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语哭的一塌糊涂,整个人也因此感觉到快要死窒息了,不停的用手拍打着胸口。

    盛临圣见此想上去帮忙,被花不语阻止了。

    “不要过来!”花不语很激动,本想好好的劝他远离自己,没曾想脱口而出的竟是这样冷厉的话。

    罢了罢了,今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索性就一次性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个痛快,反正以后也没脸再见了。

    花不语深吸一口气,觉着浑身舒服了些,才又缓缓道来“我那么爱你,那么想把你当成生命的唯一,可事实上在你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过客。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我真心祝福你能找到你爱的也爱你的姑娘。”

    说完这些,整个人又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根本站立不得,只能蹲着身子才能找到平衡感,而此时更多的泪水鼻涕流淌不止,哭泣声也逐渐放大。

    尽管花不语很想忍住不哭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稀里哗啦的就哭成了泪人。

    盛临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向来傲气的他从未遇到过哭鼻子的姑娘,所以面对这样的女子有些木讷,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呆呆的僵硬在原地。

    而花不语则是不停的痛苦,因为他的原地不动使得她想入非非,总觉着盛临圣对自己毫无感情然后觉着自己很委屈很可怜,这么一想更是哭的一塌糊涂。

    哭了好一阵子也不见花不语有停下的节奏,相反的这种扰人烦的声音弄得盛临圣心神不宁,还是忍不住靠前。

    谁知道才刚迈了几步,花不语就激动的站起身要躲开盛临圣。

    盛临圣担心这丫头做出什么惊人的举止,哪里敢走也快步追上去,这下花不语更加慌张,竟再次拔出他的斩星剑,不过这一次不是对着盛临圣而是自己。

    花不语颤抖的将宝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逼迫盛临圣不要过来。

    盛临圣没办法,只好往后退,她这才稍稍安心些,说话也没有那么语无伦次了。

    “盛临圣,我们本就属于不同世界,本不该有交集。那次的见面本就是错误,我还傻傻的当成小奇迹一样珍藏着,可现在我懂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再这样执迷不悟的纠缠着你。这里本就是我的归宿,我想留在这里,求你不要再来了!”声泪俱下,说出这些话,她的心得有多疼。

    尽管盛临圣曾经很讨厌烦人的花不语,但现在看到这种真诚的表情和举止不由得有些心软了。因为同样的他也在为另一个自己所爱却不曾爱过自己的人付出着,他的心也是疼的滴血,所以面对花不语的举动盛临圣深有体会,也算是同命相怜才再一次软了态度,好言相劝。

    “天涯何处无芳草,我泱泱大国堂堂男儿多不胜数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这是盛临圣说出来的最不像他的话,换做平日的风格才不愿说出这种话,但同时也是他的心里话。以他的傲气才不愿意将心事告诉别人,如今也是看在大家同样处境的份上才说出来的,既是劝告花不语也是劝告自己吧。

    可有时候说说容易做做难,真要能如此潇洒的抽身,也不必如此痛苦了。

    但花不语不知,她只知道盛临圣的这番话是在委婉的劝自己离开,既然如此又何必死皮赖脸的贴着他,遭人嫌不说还弄得自己一文不值,这又有何意思。

    “呵呵,好吧,既然如此盛将军,请离开吧。”花不语干笑了几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盛临圣也不再多言,渐渐靠近想拿回自己的宝剑然后就此离开,谁知道花不语一个警觉又往后退。

    “你干什么,不是说好离开的吗?”花不语有些紧张,死握着宝剑。

    盛临圣一脸无奈“要走也得拿回我的宝剑。”

    花不语这才意识到这一点,赶紧收回宝剑,将剑柄对向盛临圣归还给他。盛临圣伸出手一点点走近要拿回宝剑,只是路过晏犁处又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寻思着他们吵得如此厉害为何晏犁一点动静全无。真要是睡着了也该被吵醒了,难道是生病了?

    “站住!”谁知道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竟惹的花不语如此激动,又是一个尖锐的声音差点刺破耳膜。

    随后本是收回的手又开始拿着剑对准盛临圣。但这一次盛临圣可没准备给她这个机会,一个抬腿猛的踢向花不语的手腕,逼得她松手不可。

    花不语被踢的吃痛下意识的松开手,随后盛临圣一个跳起紧紧握住自己的宝剑,朝晏犁走去。

    眼前的晏犁被衣服遮挡,身体软软的靠着柱子一动不动,就是不死也是有病,而且再想到花不语如此紧张的模样更是觉着内里大有问题。盛临圣紧紧的盯着晏犁,一步步朝他走去。

    花不语惊慌失措赶紧跑上前将自己挡在晏犁面前,说什么都不能被他发现“盛临圣你闹够了没有!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快走!”

    花不语知道阻止不了盛临圣,唯一的办法就是抱住他的身子不让他再靠前一步。

    可如此一来更加叫人怀疑了,若真只是个普通之人又何必如此紧张,看来当真不普通,难不成晏犁已经死了?

    死了?盛临圣被自己这猜想吓到了,但仔细一想一动不动的肯定是死了,若是生病了应该还有些气息。可如今这样死气沉沉的难免不让人往坏处想,但不论如何都要亲眼见上一见,即便是死了也要见见尸体,到底是什么死因。

    但花不语就是死抱着盛临圣不肯让他走,这下盛临圣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担心这姑娘闯下大祸所以更加激动。一把推开花不语要去揭开那衣服。

    花不语像软棉花一样轻而易举的被盛临圣推开,见势不好,花不语顽强爬起再次上去阻止。

    刺――明晃晃的剑刃也同时抽出直指花不语的心脉,逼得花不语不得不停下脚步傻愣愣的看着盛临圣。

    这就是她曾想依靠的男人啊,如今居然拿着宝剑对准自己,那双怒不可遏的眼神活像喷了火一样恨不得将自己烧为灰烬,花不语一阵心寒不知如何面对了,只能睁着大眼呆呆的望着他。

    盛临圣这才意识到自己太严肃了把她吓到了,赶紧移开眼继续看向晏犁。

    花不语担心被他发现真相不管不顾再次站起身,下定决心除非死了否则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他发现真相。

    越是这样就越是让盛临圣担心,担心她一个普通女子抵挡不住重大压力。要知道晏犁虽是戴罪之身可说到底还是皇亲国戚,皇叔可在暗中派人看着呢,若是让皇叔知道晏犁发生什么事情,她花不语立刻在人间蒸发。

    所以盛临圣必须知道真相才能想办法帮她,可花不语心中害怕不想别人知道她杀了人的事情,所以一直阻止。

    二人纠缠了好一阵子,花不语多次以死想逼,盛临圣也多次拔剑,这样一来二去斩星剑就从手上失控,飞向了晏犁处。

    只听刺啦一声,宝剑直直的刺中晏犁,然后红色液体缓缓流出,将披在最外面的花不语的衣服染成鲜红色。这种红狠狠的刺激着他们的眸子,二人心口一紧仿佛灵魂在这一刻出窍,脑子根本来不及转。

    但很快意识到杀了人之后,花不语惊的大叫起来“啊――你杀了人,你居然杀了人!你杀了人了!”颤抖的小手不停的指着盛临圣,脑海里晏犁的鲜血如同一条大蛇一样盘绕着自己,感觉要窒息了。

    这种血腥的场面虽不是第一次见,但这次比之前父亲死的场面还要血腥,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开始出现恶心反胃的现象。

    相反的盛临圣倒是没这么惊慌失措,在战场上死人见的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赶紧的进屋拿了铁铲就近挖坑就把晏犁埋了。整个过程不到一个时辰而且手脚十分麻利表情十分淡定,等到一切完成之后拍拍灰尘准备回去。

    回去之时担心花不语害怕,便一人揽下大罪“这件事我自会处理,若是皇叔追问便说是我杀,你若是害怕这里也可来将军府长住。”

    说完上马而去,花不语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盛临圣离开,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因为方才的扭打之中,自己故意激怒盛临圣逼他拔剑,然后故意站在晏犁面前如此,盛临圣一把剑自己就让开,让斩星剑刺向晏犁。如此晏犁之死就与自己毫无关系了。

    这一切本来顺理成章也以为自己会心安理得,可听到盛临圣最后一句担当之言又觉着自己太卑鄙了,这种不好的感觉压抑内心让她更加苦恼了。

    只可惜这些盛临圣都不会知道,他早已驾马回到都城,此时已在将军府坐下。而这时晏滋居然不早不晚的出现在这里,叫盛临圣有些惊讶。

    “怎么样,人找到了吗?”轻描淡写一问,听不出内里的关切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