滋也不知道在哪里,恐怕只有盛临圣一人知道,他不说她也不去问。

    “陛下”

    想的入神,都没察觉到身边有人过来,直到有人轻轻唤了自己才反应过来身边来人了,转头一看是师焰裳,晏滋忽然上去搀扶。

    “快请起吧。”这个时候见到师焰裳就好像茫茫大海见到一叶扁舟一样,怎不叫人激动。晏滋连忙跟师焰裳讲述了这些天发生的一切,这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了太想找个人倾诉了。

    师焰裳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听完之后微微一笑,也不太清楚该如何解决,毕竟她没有亲身经历,何况此次来她也是另有事情相求,所以对于晏滋的诉苦她只是听了个大概。

    “陛下,所有的误会矛盾都是因为不解释或解释不清引起的,只要将话说开,让盛将军明白就好了。我相信你们二人的关系是不会轻而易举的被外界的流言蜚语打破的。将军是个懂分寸的人他不会这样不相信您的,否则这个时候他早该大吵大闹才对。您看您让他面壁思过也没有任何的抱怨。”

    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罢了罢了,这件事哪里是一时半会能解决清楚的。杀害瀚儿并且完好的把罪名嫁祸给自己的只有芳儿。只有芳儿才有机会得到自己的手绢,而上面的血很可能是芳儿的。当日是她刺伤了芳儿然后丢给手绢给她。只有她才可能杀害瀚儿之后将手绢扔在那里嫁祸给自己。

    偏偏芳儿自那次差点被自己擒获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好像天涯海角就没这个人一样,只有找到她才能理清一切,偏偏关键人物无影无踪。

    哎,晏滋觉得烦恼不已,却又不知道如何解决,只能拧眉独自忧愁。

    “陛下,臣听闻将军面壁思过全因军营中有晏薛两家人在内,所以陛下迁怒于他?可陛下有没有想过,将军他披荆斩棘立下不少汗马功劳,陛下如此做是否有失偏颇难免遭人话柄?何况晏薛两家也是大有人才的。这些年轻人其实很想为国尽忠,他们在军营这些年头没做过坏事。一直安分守己,陛下又是求贤若渴正值国家用人之际,陛下不该给他们一次机会吗?”

    师焰裳先是说了一通盛临圣的好话然后又是说了一通关于那些年轻人的好话,听得晏滋还以为她是来为盛临圣求情的,直到听到后面一大半之后才明白过来。她是为那些人求情的,只是不明白师焰裳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可没跟外界说盛临圣因为让晏薛两家的年轻人入伍才罚他面壁思过的,她是怎么知道的?恐怕除了昨日来报的薛家人会猜到一二之外就没人会知道自己忽然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她既然知道,很显然她是受了薛家人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