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骥考一上來噼里啪啦有理有据的将利害关系直言不讳的说了出來.听的所有人目瞪口呆毫无反驳之词.所有人都瞪大着眼睛看向晏滋.他们很好奇晏滋将会如何作答.

    其实晏滋也听得目瞪口呆.沒想到真有这种不怕死的男人居然当众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沒错.她就是有此意.有意不想让男子当官.但并非是维旧.而是革新.但为什么经白骥考这么一说居然有点心虚了.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那么白公子的意思是.”晏滋一手搭着脑袋.邪笑着若有所思的看向白骥考.

    白骥考手摇折扇.淡然自若的回道“草民以为不论男女.凡能报效国家都是人才.陛下如此狭隘的只收女官只会驱逐了更多有能之士.打压壮志.如此国不亡也破实在不是长远之道.”

    “哈哈.”晏滋大笑.被白骥考之言搞得尴尬不已却也是毫不吝啬的回以一个赞赏之色.随后也宽大的立刻命人退了圣旨重写.

    随后站起身亲自走到白骥考面前又仔细打量了一眼.这男人亦正亦邪.言辞犀利谈吐却儒雅倒真是摸不透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总觉着不是什么坏人是个正人君子.

    “朕看白公子也是极有报复之人.不知道你可否愿意在朝为官大展拳脚一展宏图.”晏滋饶有意思的看着白骥考.就不信这个男人讲了半天不是为自己谋得一官半职.很可能滔滔不绝了一番言语都是为自己编造华丽的出场.

    不过也无所谓.在晏滋看來能想办法自求上进的都是有能力之人.既然有能力定当加以利用.所以她不认为白骥考这番花言巧语有什么不对.反而更是一种欣赏.他能够为自己争取机会是个值得提拔之人.这种性格与自己一样.感觉志同道合了.所以不由的多加关注.

    听闻这些.白骥考立刻下跪行礼直截了当的表示接受“臣定当竭尽全力辅助陛下.”

    “你.哈哈.”真是对这个白骥考有些沒办法.一方面对他的直接有些怒气.同时又有些欣赏.毕竟世上能够直言不讳的人实在太少了.他的出现就像一块宝石.

    对于选拔.晏滋还是极为满意的.至少收到这块宝石还是十分有价值的.至于接下來的选拔想來也与前面差不多.沒什么看点也就不想再待下去了.顺手指了指一位姓柳的大人.吩咐其管理好这里.

    几个日子的选拔之后挑选到不少的才子才女.倒是补足了不少的官职.只是新手入仕总是有些各种不懂规矩.还需要花大把的时间精力去培养.对此也是有些头疼的.

    只要一想到这里.就觉着头大.晏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尽可能使自己轻松些.

    “焰裳.焰裳.给朕锤锤背.有些乏了.”

    “來了.來了.陛下.”师焰裳端着茶水过來.倒了一杯给晏滋.然后轻轻走过去锤背.

    晏滋接过茶杯品了品.是极少的茶水再加上有美人在后捶背更是惬意不已.怡然间忍不住想要说起今日之事.

    “焰裳.今日的选拔之事你可有什么观点.”

    师焰裳忽然停了手.好奇的看着晏滋“陛下何出此言.奴婢不曾看过不知发生了何事.不过陛下广收人才是件好事.奴婢觉着非常棒.都开始敬佩起陛下的机智了.”

    “这么说你也赞成朕广收女官的意思.”晏滋好奇的转过身.认真的看着师焰裳.这让师焰裳有些紧张.忽然感觉陛下话里有话好像有什么心事需要她去解.可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宫女哪敢参政议政.所以这么一想不由得有些紧张.

    “陛下这话难道是不赞成.可是奴婢不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妥之处.许是奴婢愚昧不懂朝政吧.”

    晏滋摇头“不.不.你哪里是愚昧.你是胆小.你怕说错了朕怪罪于你.不过这些朕可以理解.放眼望去能有几人敢直言不讳.偏偏在这里真的有这么一个人敢于反驳朕的意思.还能直言不讳的提出意见.是个不可多得人才.今日唯有他告诉朕.此举不妥不利于男女和平相处.他坦然要男女人才一同招收.只要有能便可为官.”

    “谁.”师焰裳很好奇谁人这般大胆.是不想活了吗.

    “白骥考”晏滋笑着说出这三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笑着说出來.明明这个男人当众反驳自己却还是忍不住笑起声.

    师焰裳听得出晏滋的笑声.是纯粹的笑并无讽刺嘲笑之味.看來这位白骥考的确是个人才能够得到女帝的赏识.普天之下还真是极少.白骥考还真是个厉害的人物.

    “你在想什么.”师焰裳想的入神沒想到晏滋会突來这么一句.吓得有些不知所措.脸一抽赶紧否认“沒.沒什么.听陛下说起今日之事.”

    “不过朕见你怎么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可是出什么事了.”晏滋睁大着眼睛认真严肃的看着师焰裳.那种神色好像一根针想要刺破她的瞳孔.看的师焰裳惊恐不已.连忙移开眼避开这种锋利的目光.

    “沒.沒事.许是奴婢听陛下讲的入神所以一时失神了吧.还请陛下恕罪.”

    晏滋哈哈大笑.忍不住想要刮她的鼻子“傻丫头什么恕罪不恕罪的.瞧你在宫中也有些时日了.而且从小出生官宦见识过官场斗争也知道官场规矩.所以朕寻思着让你做丞相好好教教新來的人才.毕竟官场的规矩不能不破.你觉得呢.”

    “什么.陛下要让奴婢当丞相.”师焰裳听得目瞪口呆.怎么这么突然.为何之前不曾说起过.现在忽然來这么一出.师焰裳只觉得肩上担子沉重难以扛起.

    “陛.陛下是否说笑了.奴婢难登大雅实在做不了这些.”师焰裳惶恐不安.

    晏滋淡笑将师焰裳拉到自己面前坐下“放心.朕并非随便说说.在做决定之前是给足了时间考虑的.朕是三思而行的.你可还记得那一日朕的母亲來皇宫大闹.之后是你在劝解朕的母亲.”

    师焰裳仔细回忆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值得感动的事情.不过晏滋却是听得仔细并且已经暗暗记下了.当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妖女的时候只有师焰裳挺身而出告诉晏母不可听信表面传言.那个时候晏滋就已经在考虑要把她引到朝廷当中做为自己的左右手.

    “你可记得当日我们一同沐浴.朕给你换了新装.那套衣服你当时很好奇看着既不像平日的宫服又不像朝服.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衣服.”

    晏滋微笑着看着师焰裳.师焰裳听的一愣一愣的.这些事情都好久前的了.早就忘了.当时真的很好奇.不过晏滋说是新花样也就沒再多注意.今日晏滋再次提起才觉着非同一般.宫服岂是说换就换的.即便是皇帝下令换掉也要各司先做好图案供帝选择.

    瞧着师焰裳一脸的疑惑样.晏滋忍不住笑了“其实那只是新朝服的基础.朕只是想知道你的身子有多大.好让人赶出一套像样的官服.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不久就会颁旨.你只管接旨就好.另外朕会立刻命人建造丞相府.以后住那便可.”

    师焰裳还想开口拒绝被晏滋拦下了“什么都别说了.朕有些乏了.再给朕捶捶.”

    沒办法.师焰裳不多言乖乖的听从.

    翌日.所有的新令都已颁布.白骥考也终于以当朝一品大官的身份站在朝野之上.就站在盛临圣对面.余光一瞥就能瞥见这张可恶的小白脸.盛临圣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白骥考.谁知道白骥考也看向自己.而且以得意的高傲的眼神藐视自己.可恶.实在可恶.

    盛临圣已经看不下去了.直接站出來指责晏滋的不是“陛下如此草率的随意将一个路人提拔为当朝一品大官是视朝廷规矩不顾吗.陛下是把国家当儿戏吗.”

    “哦.将军此言是不满朕的安排.”晏滋挑衅的看向盛临圣.更高傲的眼神想要逼迫盛临圣退让.但是偏不.就是要说“陛下这种眼神看着微臣是不想让微臣继续说下去.还是心虚.也觉着这个白骥考难当大任.”

    “非也.”晏滋否认“古语有云能者可以一语定乾坤.一言退雄师.朕不觉着文臣就不能当大任了.相信白大人不会让朕失望的.是吧.”三言两语轻柔的将话題矛盾抛向白骥考.由他自行与盛临圣辩驳.看看这张狗嘴里能吐出什么來.

    “陛下英明.”白骥考咧嘴邪笑.毫不犹豫的接下话題.然后转过身直接对上盛临圣的眼睛.四目相对.高傲与狂妄.邪魅与桀骜.一冷一热两种眼神在朝廷中交流穿插看的其他大臣屏气凝神神经绷紧.晏滋倒是兴致盎然.许久不见男人之间的冷战了.今日看來果真刺激.

    “据我所知.盛将军是武将.而本官则是文臣.按理说我们一文一武毫无冲突.相反的应该是文物并用匡扶正义才是.何以将军要如此针对白某.是本人得罪了将军还是将军从不曾看的起文臣.”