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出什么事端,晏滋不得不快步上去夺过皇叔的菜刀将其控制住。复制网址访问

    “皇叔,发生何事,何以这般激动?”

    皇叔泪流满面,激动的面部抽搐,见晏滋夺走了自己的菜刀,更是激动的上蹿下跳,食指颤抖着指着盛临圣大骂。

    “你个畜生,禽兽不如!当初可是答应好放吾儿一命,可转眼之间又将其杀害,若不是我时时刻刻派人去探望,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呢!”说完又转向身边的晏滋,质问声夹杂着颤声任谁听了也会怜悯。

    “陛下!滋儿!我真不知该如何称呼与你,与公,您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君无戏言,可您做到了吗!于私你又是我侄女,是晏犁的堂妹,按着这层亲戚关系怎么着也该卖我这张老脸吧。虽然这张皱巴巴的脸不值钱,可当初你已经答应赦免死罪如今也不该反悔吧,莫不是觉着我家高攀不上你家,所以你想断了这层亲戚?”

    皇叔又哭又笑,丧子之痛恐怕也只有他能体会。

    “天啊,我一把老骨头了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这么耍我!”皇叔已求助无力,连他们的女皇陛下都言而无信还能求助何人,只能抬着泪眼追问苍天。

    轰隆隆――苍天似乎听到了苦难者的诉求,也发怒般的翻滚着乌云,皎洁皓月忽然不见,转而变得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按理说已至秋季鲜少雷雨,可如今却忽然倾盆大雨,狠狠的冲击着漫天的礼花和鲜艳的红。

    花不语被这突来的巨响吓住了,脸色苍白双腿微颤,赶紧的躲到盛临圣身后想要掩盖内心的虚意。人说世间有冤情晴空忽打雷。今夜本是明朗的可忽然就打雷了,如今还下起大雨不是有冤是什么!晏犁他杀人在先,如今也不过是血债血偿有何不妥,为何上天如此不公要为晏犁鸣不平。

    花不语很害怕雷电会打到自己身上,又往盛临圣身后退了一大步,之后又担心盛临圣也会误伤,弱弱的劝盛临圣也往后退。

    “盛大哥,盛大哥,天色不好,我们还是往里挪一挪吧。”花不语弱弱的看着,满眼都是畏惧之色,就连嘴角也抽搐不止。

    盛临圣知道她在害怕什么,走上前轻抚她的脑袋,拉着花不语到大堂最里头,然后自己站出来独自承受。

    花不语还以为她会跟自己一起躲起来,没想到他又出去了,看样子是想将所有的责任揽下来。这举止不得不让花不语有些愧疚,明明是自己做的却要心爱之人承担换谁都会于心不忍,可惜面对皇叔的谩骂与杀气,她始终跨不出这一步,只能弱弱的呆在最里头看着外面的他们。

    此时的天空还在不停的下雨,下人们早已退了桌椅卸了饭菜躲藏起来,空荡荡的屋子外只有晏滋,皇叔,盛临圣,白骥考四人。

    倾盆大雨瓢泼而来,将四人浇的湿透,可即便如此也始终浇不灭皇叔的满腔怒火。

    皇叔大步上前,揪住盛临圣的衣领不放“说!这是为什么,他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巨大的质问声夹杂着口水朝盛临圣碰来。

    盛临圣的确做过此事也不好否认,只能直挺挺的站着,任由皇叔撕扯自己的衣领。

    晏滋听的已经很明白了,看的也很清楚,看盛临圣这样不言不语不反抗就说明皇叔的话是真的,他的确这样做了。

    可这是为何,他不像是这种冲动之人,做出这些是为何,有何目的呢?若真的厌恶晏犁,当初也不会帮着自己为晏犁辩护,寻找可以减罪的证据。

    就是这样的盛临圣怎么会成了皇叔眼里的杀人凶手呢,她实在想不通。晏滋傻愣愣的看着盛临圣,多么希望他能够为自己辩护,即便是简短的一句废话,晏滋也可以拼尽全力护他周全。

    可惜盛临圣始终不言不语默不作声,倒是势如水火的白骥考居然破天荒的为其着急。

    “我说盛临圣,现在不是你装清高的时候,拜托你能不能为自己的事上点心,究竟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说个清楚。这样我们也好想办法帮你呀!”

    白骥考关切着急的语气反而盛临圣一记白眼,狠狠的将他的好心击碎,白骥考只能闭上嘴巴,站在一边,顺便找了把伞给晏滋乘着,脱下自己的衣服给晏滋披上。

    “哈哈!不说话就是承认了吧,看见了吧女皇陛下。不是我血口喷人,是你的爱将盛临圣他心中有愧根本辩驳不得。可怜我儿招你惹你了居然被活活刺死,还将其尸体随便扔在土坑里,简直禽兽不如!”

    “真的如他所言?”晏滋已经无力反驳了,看盛临圣的样子这件事也是千真万确的,所以问他的话显得瘫软无力。

    盛临圣不点头也不摇头,依旧不说话,晏滋心口一紧,看样子是真的了。

    这该如何处理,难道要亲自杀了多年的师兄不可吗,这如何使得,她怎么可以如此狠心,不,做不到,实在做不到。

    晏滋低垂着眼眸有些没办法,盛临圣虽不曾看着她,但能够感受到那种关切的发自内心的温暖,不想让亲人难做。

    把心一横要一力承担“这件事与他人无关,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盛临圣威风凛凛站在大雨中,即便浑身被打的湿透狼狈,也丝毫不减霸气。

    可真要是死了,那晏滋该如何,她岂不是少了一位知心人,朝廷又少了一位得力大将?白骥考撑着雨伞,不说话,却一直以旁观者的目光审视这场恩怨纠葛。若是以晏滋的角度,她定会拼死保护盛临圣,但杀人偿命总得解决,像盛临圣这种自己承认的罪状基本就是一个死,不可能像晏犁那次可以寻一个过失杀人减轻罪责。

    晏滋会如何行为呢?

    白骥考细细揣测这件事情,又慢慢琢磨晏滋的心思。

    晏滋一直不说话,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冷气侵入体内,此时的她满脑子都在想两全其美的法子处理,根本顾不了别的。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手下无情!”皇叔大喊着,重新捡起菜刀向盛临圣冲去,晏滋还想上去阻拦,被盛临圣狠狠斥退。

    “这是我的事情,你出来做什么!亏你还是一代明君怎可如此糊涂,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晏滋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偏偏的白骥考也在此时拽着她的胳膊阻止她前进,没办法,晏滋只好后退。

    而皇叔一路怒气冲冲的瞪着盛临圣朝他的心脉处拔刀刺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尖锐的喊叫声划破天际,硬生生阻止了这一切。

    “不要――”

    众人循声看去,居然是花不语,此时的花不语也被大雨淋得狼狈,但她管不了这么多了,盛临圣都为她顶替了所有罪过,区区淋雨又算得了什么。

    花不语走到盛临圣面前,将其护在身后,双手张开,阻止了锋利的菜刀的落下。

    “住手!这件事并非盛大哥有意所为,就如你儿子当初对我父亲的所作所为一样都是无意的。既然是无心之举又何必如此穷追不舍。我都可以放下你又为何不能放下,何况无心之失在法律上是可以从轻处理的,大不了叫盛大哥恕罪不就好了。”

    花不语是有意想帮盛临圣开脱,可是好心办了坏事,这些话说来太多轻巧明显就是忽略了皇叔的丧子之痛,也在**裸的挑战皇叔的承受能力。

    这使得皇叔更加火冒三丈了“你这丫头说来轻巧,当初我儿都诚恳恕罪了你还不是一样当众大吵大闹,那样子比我还疯狂,你应该更能体会我的痛处才是。不对,不对,你哪里体会到,你巴不得我儿下去陪你父亲这次正好如愿,当然说尽风凉话了!”

    “女孩子家家的退到后面去!”盛临圣生怕皇叔对花不语下手,赶紧的斥退并推开花不语。

    花不语傻愣愣的呆在雨中看了半天,瞬间凌乱了,想来自己好心好意为盛临圣开脱他却这般对待将自己当成东西一样推来推去,简直是不可理喻!花不语委屈满满的瞪着怒眼看着盛临圣的侧脸,盛临圣直到她在想什么,但此刻没时间理会。

    晏滋也从旁看了好一阵子,虽然还没想到解决之法,但身为一国之君若再不出手阻止,这件事就会没完没了了。

    “好了好了,此事是有意还是无意有待查明。皇叔,朕知道你的心情,不过事情还得有个解决,不管是有意无意都得讲个证据。朕是一国之君总得以理治国,望皇叔体谅。”

    “体谅!我体谅你,谁体谅我!丧子的又不是你,你当然说的轻巧!”皇叔对这套说辞不满意,她这番言语摆明就是拖延时间制造证据想要以过失杀人从轻处置,说白了就是为盛临圣开脱。他儿子死了凭什么要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做梦,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手刃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