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却是笑得得意.上官锦重越是厌恶他就越是得意“我怎么就不能來.如今你贵为贵夫.我这个当弟弟的沾了光成为皇亲国戚.弟弟看望哥哥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嘛.女皇陛下都不言语.您有什么好埋怨的.何况.陛下已经吩咐了.叫我留在晋华殿.这便是圣旨.抗旨不尊可是要斩首示众的.这点您不应该不知道吧.”

    “你.”上官锦重气急败坏.这个可恶的弟弟已经变坏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古灵精怪的小鬼了.转而变得阴险狡诈.即便是孪生兄弟也越來越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总是觉着笑容里口气中都充满着杀气.随时都要将自己结果了一般.

    “上官锦然.我警告你不要乱來.”上官锦重已经怒不可遏了.瞪大着怒眼吼叫.

    偏偏上官锦然不以为然.依旧笑得嗜血“呵呵.上官锦重.你好意思跟我说这些吗.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真当这里是自己家了.那个晏滋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至于这般护着吗.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别最后里外不是人.”

    “你.”上官锦重无言以对.憔悴的神色显得既无奈又无助.尽管拼了命想要忘却自己的身份.却每每被人提起.而且这一次提起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亲弟弟.他就像一根银针扎进去的时候微微有些痒.但到了肉里便是透骨的疼.痛不欲生的感觉叫人生不如死却又奈何不得.

    上官锦重极力掩饰着内心的焦躁.不再理会自己的弟弟.

    上官锦然则是耸耸肩.一副痞子样.得意的侵占了哥哥的床榻倒头就睡.上官锦重沒办法.只好就近找了别的屋子睡下.反正晋华殿有的是屋子.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是一公一母.若是两只公虎同住一山必定一番可笑又可悲的故事发生.晋华殿一样.将军府也是难逃此劫.此言便像是一句咒语.不论贵贱都在上演着同样的戏码.

    翌日早朝.当满朝文武齐聚朝堂之时.唯独白骥考与盛临圣萎靡不振脸色难看.一副欠钱不还的鬼样.晏滋看的哭笑不得.很想忽略这两活宝却总是被白骥考的呼噜声打断.不得不停下來解决他们的事情.

    “白大人.您这又是唱哪出.昨晚干甚去了.何以这般疲态.”晏滋问.

    白骥考要的就是她问.她一问便故意摆出一副委屈慢慢的模样.一副怨妇上街的口气解释道“陛下要为臣做主呀.昨日臣在将军府歇下.快近子时将军竟未歇下.还精神好好的耍起武功.你说你自己耍自己的也就罢了.还要发出响声吵扰了邻居这实在过分.你说你吵扰了臣也就罢了.可是晏夫人也在府中住着.周围都是普通百姓.他们早出晚归的每日都疲惫不堪哪里受得了这般折腾.所以臣就忍不住要与将军好好说叨说叨.谁知将军仗着武艺高强吓唬微臣.微臣好生委屈请陛下做主.”

    白骥考委屈慢慢.一副受气小媳妇模样请求晏滋做主.

    晏滋听了很是好奇“将军何以这么晚了还不休息.莫不是心中有事不吐不快.”

    说到此处也算是说到了盛临圣的心坎里.怒目狠狠扫向白骥考.若不是这家伙整日整日的缠着师娘.感觉自己被抛弃了的模样.也不至于整晚整晚睡不着觉然后起來练武.这些都是败他所赐.盛临圣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男人对师娘好.自己就心里不舒服.许是一直看不惯白骥考所以才有这样的想法吧.

    虽然行为幼稚了些.不过理智还是叫他觉着这不过是件小事还是件十分丢脸的小事.若是如实说出定叫人贻笑大方.

    所以想了想决定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也沒什么.不过是作为一个将军该有的责任心重了些.所以才心事重重.要知道之前发生了朝恒国一事还有国乱一事.这些逼得我不得不居安思危.所以才半夜起來练武.”

    “哦.看來还是将军最精忠报国了.白大人.您应该好生学着.”晏滋很满意.她的师兄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沒想到兵权在握依旧那样谦虚谨慎.这种独特的性格产生的魅力叫人好生喜欢.晏滋毫不吝啬的当众夸耀盛临圣.同时又贬低了白骥考.

    这下白骥考不乐意了.非要插几句嘴“陛下此言差矣.吃喝拉撒睡乃人之常情.不论是王侯将相还是平头百姓都是要吃喝拉撒睡的.陛下鼓励将军的此番行为意味着打破常规.间接的命令满朝文武不可早睡.那么很多人都会像微臣一样盯着厚重的眼袋精神不振的上朝.如此.还有何人专心上朝.长此以往国家岂不大乱.所以此风不可长.此风不必长.相反的.臣以为.将军这种不恰当的行为应该受到严惩.”

    “什么.严惩.”盛临圣听得诧异.瞬间盯着他的怒目变得杀气腾腾.眉毛拧成一团.所有的神经都绷成一条线.不敢保证白骥考再说一句.自己会不会当众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晏滋也听得目瞪口呆“严惩.白大人此言过重了.叫朕不得不怀疑你是另有私心.”

    满朝文武也议论纷纷.从沒听过因为晚睡要遭到惩罚的.感觉有些好笑.但同时白骥考句句在理言辞谨慎环环相扣毫无破绽.按他的话推理下來似乎也不无道理.

    底下大臣偷偷议论.眼神偷偷看向晏滋.很好奇晏滋该如何处理.

    晏滋也回味了一遍白骥考的话.不由得哭笑不得.一阵摇头.这家伙当真是口齿伶俐的很.有些拿他沒法子.

    不过很快眼前一亮.想到一个法子“朕深思熟虑了一阵.觉着白大人此言甚有道理.所以盛将军晚睡一事必须罚.否则天下就要大乱了.这样吧.既然白大人这些了如指掌不如就由你开导盛将军吧.日后将军的吃喝拉撒睡都由你盯着.若是再让朕知道将军睡得晚了.朕决不轻饶.”

    语毕.满朝文武皆然捧腹.因为当着晏滋的面.他们也不好直接笑出声.只能死咬着唇瓣捂着肚子想笑又不敢笑出來.一副怪怪的模样别扭的站在大殿上.

    而白骥考听到这些整个人都僵化了.他听得出來晏滋的口气是半开玩笑又半命令式的.虽然是笑颜如花的面对朝臣但言语中包含着不容置喙的口气.这是一到圣旨.

    所以白骥考也沒有法子.只能接受.但这一次盛临圣高兴了.虽然表面依旧冰冷.但眼神已经从杀气腾腾转为波澜不惊.这一点足以证明他是在笑得.

    余光偷偷瞟向白骥考的绿脸.瞬间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

    “好了好了.各位大臣可还有要事要奏.就快些吧.这三伏天的着实闷热的很.早些把国家大事处理了也好早些回家躺着去.”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表示沒再多的事情.晏滋也就不再逼问了.转而看向站在殿上的师焰裳.她是丞相.与白骥考平起平坐.自然而然与他并肩而战.身后跟依次站着的便是本次选拔的女官.

    相比之下这些姑娘好像更站不住了.歪歪扭扭的才站了一会就觉着累得很.眉毛紧蹙各种奇怪的举动都出來.反倒是男人站得住.依旧是保持着严肃的态度.

    师焰裳在这些女人当中还算是出类拔萃的但也有些腿脚发酸.看得出颤抖的厉害.

    哎.到底是女人.与男人想比总是有些差距的.晏滋禁不住叹了口气.要强的性子在现实面前不得不稍稍低头.

    “罢了罢了.从今日后二等上朝就坐着吧.朕自会命人取了椅子.不过别以为如此便可毫无约束了.规矩还是得有的.另外.师丞相.尽快带领好女官学好官规.朕可不想让他国嘲笑了去.还有.命令下去.全国禁止女人裹小脚.”

    “是.”师焰裳回答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尽展英姿.

    晏滋点头.退朝.思绪还是忍不住想起朝堂之事.尤其是看到白骥考绿着脸更是觉得好笑不已.想想从今以后将军府又是要折腾不停了.也挺好.晏滋早就觉着盛临圣太严肃了.也太对自己太严苛了.这样的人活着一定很累吧.

    不论是否已经习惯.她还是希望有个人可以调剂他的生活.叫他不再绷着脸冷冰冰的面对众人.而今看來白骥考倒是合适的人物.不知道他们两人呆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可笑的事情.想起來就觉得发笑不已.

    不过眼下还得去看看另两头老虎.晋华殿的那位弟弟可不是省油的灯.他的阴险残忍的叫人毛骨悚然.若是不看紧了不知道会发生何事.

    “陛下驾到..”宦官宣.殿里上下出來迎接.

    最前面的便是上官锦重.然后是上官锦然.不仔细看还真是辨不谁是谁.若不是与生俱來的正邪之气.晏滋就真的辨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